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强者我同学的那点事》第十七章-大恩不言谢

    第十七章-大恩不言谢

    「再来老师会给大家时间分组，每组四个人一间房，两组併一桌，有没有问题？」

    「没有的话，这节课写好分组的就到我这里来，别太吵。」

    老师的话刚说完，同学们就离开了座位，散作数个小团体聚集在教室的各个角落，我和千惠也在其中。

    千惠身边有一大群人，有她的女生朋友，也有与这些女生要好的男生，算是教室中的一股大势力，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员。

    就在我暗自感叹时，千惠勾着我的胳膊说道：「我们姊妹不分售哦！」

    面对我的讶异，千惠朝我露齿一笑。

    距离千惠、我和赵信三人的那场「讯息交流」至今也才过了两天，我完全不知道之后他们怎幺样了，况且……我还有其他事要烦恼。

    虽然直到今天，千惠和我之间都好像隔着一扇薄薄的墙，说起话来总觉得尴尬，但至少她对我是已经没有敌意了。

    「那我们跟妳们一组吧！」孙芷婷拉着梁依洁走了过来，立刻就成为了焦点，两个圈子的人此时就像是电影里的帮派对阵一样，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孙芷婷很大方地站在那接受对面不友善的目光，同时我也看见了本来应该算是她朋友的那群人中也有朝她投去奇怪眼神的。

    「好啊，那我们就齐啦。」千惠耸肩，很乾脆地答应了。

    老实说，我现在真的摸不準千惠的心理状态。那天之后她似乎也没那幺消沈了，但感觉和我之间的距离疏远了不少，可是今天却又忽然主动靠了过来。

    除此之外，她和梁依洁她们之间的关係也令我感到费解。不过此时似乎也不适合问，最终我也就随波逐流地成了这四人组之一了。

    「我们还缺一组一起吃饭的，有人找好组了吗？」听千惠这幺说，却没有人立刻回应。

    我看到千惠和梁依洁的眼中都有中心照不宣的淡然，感觉这种情况就像是预料之中一样；倒是孙芷婷认真地找着同桌的同学。

    这时，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人选找了过来：「我和你们一组吧。」

    是赵信领着四个男同学的小组。以我们和赵信的交情，他会来和我们组队倒是不意外，但他会这幺快就找齐组员真是难以想像－－我还以为他平常不怎幺和其他同学来往呢。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赵信平常的行为虽然超乎常理，但却意外的颇得人心，除了认真负责、坦率直言的态度，据说相当厉害的体育能力也让他在男同学间颇受欢迎。

    感觉虽然经常在一起，但我对赵信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毕竟，上个学期虽然同班了一年，但那时的赵信给我一种更加沈默的感觉，而且我和他之间也真没有什幺交集。

    直到这个学期初，我慢慢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古怪的神秘感，就像是他身上藏着什幺惊天的秘密，却一直没人注意到一样，这点实在令人很是在意。

    虽然如今同学们对于他时而暴走的言行举止都还算得上包容，基本都和千惠一样以一句「又犯病了」一笑置之，但……总觉得没这幺简单。也不知道究竟是我多虑了，还是同学们太豁达了。

    「盈如？你又在发呆啦？」千惠的一句话，瞬间将我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啊？我只是在想，不知道能不能跟男生一组呀。」

    我随便找了个藉口搪塞，结果换来千惠的坏笑：「哈哈，只是吃饭一组而已，妳还想着出嫁前不能靠近男人一公尺呀？还是……妳以为我们一组还要同房睡？」

    「哦……」我傻笑了下，打算就这幺蒙混过去。

    不过今天千惠似乎兴致颇高，并没有就这幺放过我的意思：「还是说……盈如看上了哪一个，我一定帮妳製造机会！」

    这回，我就不客气地白了千惠一眼，算是回答了。

    又是一阵笑闹后，大伙东拉西扯的也算是平安地分完了组、决定了下来。

    这分组的过程虽然还算是轻鬆愉快，不过其中的意义可是十分重大的。毕竟这可是毕业旅行的分组呢！

    虽说距离出发，还隔着下礼拜的期末考，但如今真的还把心思放在上头的大概是少之又少吧－－至少，我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就是了。

    「话说回来，妳们什幺时候合好啦？」分组结束后，千惠又转头戳着我的脑袋问道。感觉这一幕是那幺令人熟悉，又觉得那幺陌生。

    我还是如同烂泥一样懒懒地趴在桌上，任由千惠的手指在我头上肆虐。稍微思考了下，忍不住低声说道：「我看之后大概又有得吵啰……」

    「为什幺？」

    「唉……一言难尽呀。」

    「那妳就多说几句呀！」这国文造诣……

    「下次再告诉妳吧。」我总不能就这幺把周宣谕向我告白的事昭告天下吧？这不是当众吸引仇恨吗？

    虽然，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然后到时候大概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吧。

    「哦……」千惠闻言也很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暧昧地说道：「赵信这学期也变得活跃了呢，到底是为什幺呢……？」

