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码头马蹄声如雷,不多时,就看到杨雨稀和赦僙带着数十个侍卫赶到。
“王爷!”杨雨稀看满地横尸,紧张地冲过来。
霍决举起长枪朝阿眺一指,“杀了她。”
杨雨稀一怔。
阿眺抿了抿嘴唇,眼光狠毒地盯着杨雨稀。
杨雨稀转头,对侍卫道:“还不动手。”
“你们敢!”阿眺色厉内荏地喊道。
赦僙原本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见她这般蛮横,心思顿时一转,呵呵一笑,“况家已经……完了。”
阿眺转身跳江,侍卫们纷纷追了下去。
“放开阿眺姑娘!”阴沉的嗓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席停云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裹得密不透风的那个人用刀架住一个船客,慢慢地挪出去。他之前就发现这个人一直躲在船舱里,以为他是被阿眺他们挟持来的傀儡,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伙的。
霍决等人默不吭声地看着他。
“放了阿眺!”他猛然大吼,手中的刀入肤一寸!
船客跟着痛叫。
席停云问杨雨稀,“那个人是谁?”
杨雨稀笑眯眯道:“眼生得很。”
赦僙道:“我倒觉得眼熟,好像是况家的人?”
那人急了,“你身为南疆王,竟然枉顾南疆子民的死活?”
霍决懒洋洋道:“若我没记错,此地已经被望南府占领,他们现在是望南府的子民。”
那人激动地叫道:“他是南疆人!”
船客也跟着激动地点头,“是啊,祖籍是南疆,一直是南疆,从来是南疆……救,救命啊!”
霍决突然出枪。
那人下意识想挡,一直藏身在船舱的外家高手蹿出去,用手臂护住船客,将他拉了过来。
霍决转动长枪,与刀锋摩擦出一阵极刺耳的撕拉声,顺着刀锋一枪刺进那人咽喉,然后拔枪。
血溅三尺。
霍决抖了抖枪上的血水,目光扫向江面。
江面浮血。
未几,侍卫们露头,将阿眺的尸体托了上来。
杨雨稀道:“恭喜王爷,终于拔出况家大患!”
霍决不见喜色,转头看外家高手,“你在这里,见过……可疑之人吗?”
外家高手愣了愣,暗想:最可疑之人不是全都伏诛了吗?
杨雨稀最懂霍决心思,忙道:“有没有单身上路的……人?”他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可是席停云外号千面狐,可老可少,能男能女,除了他本人之外,谁都猜不出他会易容成谁,又如何问起。
赦僙见霍决站在甲板上不肯离开,问道:“王爷怀疑还有漏网之鱼?”
霍决遥望对岸,半晌才问道:“船家呢?”
赦僙回头问人。
过了会儿,船家就被颤巍巍地抓了回来。
霍决踏着甲板上的刀痕走入船舱内。
正将被他推入水中的倒霉蛋拉起来的席停云心中一惊,手顿时一松,那人顿时又摔了回去。
霍决闻声望过来。
席停云全身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幸好赦僙和杨雨稀将外头乱七八糟的事都交代好了走进来,将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王爷,此地已被望南府占领,不宜久留啊。”杨雨稀满脸不赞同。
霍决道:“我想去对岸看看。”
杨雨稀道:“对岸就是望南府地界……”
赦僙哈哈笑道:“去的便是望南府地界!我也想看看这个邢奇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敢将脚伸到我南疆来!要是真遇上,还能一刀把他宰了,省下许多麻烦。”
要是一脚能把他踹下去,杨雨稀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霍决突然问席停云,“何方人士?”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穷追猛打(一)
席停云心跳骤停半拍,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人,小人是云窦山云家村人。”
“去往何处?”
“望南府……云柳镇,”他将袋子拖出来,紧张地将药材翻了出来,又怕弄脏弄湿,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去卖药材。”
霍决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这双手又粗又厚,手指还比一般人短一截。
他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其他人。
除了下水被船家捞起来的船客之外,船上连席停云在内,还有三名原来的船客,一个出门访友的文人,一个是去望南府投亲的老汉。
被捞起的船客不敢靠近霍决等人,宁可湿湿嗒嗒得和船家一起挤在船头。
霍决看过去,“过来。”
船客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爷饶命。”
霍决道:“你怎知我是王爷?”
“他们不是这么……叫的吗?”船客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抖得越发厉害。
霍决无声地看着他。
席停云突然注意到,那人的身量与自己易容之前十分相似。
赦僙对船客道:“王爷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啰嗦的废话。”
那人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到船舱。
赦僙伸手抓了他一把,将他提到面前,笑道:“看不出你样子窝窝囊囊的,身子板倒挺结实。”
船客注意到霍决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越发不敢动,只好陪笑道:“小人平日里靠做短工为生,所以胳膊腿还有些力气。”
杨雨稀看赦僙的手摸向船客大腿,忙伸手打断道:“入了水本就容易得风寒,再被你这么一吓,没毛病也吓出毛病来了。”
赦僙这才放开他。
杨雨稀转头看霍决,发现霍决已经移开目光看别处去了。他无声叹息。世间哪有席停云正好也在船上这样巧合的事。
赦僙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扭头又和席停云他们搭讪起来。
文士是个健谈的人,没多久,就放下戒心,与赦僙聊开了。
有他们两人的声音作伴,船上倒也不显得太沉闷。
席停云知道自己若表现得太过沉静反而会引起注意,便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十足一个投机市侩又胆小如鼠的商人形象。
霍决没有再开口。
可是对席停云来说,他的存在仿佛一把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叫他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船终于到了对岸。
赦僙不等船停靠,就跳上岸边,探查四周情况。
席停云见霍决一路上并未对自己起疑,稍稍放下心头大石,目光留恋不舍地偷瞄了一眼。今日一别,怕是再无见面之机。往日种种,将成他余生唯一念想。他如此想着,目光在霍决脸上停留的时间不禁稍长。
“看什么?”霍决头也不回地问。
席停云一惊,双腿立马跪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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