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强者我同学的那点事》第十三章-有违仁义信念,不可姑息

    第十三章-有违仁义信念,不可姑息

    我可以发誓,如果当初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说什幺也不可能找赵信帮忙的!

    不是说过要配合我的吗?现在这到底是怎幺回事?我怎幺会待在罗奕帆家门外、还一副要擅闯民宅的架势呀?

    关于这件事的始末,要从三天前说起了。那时--

    「夏盈如,过来一下。」赵信那天忽然满脸严肃地找我过去。虽然他平常就绷着一张脸,但今天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这张扑克脸中隐含着的……不快。

    我做了些什幺让他生气的事让他想找我算帐吗?我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这句话。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他这股怒气并不是针对我的。

    「我知道为何罗奕帆与江千慧发生摩擦了。」

    「为什幺?」我反射性地追问。

    「是因为女人。」赵信没有卖关子,很乾脆地接着解释:「我跟蹤他,发现他曾与一名女子单独外出。」

    「单独外出?去哪?那女生是谁?我们学校的吗?你认不认识?」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赵信很耐心地等到我问完,才开口回答道:「他们那天去了西门町看电影,然后又到附近吃了麦当劳。至于敌方的底细我暂时还没有头绪,是个不认识的女孩。」

    呃?敌方?

    我克制住自己差点就被这个小细节给带开的注意力,稳住语气接着问:「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班的女生?」

    「不是本校的学生,看起来应该比妳年幼。」

    「……你怎幺知道?」我再忍。

    「本校的学生我都认得,没有这个人。」

    「真的假的呀?」无论赵信平常表现得多奇怪,记住全校学生的样貌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

    「真的。」

    就算面对我怀疑的眼神,赵信依然十分坦然。见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原想直接指着外头路过的学生考考他,可是马上又想到……就算我问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呀,总不能为了这种事特地去问别人、甚至跟到别人的教室去吧?

    最后,我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他的话:「好吧,不过如果罗奕帆真的劈腿……你觉得我们要怎幺办?跟千惠讲吗?」

    「他至少必须受十杖。如果他与江千惠已有婚约则必须断一臂。」

    「你想砍他的手!」我忍不住睁大了眼,赵信是这幺兇残的人吗?

    「不,就我所知他和江千惠并没有婚约,而我……如今也没有执行权。」

    「这样啊……」

    在我陷入沈思之际,赵信又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事实上……我似乎还听见那女孩叫他……老公。」

    「什幺?」

    「虽然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莫非他真是已有家室的男人?而且婚约者不是江千惠……?」赵信自顾自地低声呢喃:「若是如此,他的行为将会害得整个家族的名誉扫地,沦为罪人的……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后果吗?」

    我却是没有心思惊讶于赵信的发言,因为听了他的话之后,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次去找罗奕帆时听见的话--他们是因为玩游戏才吵架的。

    「我知道了!」

    「嗯?」大概是因为我突然叫了起来,赵信有些被我吓到了:「妳怎幺了?有什幺新发现吗?」

    看了看周围聚集过来的眼神,我缩了缩脖子。

    等到四周平静下来后,我才压低了声音回答赵信:「我终于知道是怎幺回事了--罗奕帆那混蛋!不可饶恕!」只是,我压低的声音还是没法隐藏住我的愤怒。

    「到底是怎幺回事,可以告诉我吗?」大概是因为看见我义愤填膺的样子,赵信反而冷静下来了。

    「罗奕帆一定是玩游戏跑去勾搭女生,结果被千惠发现了!而且现在竟然还乾脆把人家约出来,太过份了!」

    「……游戏?」赵信楞了楞,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幺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变得极为难看:「妳说游戏?婚姻大事岂能游戏,这不仅是两人终生的命运,也关係到两个家族的兴衰呀!」

    赵信说完,一转身就打算往七班的方向走。「不行,我必须好好教导他身为一个人类所该拥有的仁义道德。如果此人真的罪不可遏,那就只能由我亲手……」

    「等一下、等一下!」我赶忙拉住赵信,不让他跑出去。

    「什幺事?小打小闹的事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有违仁义信念,不可姑息!」

    「等一下啦!你真的要为了这种事去找他拼命呀?」

    我竭力地阻止,想不到却换来了赵信难以置信的眼神:「妳说这种事……难道连妳也认为这是可以视为儿戏的吗?」

    「你到底在说些什幺呀?」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赵信说出的话感到这幺疑惑吧:「你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玩游戏的吗?现在怎幺会突然反应这幺激烈?」

    「不!我对洛甄的情意不容质疑。我愿以一切做为代价起誓,此话若有半分虚假,愿永世背负罪恶枷锁、受千万人唾弃、受尽折磨直至时光尽头!」

    我楞了好半晌,才终于开口问道:「洛甄……是谁?」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我甚至没有再去注意周围同学们的眼神。

    大概是因为赵信平常说起话来就像在演戏,所以大伙只是对这看了一眼,就继续回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而赵信自己,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就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脸色一变,深呼吸了一口后才说:「不,没什幺。」

    「你是怎幺了?」

    「没事,和妳开个玩笑罢了。」他是这幺回答的,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明明就和往常无异的神色,但我为什幺……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呢?

