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宁宁要不要绝育这个问题上,张擐和沈长宁爆发了激烈而旷日持久的战争。
正方张擐,坚持要把大宁宁咔嚓,理由是绝育对它身体好,一直处于发情状态有损健康,会影响寿命,两者相较取其轻。
反方沈长宁,理由就一个,事关雄性尊严。
俩人谁也没法说服谁,只好一直僵持着。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大宁宁对自己的命运浑然不觉,一天跳上跳下,比之前疯多了,张擐看到大宁宁下身已经偶尔开始冒小粉尖尖,抱着他的腿直蹭,简直头大,他决定吃过饭后必须得跟沈长宁好好谈一谈。
沈长宁最近苦练厨艺,坚持既要上得床又要下得厨房的原则,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在厨房边切菜边哼歌。
张擐正拿吸尘器清理客房地板,大宁宁跟在他屁股后边转来转去,突然发现窗户边有一摊不明水迹,凑近一闻,火噔一下就上来,怒吼:“大宁宁!”
刚吼完就马上闭紧嘴,迅速往厨房方向瞟一眼,不过这么远沈长宁应该没听到,他对着大宁宁怒目而视,大宁宁发现情况不对,溜地跑了。
张擐一直很注意从来不在沈长宁面前喊大宁宁的名字,倒不是别的,就是觉得有点尴尬。沈长宁倒是天天达令来达令去,这次实在是气急了,之前查资料就看到公猫发情可能会乱尿尿,可真正看到他还是抓狂。
赶快拿一大堆纸吸干,又偷偷去卫生间拿抹布,沈长宁看到了问:“拿抹布干嘛?”
“没事,水被我碰倒了。”
张擐擦地擦了半天,又喷了清新剂,弄得半点味道都没有才松了口气,要是被沈长宁知道大宁宁尿在地板上,估计他再也不会踏进这间房。
收拾好,张擐把纸巾和抹布扔垃圾袋,朝厨房的人喊:“我扔垃圾去了啊。”
沈长宁远远地回了一句:“快点回来,马上吃饭了。”
“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张擐看到沈长宁连吃饭都在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长宁笑着看他,正准备开口,就被张擐作出的手势打断,“算了,我不想听了,我想好好吃个饭”,不知怎么,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长宁笑得更欢了,直把张擐看得发毛。
吃完饭张擐自觉的去洗碗,沈长宁在客厅拿逗猫棒跟猫玩儿,喊了一句:“大宁宁。”
张擐手里的盘子差点没拿住,一脸懵逼地转过头,沈长宁脸上的得瑟掩都掩饰不住,看得他咬牙切齿,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继续擦碗。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沈长宁像个复读机一样,张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长宁站在沙发后边,喊:“大宁宁,过来”。
张擐在卧室折衣服,沈长宁在门口喊:“大宁宁,这边。”
张擐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沈长宁,你有完没完?”
沈长宁满脸的故作无辜,“我叫它的名字啊,难道它不叫大宁宁?”
张擐深吸一口气,不想理他,继续折衣服,沈长宁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回去,笑嘻嘻地凑过去,问:“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张擐看到沈长宁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又气又脸热,把沈长宁往床上一扑,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脸,省得看着心烦。
沈长宁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伸手搂住张擐,张擐隔着胸腔都能听到他的闷笑声,狠狠地在沈长宁胸前咬了一口,沈长宁发出嘶的呼痛声,手搂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张擐突然拉开沈长宁脸上的被子,说:“咱们还是给它绝育吧?”
“谁?大宁宁啊?”
张擐在沈长宁腰上掐了一把,怒目:“说正事儿呢!”
沈长宁马上一脸正色,“算了吧,多残忍啊。”
“可一直发情对他身体不好,要不就给它找个媳妇儿?”
“不”,沈长宁立刻拒绝,一只猫已经是他接受的极限。
“绝育了它不容易生病,会活得久一点,陪我们更久。”
“这太不人道了,把蛋蛋割掉”,沈长宁边说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要是我,在割蛋蛋和活得更久之间选择,我肯定唔······”。
剩下的话全部被张擐捂在手中,张擐有点生气地说:“乌鸦嘴,快呸呸呸。”
却突然感觉自己手心被温热软湿的东西扫了一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沈长宁冲他眨了眨眼,张擐的脸慢慢爬上红色,暗骂了句流氓。
大宁宁觉得主人们现在好奇怪,动不动就在床上打架,喂喂喂,还要不要建设和谐社会啦。
过了一会儿它听到有人问了一句,“绝不绝?”
话音刚落马上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回道:“绝绝绝”,语气里的急切隔这么远它都能听到。
绝你大爷,说好的雄性尊严呢!
第二天,他们一起带着大宁宁去绝育,对,沈长宁妥协了。
手术很快就做完,医生把割下来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一脸惋惜,说:“这猫蛋蛋挺大的,都可以当种猫了。”
沈长宁和张擐却只觉得身上一毛,不约而同的想去捂自己的某个部位。
张擐抱着猫坐在副驾,沈长宁开车,由于麻药的关系大宁宁还闭不了眼睛,只能隔几分钟给它滴眼药水,防止眼睛干涩,大宁宁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张擐又心疼又想笑。
沈长宁开着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说:“叫什么大宁宁小宁宁的,直接叫宁宁不好吗?多亲切!”
片刻后,只见张擐一脸震惊地转过头。
“怎么了?”
“小宁宁。”
“卧槽,还真有啊!”
等两个人到了寄养小宁宁的宠物店,发现那儿早人去楼空,变成了个卖母婴用品的,张擐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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