《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12-1 涟漪

    chapter 12-1 涟漪

    我呆看着老师的板书许久，无意识下所抄写的笔记尽鬼画符，黑色原字笔来回在骑马钉笔记本内画出一圈又一圈无止境的圆，当我猛回过神来才发现笔迹已经整整划破纸张，我连忙撕下揉成球状，塞进抽屉里。

    抬起头的视线正巧瞥见几条走道处，江殷朔的座位，空无一人的座位。他牵过慕妍的手消失在我面前的画面几分钟前的事，我却莫名迟迟心头卡着一股难耐，连我自己都无法言语的怪奇感。

    上课半小时，江殷朔依旧没回到教室，不知道这两人上哪去，又在做些什幺，这个闷气搞得我半节课来无法专心，即便强迫着自己视线盯着黑板，但可悲的是老师讲了每字每句，我都听不进去。

    我不知道还得隐忍这股难耐多久，最快的办法是传封短讯问江殷朔，既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也省得我没必要的穷紧张。我掏出手机点进与江殷朔的聊天视窗，手指却由不得开始抖动，打完「你在哪？」四字却迟迟不送出。

    或许出去瞧着比此刻的如坐针毡更能快速解答，无意间的经过倒也显得我不是这幺的在意这两人间的关係，我来回反覆思索，也只能这样。

    「报告老师！」正当我想举手时，门口传来男性声，抬头一看，那人正是消失半节课的江殷朔。

    「江同学，你怎幺现在才回教室？」

    「报告老师，刚下课身体不适，到医务室休息了一会儿。」

    「回座位上吧！釉璃记得在点名簿上给他注记一下。」江殷朔和老师视线不约而同地望向我，我是先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喔喔，好的。」

    「大家继续上课。」老师再次拿起粉笔进行板书，江殷朔长腿几步路便回到座位上。

    江殷朔回教室也让我瞬间舒坦不少，但心底仍旧一堆问题等待解答，慕妍现在情绪到底安抚了些没？他又和慕妍说了些什幺？我发愁似地瞪着江殷朔的背影，这些事理当不是我该去烦恼的，毕竟自己的事也够多让我烦了…

    放学后的天文社。

    我和江殷朔两一前一后的往社办大楼走，明明也只是出于关心地问候，我却畏畏缩缩的模样，一整天下来身心疲惫，紧绷的思绪，稍有一丝不留神恐怕就会瘫软在地。

    「喂！」江殷朔突然地转身，我还没来得及踩煞车，一股脑儿上半身向前倾，额头就撞上他胸前，我隐隐听到江殷朔低语啊的一声，我抬起头来查看，原本扭曲的脸瞬间变成平时见惯的不屑样貌，我连忙低头道歉。

    「省了吧，做事老这幺不小心。」江殷朔吭，连日来的冒失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他轻拍着胸口，冷眼冷语自是少不了，「跟着我这幺紧做什幺。」

    「欸，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江殷朔抬头，「哈？」被这幺一撞他碎念不停，连突然地转身也忘了。

    「你刚不是叫我，有事要说？」

    「嗯，慕妍她」一听到关係人，我耳尖竖起来听，对于我的大动作，江殷朔愣了一下，我才察觉自己行径简直像是在听取她人八卦，我连忙站挺身子，佯装不以为意的模样道：「她怎幺样了？」

    「我跟她，」江殷朔吞吞吐吐一句话却分成好几个段落，到底是需要换气多少次？

    「江同学！」我俩回头一看，天文社老师正在在教室门口，一瞧见得意门生短腿快步就上前，「稍早我寄了封去北极的相关事宜，你查看过了没有？」

    「啊老师，一整天都在上课呢还没留意信箱。」

    「这样啊，社课结束过后你回家赶紧看看，里头还有签证，你护照什幺的都还有吧，没过期之类的？」

    江殷朔点点头，「老师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处理妥当。」

    「好，你做事向来细心，我也没什幺好烦恼。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繫我的助理，信箱有夹带她的联络方式，这点小事给他们办就好，你只要专心和我一同做研究。」老师搭着江殷朔的肩，两人就自行走进教室，他和慕妍两人的事仍旧未解。

    一进教室便看到慕妍正在摆放器材，她的神情显得比早上憔悴更多，这让我心中更是纳闷，江殷朔亲自出马似乎也没半点起色，但我却一样没胆上前询问。抬起头来的瞬间两人好巧不巧对上眼，不知是我做贼心虚的模样太明显，慕妍冷冷地看我没过多的互动继续整理着教材。

    社课结束过后，教室瞬间只剩下四个人。

    和老师正在讲话的江殷朔、擦黑板的慕妍以及收拾书包的我。

    ?????? ??????

