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
「玉儿,你也该将当年的是完完整整地告诉王爷了吧。」
闻言,柳蒲玉一僵,有些不安地望向子言君怡,后者则是像墨幽兰一样笔直地看回去,眼神纯净如泉,不参一丝一毫的杂质。
「母后……」
对望了许久,终究柳蒲玉还是败阵了下来,叹了口气。
「好,那母后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吧,君儿。但母后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母后希望孩儿答应什幺?」
「母后希望……你可以不要告诉你皇兄你在这里所听到的任何事,就当你今天只是来跟母后请安好吗?」
子言君怡困惑:「好是好,只是为何要如此呢?」
「因为母后等一下要告诉你的事,会深深的伤到笑儿的心,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母后也想让它随时间而去,不需要再让更多人知道了。」
子言君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柳蒲玉正要开口,却被墨幽兰开口打断。
「好啦,你们两母子就慢慢聊吧,我这个外人就先去跟奉紫讨杯茶喝了。」
柳蒲玉却道:「胡说什幺,莫愁,我从没把你当外人过!」
墨幽兰浅笑,心脏却忽然觉得一阵暖的:「开完笑而已,这故事我已经听过了不想再听,才去找奉紫喝茶,玉儿,你没什幺幽默感呢。」
「……你啊。」柳蒲玉扬起一抹苦笑。
「好了,我真要去找奉紫喝茶了,你们好好培养感情吧。」说罢,便挥挥手,如云一般的推门离开了,留下柳蒲玉母子二人。
墨幽兰没有像刚刚说的去找奉紫喝茶,而是自行到偏殿的庭园,让后者给自己準备了一壶茶及两个杯子便让她退下。
太后寝宫外的花园,虽不比御花园那般明豔动人,却有另一种寂静的美,入了秋,满园金灿灿的桂花,在嫩绿色叶子的陪衬下盛开,随着微凉的秋风在空中飞扬着,好似下起了一场金黄色的大雪,带着扑鼻的陈香,让人忍不住醉心于这片桂花雪中。
离开前,奉紫迟疑地望了望墨幽兰:「娘娘,这儿……」
墨幽兰却打断她的话,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我知道,奉紫你就先下去吧,刚刚给玉儿炖的药膳应该已经凉了得重弄。」
奉紫收到墨幽兰的暗示,便点点头退下了。
墨幽兰独自坐在石椅上,惬意的为自己斟了一杯上好的碧萝春,浅绿色的茶水在白色的瓷杯中看起来清澈通透,浅嚐一口,香淳甘甜的味道顿时在口中散开,好一个悠闲自得的气氛阿。
接着,她却是将另一个空的茶杯也注入了茶水,声音似是漫不经心的道:「来了这幺久,不喝杯茶幺?」
庭园内一片寂静。
墨幽兰漆黑的双眼微微瞇了起来,嘴角微勾,却泛着一股冷意,道:「还是你想要我在玉儿跟王爷面前把你 “请” 出来,嗯?」
一声嗯听起来明明是上扬的语气,却莫名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的感觉,好像如果不照她说的做就会有很恐怖的后果。
不久后,在墨幽兰喝下第二口茶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便面色沈重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高大削瘦的男人,一身黑衣裹住了全身,却显露出他精壮的身躯,脸庞几乎都不可见,被一块黑纱蒙住了大半,只露出了一对如老鹰般的凌厉眼眸,他并未配剑,但袖中却有一丝冷冽的锋芒若隐若现。
这是暗卫,皇帝的耳目。
墨幽兰柳眉一挑,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她引出来的不明男子后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同时,男人也在瞧着这个墨幽兰,跟蹤了她几个星期,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完全不会武功的,但是又为什幺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刚刚叫他现身时,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气势,几乎让她有种自己在面对主子或是年轻时的太后的错觉。
考虑了一下,男人决定告诉她自己的代号,反正这女人好像是打算跟他摊牌的样子,便简短的说了一个字:「十。」
墨幽兰挑了挑眉,有些兴味的望着十:「你是皇上派来的?」
暗没有答话,墨幽兰便当他是默认。跟她想像的差不多,自己跟怡亲王和玉儿接触这幺久,关係密切,如果这皇帝还不派人来监视她就是这个皇帝的愚蠢了。
「喝茶幺?茶凉了就涩了。」墨幽兰轻啜一口,用彷彿在邀请老朋友的语气唤道。
十仍旧站立着,没有动作,只是眉心之间的距离又少了些。
对着一块大木头墨幽兰也很是无聊,只是继续杨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道:「好,那我废话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放心,我不在乎,你以后也可以继续监视我或跟蹤我,我无所谓。」顿了顿,却换成轻挑的语气继续说:「不过,我劝你最好多注意一下你们皇上,他最近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喔。」
闻言,十身上立刻杀意四射,似乎有抽出袖中短剑的意思。
「别那幺紧张。」墨幽兰笑笑:「又不是我要去杀你们皇上,只是我想提醒妳一下,帮他注意之前和最近有没有什幺奇怪的人在他身边而已,妃子也算喔。」
十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却突然浮现了担忧及困惑。
担忧主子是否真的会有危险,困惑为何这一个小小妃子会知道这幺多。
他感觉得到,这女人的能力应该超乎他的预估,不仅是她为何知道主子可能有麻烦,还有她刚刚面对如此露骨的杀气怎幺居然还能这般镇定,都显示了她非寻常人也。
这女人,不简单。
也许,他真该警告主子比较好。
「好啦,你可以走了,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去跟你们皇上好好稟报你今天监视的结果吧。」
十仍旧不说一个字,表情也跟刚来时一样冷,却在下一个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墨幽兰又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湖水绿的茶色衬着洁白的茶杯好不相配。啜了一口,双唇微勾,像是对着眼前的空气道:「喔?看不出来其实你是想跟我喝茶,还是说你是想要跟玉儿还有王爷一起喝幺,十。」
隐身在暗处的十吃了一惊,思量了一下,终于离开了庭院,彷彿从未存在过。
离开后的他没有发现,墨幽兰隔了十分钟又说了跟刚刚类似的话,做了两三次后才终于停下来喝了两口茶, 气势也收敛了起来。
『终于走了吧。』墨幽兰在心中想着:『好久没有像以前当舞团领导那样散发上位者的压力了,真累。』
她并非好心的提醒十,而是不想看到玉儿伤心。从上次的百花宴看来,这皇上应该是染上了什幺不好的东西,加上最近容妃的地位如日中天、皇上也不再每日早朝,不难猜测是她给皇上灌了什幺迷汤。
上次见皇上,已经是半个月前,若照这个趋势,恐怕再撑个一到两个月他便会倒下。
可惜她一个小小妃子无权无势,唯一能做的,就是吓吓这些暗卫,让他们去提醒皇上,免得到时候病发就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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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看人设,连自己都差点忘记之前是怎幺设定的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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