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样子,慢慢抚着猫的头、脖子,大宁宁又重新把头低下枕在沈长宁的胸口,还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他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了那些猫奴的心情了,这么个小东西依赖着你,粘着你,用它大大的眼睛看着你,真的是一件特别温暖的事情。
张擐就没他这么惬意了,马上迎检,写材料写得两眼昏花。上班的时候电话不断根本写不了,也只有等下班了才能好好整理思路。
突然响起敲门声,一看是小夏,满面愁容。
张擐还以为人都走完了,问:“活儿没干完?”
小夏摇头,然后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一脸无措地问:“张主任,今天有人偷偷塞我抽屉里的怎么办啊?”
张擐一看那封信就明白了,机关这种事情太多,“这个我没法给你答案,你自己考虑,收就不要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不收就找个理由把他们叫过来退回去”,他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出于私心又说了一句:“不要为了这点小钱把自己贬低了”。
小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肯定不要这钱啊,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还,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他们都不来”。
“哪个单位?”
“监测站”。
“没事,你先放着,他们还会过来的。”
小夏总算松了口气,瞬时又恢复平时的神采,“张主任你加班啊,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端,要不要吃烤串?”
张擐立刻拒绝然后把他赶走。
张擐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到“红包”的时候,也是紧张得不得了,让送的那人过来也是一直不过来,然后他就自己专门跑到那单位把钱退过去,才终于心安。
这事被严主任知道后,笑了他好久。
张擐就是觉得不应该收,何必为了万来块钱让自己腰不直气不硬,多不划算。
回家的时候不到10点,比张擐预想的早很多。
不过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看到旁边的广场一个男的正在打一个女人,那女人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蜷起身体,那男的还拿脚踹,旁边聚着一大堆人,但都没有人帮忙。
红灯一过他就立刻把车停在路边冲过去,隔着老远就看到那女的一边躲一边喊“救命救命,我不认识他”。
看到有人要来拖架,那个打人的男的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我打自己老婆关你屁事,你他妈的跟这婆娘是不是有一腿”。
然后那个本来准备上前帮忙的大叔立刻就犹豫了。
张擐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上去把那男的拉开,那男的马上还击,拳就往张擐脸上揍,张擐堪堪躲过,然后一脚踢到那男的膝盖窝,借力把人给摁到地上压住。
这时他才腾出功夫跟旁边一个小姑娘说一句,“妹妹,麻烦你打个电话报警好吗?”
那小姑娘脸一红,连忙拿出手机拨110。
那男的在地上还一直破口大骂,用词之丰富简直让张擐叹为观止。
趁张擐一个不注意,扭身挣脱控制,一拳就打在张擐下巴上,幸亏刚刚那准备帮忙的大叔过来帮张擐,两个人一起才终于把那男的完全制住。
还好这时警察来了。
那警察一来就皱眉,“胡三怎么又是你。”
张擐说明情况:“这男的打那女的,那女的一直说不认识他,我怕有拐卖嫌疑。”
那警察就是这一块儿派出所的,调停过好几次,非常了解他家情况,回答说:“他们俩就是夫妻,不过她老公一喝酒就打人。”
“那这是家暴啊,必须得管管。”
那警察只是苦笑,“我们要管也得受害人提出请求啊”。
这回轮到张擐呆了,那胡三听到这话冲张擐得意的笑。
“他们家有两个孩子都还小才刚上小学,女方又没有经济来源,胡三对小孩还算可以,所以为了孩子她不愿意追究”,那警察之前也是不理解,后来才从他们邻居家了解到这情况,最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评价,只能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张擐听罢,看了一眼已经被人扶起来坐到旁边了那个女人,头发乱糟糟,低着头,已经瘦出青筋的手在膝盖上紧紧互相绞着。
他觉得眼眶针扎似的难受,她可怜可悲,可却又有那么一点可敬。
胡三在旁边得意地不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家事也插手。”
张擐本来都已经走了,听到这话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胡三,说:“自己的妻子不护着就算了,还打,你算什么男人!”
胡三似乎被张擐那眼神吓到了,居然没有还嘴。
张擐一直到家心情都很低落,也不知道脑袋里乱糟糟地在想些什么,一进屋沈长宁就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你回来了”。
然后马上就问:“脸怎么了?”
张擐这才想起来刚刚被胡三打得那拳,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沈长宁完全没想到张擐居然是这么热血的一个人,平时看着倒是冷冷清清,说“你以为是拐卖?你就没想过万一人家真的是夫妻?”
张擐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脸不可思议,“难道是夫妻打人就正常了吗?”
沈长宁觉得张擐这时候的表情特别好玩,起了逗人的心思,又说:“那你这样就对了?什么都没改变,还白白被打一拳。”
张擐端起脸,特别严肃地说:“沈长宁,我跟你说,你这种思想特别不好特别要不得!”
“我是什么都没改变,但是起码制止了一场在我眼前的施暴,我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如果谁都在出手前就思前想后,权衡利弊,那以后还有谁会帮助别人呢?”
沈长宁笑了,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张英雄,现在咱是不是把伤口处理一下。”
那语气像哄小孩儿一样,一下子就给张擐闹个大红脸。
第18章
张擐的脸不严重,胡三那一拳其实被他躲了大半,主要是不知什么时候弄了几个伤口,他皮肤本来就白,所以看起来更是明显。
沈长宁让张擐坐沙发上,自己去拿了医药箱,说:“没有双氧水,只有酒精,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张擐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脸,用尽力气让自己不要脸红。
沈长宁一边涂一边问:“刚李秋水打电话邀请我们去她家跨年,你去不去?”
酒精涂到伤口让张擐反射性的嘶了一口气,回道:“我就不去了吧,也不熟。”
“人家可点名邀请你。”
张擐还是觉得不合适,他们都是沈长宁的朋友,邀请自己也只是客气,所以还是坚持:“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玩儿。”
沈长宁只好换个角度,说:“可我那天想跟他们喝酒,你陪我去帮我开车好不好。”
张擐的基因里可能生来就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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