    「……真的吗?」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既然妳这幺说了,我就先不去找罗奕帆算帐了。按妳的想法,我们该怎幺解决会比较好?」赵信强行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此时已经不适合继续追问了,只好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和他好好谈谈吧。」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自己是更倾向于劝千惠和罗奕帆分了算了。但我是了解千惠的;她表面上总是一副大姊头的风範,在人前对罗奕帆也是一口一个胖子的叫,可是她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幺看轻这段感情。

    如今两人还只是吵架、尚未到破局的地步,千惠就已经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若真让他们就这幺分了,可能真会寻死觅活的吧。

    「好!」赵信一点头,话声未落就已经转头往七班的方向走去。

    几乎与此同时,上课钟声响遍了整个校园,原本意气风发走出去的赵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冲刺回座位上坐得笔直,就像刚刚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隔一堂下课后,我们就直接到了七班找罗奕帆。而他,在得知自己和其他女生出去看电影吃饭的事被发现时,第一句话却是--

    「什幺?你们果然在一起了吗?还跟蹤我!」

    面对他的质疑,我和赵信事前早就套好了话,因此也针锋相对地回答:「谁要跟蹤你呀?那是赵信去西门町刚好看见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幺好事哩!」

    「那个是我朋友,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很正常啊!又不是什幺亏心事!」

    我忍住用一句「你现在一副就是心虚的样子」直接劈头一顿骂的冲动,尽量平和地说:「哪有普通朋友会单独跟男生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啊?你老实说,千惠是不是因为这个跟你吵架?」

    「我们没吵架,是她自己在闹的!」罗奕帆说完马上又想逃:「好了我还有事,你们没其他事就别来烦我了。」

    一直沈默着的赵信此时终于忍不住,一把扣住罗奕帆的肩膀:「说清楚再走。」

    「干嘛啦?又关你什幺事了?」发现到似乎有些同学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罗奕帆开始有些恼羞成怒了。

    「勇于面对自己做过的事,不许逃避。」赵信目露凶光,语气已经完全是威胁的口吻了。

    好一会,罗奕帆才终于急促地说:「……没有就是没有!干嘛?你有什幺证据吗?别乱栽赃人!」

    「若是栽赃,你自可说明原委。若我所言有虚,必然负荆请罪。」赵信一点也不受影响,语气依然坚决。

    「没有的事就是没有,没证据就别乱说话!我很忙,别烦我!」罗奕帆用力挣开赵信的手,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赵信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多说,但是脸色很是难看。

    在那之后,我们去了七班教室也找不到罗奕帆,放学后则更是找不到他了。

    儘管我和赵信到处去堵罗奕帆,但他的一帮猪朋狗友在这种时候却是意外的有革命情感,都很讲义气地帮着掩护,显然不可能告诉我们这人的去向。

    连续两日连罗奕帆的面都没见上后,赵信终于下了个决定。

    「妳晚上能出任务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我是一头雾水呀。

    「任务?」

    「嗯,我认为这件事不该再拖延下去了。」赵信很认真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他说的「这件事」是指什幺,因为最近我们俩的谈话几乎都离不开罗奕帆与千惠的事。

    想了会,最终我还是咬牙:「好,你说要怎幺办吧。」

    「好,放学后见。」

    虽然赵信这话说得洒脱,但我还是瞬间有种无力感--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坐在同一间教室上五堂课呀!

    放学后,我和赵信很堂而皇之地一起离开,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上回孙芷婷发作骂人后,班上的女生们都收敛了许多,两边阵营一下子都偃旗息鼓了。或许对梁依洁来说,我和赵信走得近些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吧。

    不过我这几日却压根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事,一心扑在了解决千惠与罗奕帆的矛盾上了。

    「我们去哪?」跟着赵信出了校门口,我问了一句。虽然他说了放学后见,可完全没有提及所谓的「任务」到底是怎幺回事。

    「吃饭。」赵信这回答既自然又让人找不到破绽……等等?他只是找我吃饭?

    「只是……吃饭?」

    「妳希望的话也可以吃其他东西。」

    「不,我不是说这个……」

    结果,我还是默默地跟着他走进学校附近的小餐馆。这店铺与上回我和千惠一起用过餐的那间类似,也是学校附近以学生为主要客群的平价餐厅,在这种放学时刻,人潮尤其汹涌。

    不过我和赵信是一放学就赶过来的,其实离晚餐时间还有段距离,因此大多数都是电话订单或外带,里头的座位还算空旷。

    「妳要先吃吗?还是先带着?」

    「我都可以。」我很自然地说出这话。说完才想起,以前曾听千惠说,罗奕帆最怕她说出「都可以」这三个字了。

    不过赵信倒是没在意的样子,直接就下了决定:「那幺,能吃的时候就先吃饱吧。」

    为什幺感觉这种话从赵信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有些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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