    『我在校门口了唷。』齐昊几分钟前传来的短讯，我赶紧回覆后便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原本想从江殷朔口中得知的答案，却也不怎幺迫切想解答，面对着慕妍，我还真是有苦说不清。

    「好，那就这样了！大家辛苦了，慕妍妳器材交还保管组就好了，我先走啦！」

    完了，太多的小剧场导致缩减到我逃离现场的时间，我大可把腿赶紧就落跑，但这幺做非但是认了自己和江殷朔确实有这幺点什幺，往后的日子还得继续这幺跑着。我是很想呼叫齐昊前来支援，但硬生生扯他进来，要是处理不当，慕妍脱口说出学园祭鬼屋一事，齐昊不气急败坏更不可能。

    江殷朔目送老师离开后，便走回教室。有点感知的多少能察觉现场气氛多凝重，慕妍将板擦整理乾净后，便走下讲桌和江殷朔两人不约而同开始收拾书包，我站在座位上傻傻地看着他们，直到江殷朔开口：「妳没要和附中的一起？」

    「啊？我想说和你们一起归还器材」

    「不用吧！这纸箱也没多重，那小子应该老早在楼下等妳，我陪慕妍去就可以了。」

    「喔」我看着慕妍，她仍旧低着头收拾，「那我先走啰！掰慕妍。」

    她半句话也没吭头也更是没抬看半眼，我只听到江殷朔的回应。

    「慕妍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

    踢着柏油路上的小石子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一整天下来，心中大问号不但没解，和慕妍紧张尴尬的关係却莫名更添一笔。倒是江殷朔和慕妍两人的互动比起以往来得更多了若是江殷朔答应了慕妍的告白，她照理没原由继续和我暗斗，但江殷朔真会答应和慕妍在一块？那女孩怎幺办？

    如果两人确实决定更一步的发展，我应该替慕妍开心才是，那是她多麽渴求得到的一切，但我不知为何，此刻的烦忧到底是我和慕妍间未解的尴尬，还是慕妍若是真的做了江殷朔的女友时，我又该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齐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饮料打翻。

    「你怎幺又冒失出现，魂都被你给吓散。」

    「要不是妳若有所思，哪里会没注意到我在妳后头跟了好久。」

    「啊？该不会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妳在说什幺，我倒是没有听见，因为我忙着陶醉在妳的背影里好久好久。」

    我面色一垮，齐昊却捧腹猛笑，只手臂就圈住我的双肩，那张帅脸一靠近，就在我耳旁低语道：「亲爱的，怎幺我每次面对着妳，都像回到初恋。」

    我意图挣脱齐昊的手臂，他却反倒是将我圈抱住，「嗯？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爱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呢！」

    我听着听着不自觉噗哧一笑，齐昊鬆开手一看却皱眉道：「好气氛都让妳给破坏去了。」

    「你今天怎幺，心情特别好啊？」

    「能见妳我没理由不开心啊！妳过来，再给我抱一个。」

    「哎唷，大马路上的」我用着指尖戳着齐昊敏感怕痒的腰部，两人就在校门口嬉闹起来，直到后方传来的轻咳声，我俩回头查看正是江殷朔和慕妍。

    齐昊收拾起前刻的嬉闹，瞬间转完不苟言笑的模样对着江殷朔，心里头莫名窜起那天和齐昊为着江殷朔的事起着争执，我害怕旧事重演，正想赶紧拉开齐昊离开时，他却突然开口：「学园祭那天的事，我替球队的朋友和你道歉，他们绝非有意。」

    江殷朔似乎也有些意外，嘴角微微上扬，「没事，我早和釉璃说过，就不知为何你们情侣档这幺大惊小怪。」

    两个男人自然而然地握手言和，象徵着两人对先前疙瘩的破冰，慕妍站在江殷朔身旁若有似无的微笑，直到她和我对上眼前，她仍旧笑着。

    眼前看似欢愉的氛围，我却定格在江殷朔的那句话、那个字，他从不曾开口叫我的名字，三人没察觉我的异样，这样些微细小的动作似乎只有我一人感到诧异，甚至比起早上的心跳漏拍，更起了难以言说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