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张擐觉得自己的肝儿都在打颤。
不过司机师傅除了是个脑残粉以外,那连续三年服务标兵可不是白拿的,硬是本着关爱伤患的原则把张擐连扶带抱到了图书馆大门口。
在张擐复杂的眼神中,师傅利落地走了,帅气地扬了扬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来之前张擐就已经准备好了书单,在一楼自助机里一查,书都还有,而且都集中在三楼的b区和f区。
图书馆可能算是张擐为数不多的几个常去的地方,可能是现在的电子太发达,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这个时代抛下的人,总是不自觉地排斥太过科技与发达的东西,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
在一次科室聚餐中,大家很偶然地谈论到心情不好怎么发泄这个问题,他本来不准备搭话的,但磨不过办公室那帮疯了的大姐们,说出的回答震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是的,张擐是个老古董,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写毛笔字,抄《道德经》,一遍又一遍。有时还会抄另一篇魏晋时的散文,作者不知名,文章写得也不怎么好,但是其中有一句“岁在长宁”。
张擐享受地在一排排书架面前边看边选,弯下腰,书单上的最后一本也在下排书架找到了,他决定打道回府,然后从书的间隙处看到两只交握的手。
出于一个基佬的敏锐,张擐立马察觉到那是两个男人,正手拉着手选书。
真腻歪,张擐在心里暗暗地撇嘴,他绝对没有嫉妒的意思。
站直了身体,只看到两个挨得很近的后脑勺,其中一个比另一个高半个脑袋。
虽然他万分不乐意打扰到这对儿小鸳鸯,但是他要下楼,拐棍拄地的声音怎么也不可能避免。
果然,声音一响起那俩人就转头,不过没有发现书架后边的张擐。直到张擐走出藏书区才和他们打了照面,稍微矮一点的那个好像见到外人不好意思,死活要挣脱被握住的手,脸通红。
另一个则紧紧拉着不放,眼睛一直盯着张擐,也没什么表情。
张擐歉意地朝他们笑了笑。
他发现自己最近笑的频率高了很多,好事,笑一笑十年少打车的时候,张擐充分感受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
刚站那儿还没招手呢,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他面前,旁边的大妈一脸慈爱,“小伙子,快上车吧,早日康复”。
张擐深深地被感动了,他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国迈向**指日可待啊!
可能是有点太高兴了,以致于他压根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回来的打车钱要比去贵了十多块。
回到家,早上走之前拿出来的排骨已经解冻好,张擐准备熬玉米排骨汤。
为了熬汤他还特地买了一个砂锅,按照菜谱上的步骤,慢条斯理地准备各种材料,一点也不着急。
案板上金黄的玉米,碧绿的葱,焯过一遍的排骨在砂锅里咕噜咕噜地冒泡,大宁宁窝在他的脚边,不时发出软软的叫声。
一切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食物的香味最是能温暖人心,在厨房暖黄的灯光和氤氲的香气中,张擐想到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做过一顿饭,顶多煮个面条。
虽然没隔多久,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人为地把自己封闭,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善意,也不愿意去发现生活的美好。
现在,他冷静下来,终于能够稍微理智地审视一下自己对沈长宁的这段感情。他喜欢沈长宁是在高一下学期,正好是他父母接连成立新家庭的时候,因为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喜欢上沈长宁,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从此把他当做唯一快乐与暖意的来源,然后在不断地自我催眠和偏执中越陷越深,直到如今的局面。
这番深刻的自我剖析,让张擐痛苦又羞愧,但又有一种剔骨削肉的奇特快感,自以为感天动地神圣无比的这段爱恋,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对现实的逃避。
他其实是个懦夫。
吃过饭收拾完张擐还是决定按照沈长宁送来的书收拾下屋子,随便选了一本,准备从客厅收拾起。
第一步是把所有杂物都清出来,然后分类。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他发现沈长宁可能对自己的期待有点太高了,就第一步他都只能做到半步。
分类?呵呵!
张擐自暴自弃地把所有东西归回原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看起来比之前更乱了。
复检的前一天,张擐跟沈长宁进行了一次他有史以来心情最平静的通话,并且对如果沈长宁有事不能去的话表示充分的理解。
沈长宁只回了一句:“几点?”
张擐觉得经过那天对自己的暗恋进行深刻而冷静的审视分析过后,自己已经可以绝对冷静地面对沈长宁了。
然后,第二天就被啪啪啪疯狂打脸。
当他出门看到沈长宁的车停在门口,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看到自己后扬了扬眉毛,脸带笑意,张擐发现自己还是完全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就好像是本能一样。
张擐的腿恢复得不错,医生在石膏上大笔一挥签上日期,沈长宁觉得特别好玩,趁张擐不注意的时候也在上边签了一个自己的名字。
张擐:“……”
复检完时间还不到两点,沈长宁的车诡异的干净,不仅没有常用的车载香水或者空气清新剂,连通常的保平安的挂件也没有。
“时间还早,我去检查检查你的学习成果吧?”
神马?张擐心说没成果好吗!“不用了吧”。
“你是不是没看呢?”
“看了,每本我都认真研究了。”
“那你怕什么”,沈长宁挑眉。
我是怕你怕好吗?张擐腹诽,他发现挑眉好像是沈长宁惯有的小动作,不过出乎意料的不显得轻浮,反而有种像少年人般的飞扬。
“那好吧。”
果然,沈长宁一进屋就开始摇头。
虽然在车上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张擐还是有点小小地羞愧,“我真的很认真地看了,但是可能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哎,算了,我帮你收拾吧。”
沈长宁撸起袖子,那磨刀霍霍的样子,张擐怎么觉得他像是期待这一天很久的样子。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沈长宁视线扫到餐桌上有一大包菜,“这样吧,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饭呗,正好我也很久没在家吃过饭了”。
话都这么说了,张擐也不好再回绝,“那好吧,但我刚开始学做饭,做得不好”。
“没事,吃不死就行!”
于是,剧情朝着张擐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他在厨房择菜,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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