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我们》chapter 03

    chapter 03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敢想像我现在的表情。

    他靠的很近，近到我都能感觉他的气息正吐在我的脸颊上。一片燥热缓缓爬上我的面颊，我感觉到我快难以呼吸，不对，我跟本没在呼吸啊！

    「你你干嘛？」我好不容易从牙齿缝挤出这几个字。

    他到底为什幺要靠这麽近啦！

    欸，仔细一看，他怎幺有点眼熟？

    「嗯，」他稍微往后移开了一点，「看起来应该没事了。」他挑起那好看的薄唇。

    呼，终于鬆了一口气。我是有那幺一点花痴啦，嗯，这点不置可否。

    可是，呼吸空气不到五秒，他突然身体向前倾，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呼吸再次停滞。他手心里的温度，隔着皮肤一阵一阵传来。

    好温暖。

    我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中，我看到我清澈的倒影，还有，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幺一点同情。

    「妳该不会在脑袋里消遣我吧，嗯？」他邪魅的笑啊笑。

    我拍开他的手，「我很好，谢谢关心。还有，我不是那种轻浮女。」我冷冷扫了他一眼。

    我是张海绫，我才不需要同情呢。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不解。我正準备起身，而这时候被他左手腕上的某个东西吸引住目光。

    是一条疤痕。

    「好啦，我想妳应该没事啦，要不要打电话，还是要——」

    「你的手腕是怎幺一回事？」指指他左手腕。

    「啊，什幺——喔妳说这个啊！」他笑了笑，「这是不小心被勾子勾到的，当时血是像喷泉般涌出，半条命都被吓走了呢。」他挥挥手，要我别在意。

    「喔，是这样啊，我还以爲你做了什幺自残的是呢！哈哈，吓死我了！」我放心的会心一笑。

    接着我发现他正用複杂的眼神看着我。

    但我读不懂。

    我被他看的尴尬，先别开了视线，「怎幺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呃，不是。我可以问妳两个问题吗？」我不解的看向他。

    「什幺问题？」

    「我觉得妳是一位把生命看得很重要的人，对不对？」

    我愣了半晌才开口：「嗯，是很重要啊，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如此。」我失笑，「还有什幺问题？」

    其实我已经可以猜到他要问我什幺了。

    「那为什幺还要跳海自杀？」嗯哼，果不其然。

    「我才没有要自杀勒！我只不过是在游泳时突然脚抽筋，才会沉入海中的，好险你来救我，不然我不知道我现在会在哪里呢！」我咯咯笑了起来，「谢谢你啊！」

    他「喔」了一声，也放心的大笑，「所以我是妳的救命恩人嘛！理所当然的妳欠我一次人情！」

    「好喔」我回答他，「那要我帮你什幺？」

    他思考一下，「嗯，这样好了。妳跟我，来交换秘密吧！」

    「蛤？」我震惊的看向他。

    「妳不懂“秘密”的意思吗？就是指妳一直藏在心中不能说的事啊。」他走到我的耳边，吐着跟过去相同的气息，轻声说道：「张海绫妳别装了，妳还是跟以前那幺懦弱胆小啊，我还以为妳多少会有长进呢。」他勾勾嘴角，起身俯瞰着我，「电话在客厅，想打几通随便妳，别给我赖着不走就好。」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补了一句：「就算没人在乎妳的死活，我劝妳还是打一下比较好。」

    说完他就反手带上门，留下久久无法回神的我。

    涌上喉头的苦涩，把我从过去的回忆拉了回来。

    他的脸，跟记忆中某个人重叠。

    想到当初他那脆弱的背影，眼泪不知为什幺悄悄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