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谘商后状况看起来很稳定了。」
我笑着点头,和沚萱互相交换了一瞥。
最近两、三个月,我逐渐不再依赖药物,不需要安眠药也能睡得安稳。谘商后自伤的情形也比较少发生了,我开始学习将情绪用语言或文字慢慢表达出来,让沚萱理解我,也让守门人对我放心。
「今天要试着跟守门人面对面沟通,她准备得怎么样?」谘商师问我,而我点了点头。
妳确定可以吗?我问守门人。
我感觉得到她率性地点点头,这是进行谘商以来第一次,她愿意出来面对沚萱和谘商师。
我闭上眼睛,看见脑海里浮出的影像:我从透着光的窗户逐渐后退,回到守门人所处的一片黑暗里。我隐隐约约看见她从黑暗处的房间门口走来,经过我之后站到那扇方形透着白光的窗棂前,也就是我方才所在的位置──
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用肉眼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和蔼的女人。女人朝着我笑了笑,在我开口之前,便先同我打了招呼:
「哇,跟若雅描述的好像,眼神看起来好有魄力喔。妳好,守门人。」
我朝她点了点头,接着撇过头看向曾沚萱。她正朝着我微笑。
「好久不见。」她诚恳地说,从她的口气里听不出一丁点对我的不满。
在打量了她一会后,我基于礼貌地回覆她:「嗯,好久不见。」
我凝视着她,没有移开目光。长期以来由我承担、由我共享的那些若雅的情绪,那些失望、悲伤、痛苦、憎恨,以及种种若雅所不能承受的创伤,如今都已经是由她来倾听,并且鼓励若雅面对。
不打算多说什么,也不擅长表达得太多,看着她,我开口:「谢谢妳。」
她虽然惊讶,却也面带笑容地回答我:
「也谢谢妳和若雅,谢谢妳们愿意勇敢。」
在话语落下后,我感觉到若雅走近,温柔地展开双手拥抱我。在我们漫长的十年共处时光里,这是第一次,我们终于能够拥抱对方,而那样熟悉的完整,就象是我们从未破碎一般,能那样自然而坦然地,拥抱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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