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仍然爱你 (暂定)》第二十八章 就算你的天空塌下来,也有我跟你一起撑着

    第二十八章 就算你的天空塌下来,也有我跟你一起撑着

    「为人君,止于仁。」一个苍老的声音朗诵道。

    「为人君,止于仁。」一群稚嫩的声音複颂。

    「为人臣,止于敬。」老者继续朗诵。

    「为人臣,止于敬。」孩子们继续複颂。

    忽然,老者停了下来,转而询问少年们:「各位殿下,有谁知道这两句话是什幺意思?」

    烈日铄金,天青云白,一缕薄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格刺入了子言笑的眼,后者双眼微微瞇了起来。

    「三弟、三弟。」忽然,他的手臂被人戳了戳。

    子言笑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八岁的英武少年郎,身穿锦绣金织锦袍,腰繫玄色腰带,眉目清秀,双目有神。

    那是他曾经最敬爱、最憧憬的皇兄……

    「靖皇兄。」子言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子言靖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口形对他说:太傅在看你。

    子言笑立刻转过头,果不其然见到太傅政黑着一张脸盯着他,清了清喉咙,道:「三殿下,您知道这两句话是什幺意思吗?」

    「额……」他刚刚都没在听课啊……突然,子言靖远又戳了戳他,指着书册上面的几句话,子言笑一看,立刻对夫子回答道:「为人君,止于仁,意思是作为国君,要做到仁爱;为人臣,止于敬,意思是作为臣子,要做到恭敬。」

    「很好。」太傅不咸不淡的说:「三殿下答得对,这几句话就是说,在适当的位置时,要有适当得态度,就像殿下们在上课时作为学子要认真听老夫上课一样。」说罢,还瞥了一眼子言笑和子言靖远。

    「好了,我们继续,为人子,止于孝。」

    「为人子,止于孝……」

    终于下了堂,身为次子的子言靖远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哈,终于下课了,刘少傅居然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时辰,连茶水都没喝一口……

    「不过三弟,你今天真稀奇呢,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走神,刘少傅都盯了你不少次。」

    子言笑苦笑了下,道:「没什幺,只是昨天比较晚就寝,今日有些犯睏罢了。」

    子言靖远无奈而宠溺的摸了摸子言笑的头:「三皇弟你肯定又看书看太晚了,热心于读书故为好事,但也不可因此本末倒置而弄坏了弄坏了身体喔,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要叫御医来看看。」

    「是。」

    这就是他最憧憬的皇兄,强大、坚强却温柔,不论对谁都宛如春风一般温暖,他心中的「君子」就是像皇兄这般的人。

    「嗯,说好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子言靖远道:「皇兄下週就要启程去南陵关了,没办法看着你,所以皇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南陵关?

    子言笑脸色顿时青了,因为那便是子言靖远命陨所在,也是她……暗杀他的地方。

    「靖皇兄。」子言笑不安的唤了一声:「可不可以别去?」

    子言靖远一愣,似乎惊讶于子言笑突然对他的「撒娇」举动,可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呢,这是父皇交给皇兄的使命,是让皇兄去帮助我们青羽的百姓们,而且只是去几个月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皇弟不用担心。」

    不是的,这一次去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不是的,皇兄——!」

    子言笑想开口阻止,然而全身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控制住而无法动弹。场景突然转变,变成了子言靖远身穿软皮甲骑在马上,笔直的朝着一个充满暴民的混乱之地前去,然后,被撕得四分五裂。

    「皇兄!」子言笑嘶吼着,却仍旧无法阻止。

    子言靖远像是个破碎的旧人偶,身上遍布着土灰与血污,曾经闪耀的瞳孔没有焦距的瞪大,眼眸蒙上一层灰,看起来是多麽的不甘。

    忽然间,死去的子言靖远却是动了起来,头颅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睁着血色的双眼与他对视,瞳孔内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四周的景物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留下的是一片漆黑的泥沼,而子言笑的霜褪却深陷其中动弹不得。他看着子言靖远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缓慢地向自己走来,而每走一步,子言靖远身上的伤口便扩大一分,暗褐色的血也随之挥洒于地,然后被周遭的泥沼给吸收。

    「皇弟,为什幺你要害我?」子言靖远的声音盈满着悔恨与不甘。

    「我没有!不是、不是我……」子言笑想后退,脚却被沼泽给牢牢吸住。

    「你明明察觉到柳妃要对我不利,但你却什幺都没有做。」

    「不是,我不知道她…」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但你选择了沉默。」

    「你可以告诉我,但是你没有。」

    「你可以阻止她,但是你没有。」

    「是你,你是杀了我的共犯!」

    「我、我……」

    炙热而腥臭的泥浆几乎将他淹没,然而在濒临崩溃的前一刻,一只白净的手却突然握住了他。

    顿时,黑暗被驱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纯白大地。

    「冷静。」一个如清泉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那话语像是水波般的从沼泽中泛开,水波所到之处的黑暗全部化为一片洁白,仔细看,那片洁白竟是纷飞的梨花雨。

    此时,那个握着他手的人的样貌才慢慢的浮现出来。

    一双白若青葱的纤手,衬着白底紫纹的罗裙,那人有着一头如瀑般的光滑青丝,弯弯的柳眉,薄薄的红唇,眉宇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傲然,一双墨眸宛如深潭平静无波,却又隐藏着温柔。

    他从来没有见过此女,但这张面孔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无比怀念。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对他很重要,重要到心脏有些疼痛,重要到眼睛想要流泪。

    他想开口,却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

    想起来啊!

    想起来啊!

    这是比你生命还重要的人,是你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啊。

    子言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但他就是记不起眼前这个人的名字,甚至是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然而,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那人便发话了:「你为何如此痛苦?」

    几乎连想都没想,他便如实回答:「因为我救不了我重要的人。」

    「你认为这是你的错吗?」

    「是……是我的错,我明明察觉到母妃想对他不利却没有阻止,我明明可以告诉他母妃对他心怀不轨却选择了沈默,是我,是我害死了皇兄……」说着,子言笑像个孩子似的流下了眼泪。

    这是第一次,他吐露出心中真正的话语,他的愧疚,他的自责,他的悲伤。

    那人替他抹去了泪水,叹了口气道:「别总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轻吻了他的额头:「他的死,不是你希望的,亦不是你造成的,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也不该去改变,你也许自责,也许懊悔,这都无妨,但这仍然无法让他死而复生,逝者无法复甦,你该做的是珍惜与守护你现在所拥有的,但是如果你累了,也请你记得,就算你的天塌下来,也有我跟你一起撑着。 」

    就算你的天塌下来,也有我跟你一起撑着。

    多麽熟悉的话语,多麽熟悉的语调,那个人,从以前就是如此支持的他,子言笑想要开口,但此时一阵强烈的睡意却突然袭来,强行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压了回去。

    留给他的,是一个许久不曾有的安详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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