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分卷阅读130

    因为有薄雾,车开得不快,余晚趁机打量这座城市。

    其实,季迦叶从始至终没有和她说今天要去什么地方,但余晚看到此行的目的地,她心里就有了数。季迦叶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因为,那是季迦叶的秘密。

    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这座小城近两年大力发展旅游业,和国内高速发展的其他城市没什么差别。就算群山环绕,就算雾气森森,也能处处见到拔地而起的高楼。

    路边还有各种民族风情,让人眼花缭乱。

    到了酒店,老吴问:“季先生,待会儿什么时候来接你们?”

    季迦叶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开车。”

    他已经有了决断。余晚看了看季迦叶,还是什么都没问,就安静陪着他。

    “好的。”

    老吴将行李交给门童。

    办理好入住,服务生推着行李,领他们去套房。

    季迦叶是美国做派,直接给了小费。他出手阔绰,服务生道过谢,又说:“季先生,季太太,祝你们旅途愉快。”

    余晚还是脸红,她假装到处走走看看。

    季迦叶在客气的说:“谢谢。”

    这是本市最好的酒店,依山而建,据说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繁华。余晚走到外面露台,试图远眺。可天空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见。环顾四周,更像是置身于云深雾绕之中,有一种要羽化成仙的错觉。

    扶着围栏,余晚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凉。

    身后脚步声很轻,季迦叶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

    他不说话。

    余晚也不开口,男人怀抱坚实而平展,她的后背抵着他,便觉得安稳。

    因为冷,余晚头发没扎,散在肩后,有清爽的沐浴露香味。季迦叶低头吻了吻,抬手,将她的头发仔细拨拢到一边。余晚的脖颈便露出来,纤细而白,总有种生命的脆弱。他俯身,开始亲吻。

    季迦叶亲得很慢,流连似的辗转,手从前面毛衣的衣摆探进去。微凉的指尖沿着小腹往上,带起阵阵战栗。最后,他握住她的胸。

    余晚被他搂在怀里,颤了颤。

    这是在外面露台,饶是周围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见,可还是在外面啊……余晚手忙脚乱的推他,却根本推不动。偏偏季迦叶还故意喊她:“季太太。”又隔着薄薄的内衣故意揉捏她,吻她的耳朵,就是不让她好受。

    余晚在他怀里动了动,说:“滚!”

    季迦叶轻轻笑了,胸膛震动。等笑完了,敛起笑意,俊朗的眉眼有些失神。他从后面抱着余晚,终于开口:“这儿是我长大的地方。小时候没这么热闹的,就是一个小县城,不大,很小。”

    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他的口吻很平,很淡。

    余晚怔怔回头。

    季迦叶还是慢慢亲她,亲她的唇,亲她的眼,他说:“余晚,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母亲和养父。”

    他终于……对她敞开心扉。

    “嗯。”余晚用力点头。

    季迦叶没有再亲她,只是拥着她,望着远方,平静的说:“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这句话虽然平静,却让人听着莫名怅惋。

    余晚心里酸楚。

    她捉着他的手,陪着他。

    这座城市的陵园在西郊,季迦叶自己开车去。穿过整座城市,又经过两座桥,盘过半座山,车停下来。

    不同于旅游城市内部的繁华与喧嚣,他们到了一个极其冷清的地方。

    余晚下车。和大多数陵园一样,门口有小贩在兜售香烛纸钱。看门的老大爷坐在值班室里,慢悠悠抽烟。

    余晚默了默,对季迦叶说:“我去买些东西。”

    季迦叶神情肃穆,说:“一起去吧。”

    余晚买了一对香烛,两刀纸钱。

    季迦叶则买了包烟,一只打火机。

    将这些提在手里,他牵余晚进去。

    像是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陵园里面庄严而萧肃。入目皆是苍翠青松,还有青松掩映下的一排排安息的墓碑。

    除去鸟叫,没有其他声音。

    他们两个也安静。

    沿着台阶而上,一步步接近,终于到了。

    是夫妻合葬的墓。

    墓碑上面,有照片,还有名字。

    余晚有些意外,季迦叶的母亲和养父都姓季。

    季迦叶半蹲下来,将香烛点了。

    拆开香烟包装,他取出一支,点燃。放在养父的墓碑前面。没有人抽,那烟飘着飘着就不动了,季迦叶拿起来抽了一口,又放回去。

    烟雾直直往上,他望向母亲。

    季迦叶母亲生得很漂亮,照片是二十多年前的,有些泛黄,但依旧能看出眉眼娟秀。

    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和季迦叶挺像的。

    只是这个男人的笑容太少。

    对着墓碑,余晚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她先前找看门的大爷要了火盆,这会儿蹲在旁边,将纸钱包装拆开,取了几张凑到香烛上面点燃,丢进火盆里,拿树枝慢慢挑了挑。火蹭的一下子就旺了。烟熏上来,呛的人直想流泪,余晚半眯起眼,又放了几张进去。

    季迦叶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命令道:“你去旁边。”

    余晚说:“不要紧的。”又低头说:“你去陪爸妈说说话。”她的耳根红红的。

    看了看余晚,季迦叶只是说:“听话。”

    他还是心疼她。余晚起身,再去找看门的大爷借了笤帚,将墓碑周围打扫一遍。常年没有人来,这周围积了许多枯叶,还生了些杂草。

    笤帚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在这样的声音里,季迦叶终于再度开口:“我母亲和养父是继姐弟,很小的时候,改成同一个姓。”

    那是他的秘密,余晚不忍多触碰。

    握着笤帚,她“哦”了一声,悄悄看他。

    季迦叶还半蹲在那儿,低头看着面前的火,他淡淡的说:“我母亲那时被骆广林强。暴,就怀了我。骆家知道,自然不想留。我母亲是信佛的,她不想堕胎,于是逃回来。那时候,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未婚先孕,过得特别艰难。我养父——”季迦叶顿了顿,说:“其实我还是习惯叫他父亲。他是学校老师,自小喜欢我母亲,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就娶了她。”

    风拂过来,余晚望向墓碑。

    照片上,季迦叶的养父戴着厚厚的眼镜,文质彬彬,脸颊有些瘦,穿着那个年代独有的白衬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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