    我倒不管千惠的调侃，转了转脑袋问道：「他什幺时候跟同学这幺要好了呀？」

    「好像是上次篮球比赛的事吧？那次之后他的狐朋狗友就多起来了。」

    「他们可不是狐朋狗友，都是兄弟。」原本正在埋头读小说的赵信忽然转头说道。

    「是哦？」千惠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对我说道：「总之是那次赢了比赛，他就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啦。」

    「这样啊……」仔细想想，赵信虽然人有些怪，但似乎只要有个契机就很容易和人成为朋友。

    「对了，妳还没跟我说梁依洁是怎幺回事呢。」千惠的话又将我的注意力从赵信身上转移了开来。

    我压低了音量说：「可能跟学长有关係吧。」

    「哦？学长终于出手了吗？」千惠也学着我压低音量。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学长的功劳啰。」不知怎幺的，我下意识地想避开周宣谕的话题。

    对于周宣谕的告白，我做不出回答。

    面对完全陷入呆滞状态的我，周宣谕只是苦笑着说：「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呢。」

    直到分开之前，周宣谕都维持着安静的微笑，钢琴曲调也换成了我所不知道的旋律。

    「看来学长也是用心良苦呀；不然我们今天再去找他？」

    「不、不行！」我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然后才察觉千惠的表情与周围的目光。

    「呃，抱歉，没事。」我只得僵硬地这幺说。

    等了一会，千惠才带着很贱的笑容又转过头来戳我的脑袋：「从实招来，妳跟学长到底怎幺了？」

    「以后再说啦。」我拍开她的手。

    千惠不以为意，依然坏笑不止，还朝我挤眉弄眼地偷偷说着：「可惜学长和我们不同年级，不然我看这次毕旅可就精彩啰。」

    见我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趴在桌上装死，千惠笑得更欢了。

    这时，我的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你在看什幺啊？」说这话的是孙芷婷，而对象，则是已经再一次开始埋头苦读的赵信。

    「重要的线索。」赵信抬头，丝毫不像是开玩笑地认真说道。若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手上拿的是什幺不得了的东西呢，不过现实却是－－那仅是随处可见，可以花百来元买、花十多元租，甚至能以更低的代价在网路上阅读的网路小说。

    「是吗？是什幺样的线索呀？」孙芷婷显然已经看出了他手上拿的是什幺东西，但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反而很有兴趣的样子。

    听到孙芷婷不是直接鄙视地说他又在发神经，却让赵信像是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这个……妳大概不会理解，所以不必在意。」思索了半晌，赵信是这幺回答的。

    「我不理解，你不能讲解一下吗？你不是说，有问题就是要理清头绪，然后果断执行吗？」这话确实很像是赵信会说出口的，但……他为何会说这些话呢？

    「……确实如此，是我轻忽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回过头，一个原本以为离得很近的人，却已经在这个瞬间大跨了几步，甚至换了一身装束，成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存在一样。

    孙芷婷对赵信的情感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幺－－看来，这段时间的我确实是只为了自己的事不断奔波、纵然牵连了其他人也毫无所觉，更遑论注意其他人的事了。

    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腼着脸凑上前装出一张读不出气氛的脸叫嚷：「什幺什幺？赵信终于要把秘密说出来了吗？我也要听！」

    似乎是从这天开始，孙芷婷对赵信的反追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作风依然是她一贯的直爽明确。赵信也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对于孙芷婷提出的问题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就是绕不到感情这一块上。

    「赵信，你上次说那本我看完了，没发现什幺特别的呀……」

    「这样啊……看样子此事也许会耗日旷时也说不定。事实上妳并没有义务提供协助，就算此时妳想退出，我也必然心存感激。」

    「不，反正我有空，我会帮你的。」

    「大恩不言谢，此事我铭记于心。」

    于是就在这期末考当前，一个光是上课时那股认真劲，就已经完全足够让自己的成绩稳步飘向前列，另一个成绩只能算中下，偶尔超常发挥才有机会闯上中游。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状况，却同样像是压根就无视考试着玩意。

    我一面心不在焉地解着历史题库，一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想跑，可又不知道为何要跑。

    这种时候千惠却又转过头来凑热闹：「喂喂，孙芷婷好猛啊。」

    「我知道啦。」我尽量压低音量，虽然他们两人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注意这边的样子，不过赵信的耳聪目明我是见识过的。

    「嘿嘿，感受到危机了吗？」

    「别吵啦。」

    「没关係，今天带你去学长那喝免费的咖啡，学长请！」千惠豪气地把周宣谕给推进了坑。

    我原想直接拒绝，但是－－

    「下次再让我们嚐嚐你的特调吧，给你雪耻的机会。」

    我自己都还清楚地记得这句话，那是第一次在咖啡店喝了周宣谕品味独特的咖啡后，我对他开的小玩笑。不过不知怎幺的，我总觉得这个约定不能不完成－－就算现在见他会让我觉得很尴尬也一样。

    「……你确定他今天有上班吗？」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当然啊，我早上去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