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的霍决终于停下来,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道。
“王爷……”席停云的睫毛微微湿润,大眼睛歉疚又后怕地看着他。
霍决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席停云靠着他的肩膀,好半天才低声道:“夫君。”且当适才的补偿吧。
霍决身体一震,头顶和脚底好似同时被暖流冲击过,快活激动得要飞起来。他抱着席停云,在地上打滚,还是席停云怕他伤口崩裂才抓着他停下来。
“夫人。”霍决坚定地望着他,可眼底的期待稍稍出卖了他怕被反驳的心情。
席停云嘴角一勾,没有反驳。不过是个称呼,若他喜欢,夫人便夫人吧。反正……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两人默默地抱着,看着洞里渐渐暗淡下来,谁都没有动一动的欲|望。陈棍棍所言非虚,这种果子的确十分耐饿,过了这么久,他们也不觉得腹饥。
“天黑了。”
“嗯。”
霍决趴在席停云身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动起来。
席停云扭动了一下,低声道,“我……”才一个字,剩下的就被吞噬了,只剩下含糊、痛苦又似痛快的呻吟声,“唔……”
他感觉到霍决这次比之前几次加起来更加强硬和热情,带着前几度蓄势未发的渴望,满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坚决和气势。
席停云望着洞顶,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开始还能保持理智,拼命地说服自己冷静,到后来,意识渐渐恍惚,旧恐惧与新恐惧碰撞,竟成了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和霍决身体不断契合,直至清晨才能回忆起昨晚的零星碎片。
鸟伏兽穷(二)
碎片慢慢拼凑完成的昨夜,疯狂的热度仿佛还残留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霍决就像一把火,难以抗拒的火,让他情不自禁地跟随火势给出昨夜之前的自己绝难以想象的热情。
他侧头看霍决,即使在睡梦中,霍决四肢依旧紧紧地纠缠着他,肌肤与肌肤紧密贴合,毫无缝隙,只是他白皙如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席停云闭上眼睛,不太想这么快面对自己留下的罪证。压在身上的身体动了动,很快虏获他的嘴唇,勤奋地吮吸起来。
随着对方动作越来越大,席停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霍决含着他的嘴唇,含糊道:“早。”
“早……”张嘴的刹那,对方的舌头顺利入侵,熟门熟路地骚扰起来。
席停云头微微后仰,两只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似乎确认了反抗是徒劳无功,他默默叹息,顺从地搂住他。
两人大清早又来了一回,然后睡回笼觉,一觉睡到下午。席停云怕霍决兴致又来,强忍着不适站起身,在锅碗瓢盆处挑了个小碗想用来漱口。被摆放得乱七八糟大堆东西中,有一样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将东西拿起来,愣愣地打量了一会儿,神色微变。身后传来动静,他蓦然一惊,飞快地将东西塞回杂物中,转头看霍决。
霍决趴在褥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为了不惊动他,席停云身上只披了件外衣,前面大敞着,各种痕迹一览无遗。
察觉到他的目光越来越赤|裸,席停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连忙将衣服拉拢,“还不起来?”
“不起。”霍决朝他伸手。
席停云道:“我饿了。”
霍决嘴角一勾,笑容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暧昧,“我也饿了。”
席停云佯作不懂,“我拿果子给你吃。”他快步走到果树旁,先漱口,再摘了个果子洗了洗,自己咬了一小口,将大部分留给霍决。[ ]
他不知道援兵何时将至,省着点吃总是好的。
霍决接过果子,咬了一大口,然后一把拉住他,嘴对嘴地塞了过去。
席停云下意识地顶回来。
两人唇舌交战,半晌才妥协地各吃一半。
霍决手指擦过席停云嘴角两边流下的果汁,放在口中舔了舔道:“好甜。”
和霍决的关系进展到这个地步实在大出席停云所料,可自己好像着了魔,入了魇,食髓知味地依恋起霍决给予他的每一丝温柔和激|情来。从没有人这样珍视过他,眼睛只装着他一个人,哪怕被他视为生平唯一知己的方横斜也不能。
他心底隐约期待着一个自私到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可能——杨雨稀终究没能找到他们,他们活活地饿死在此。听来残酷而恐怖,可仔细想想,他们将永远只属于彼此,至死都依偎在一起,没有人发现他们,也就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他再也不会是孤独的一个人。
……
多么美好。
有了这样疯狂的期待,席停云对霍决的回应越来越热情,主动亲吻他,主动配合各种姿势,甚至主动让他进入自己。
小小的山洞成为两人的爱巢,连生死大事都被置之度外。
直到第六天,果子只剩下两只。
席停云看得出,霍决的心情并没有前几天那么好。
“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席停云从身后抱住他,头枕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可以试着用轻功上去。”
霍决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席停云用力地抱紧他,却没有反驳。
过了会儿,霍决又道:“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席停云眸光闪了闪,没有作声。
这一夜,缠绵依旧。
第七日,席停云照常洗漱完毕,打算摘果子与霍决分享,却看到洞口突然垂落一条手臂粗的绳索来。他心头一紧,飞快地起身往外探头。
只见山顶上隐约有黑点闪动。
绳子上下晃动了几下,像是无声的询问。
席停云正在犹豫是否回应,就看到两只手从他的腰际两侧伸出来,一只手搂住他,一只手拉了拉绳子。
席停云的心沉下去。
霍决亲了亲他的脸,“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席停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绳子,仿佛石化成了雕像。
霍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席停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一点一点地往上扯起,直至笑容完美无缺,才慢慢地转身,道:“王爷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席停云自叹弗如。”
霍决脑门好似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半晌才慢吞吞道:“我可以解释。”
席停云往里走,被霍决一把拉住。
“我的确事先就知道这个山洞所在,也提前派人探过路,但只当做退路,并没有打算一定用上。”
席停云将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我去收拾东西。”
霍决道:“有什么可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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