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宝,我那天晚上看到你那个同学亲你了,别想着骗我,她亲的是嘴。”言妈本就瘦小,躺在床上更是病气十足,蹙眉间都是惹人怜惜的娇弱。
“我”言青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敢承认。
“你们,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还是她单方面的喜欢你?青宝,你不要骗妈妈,妈妈看得出来的。”低低咳嗽着,言妈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难以喘气。
“是,我们在一起了。妈,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咬咬牙,言青还是认了,这已经不是她认不认的事情了,她妈已经看明白了,只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自欺欺人罢了。
言青一承认,言妈眼泪就下来了,这几天她暗暗哭过好几次,眼睛还是肿着的,此时一哭,就更让言青难受了,急忙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村里从没出过这种事啊。”
“妈,外边也有我们这样的。”
“她们也不被社会承认吧?而且你妈管不了他人,我的女儿不能这样啊,青宝,你是爸爸妈妈的希望,妈妈多爱你,就想你以后嫁得好好的过的好,你怎么能做下这种错事?”
“我,我也没办法,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喜欢上她了,妈,我真的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你的喜欢是错的,青宝,你今年才十八岁,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就算,就算你真喜欢她,你又能确定她对你有几分深情,还有,十七八岁的感情当不得真的,那么多年少时的真爱都走不到最后,更何况你们两个女孩子?我不同意,你趁早断了。妈妈受不起这打击。”
“真的不行吗?妈,我们都已经上床了,她都把自己给了我,我不能和她分手。”言青跪在床边,心情十分沉重。
“你,你们!你才多大啊就做这种事,言青你可以啊。你,你是要气死我。”动了气,言妈剧烈咳嗽起来,一时几乎喘不上气来。
“妈,妈你怎么了!”言青急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手都是抖的,这一刻她真的怕了。
“妈,妈你别生气了,我,我和她分手,我马上分,以后再不见她了,求你不要有事。”言青后腰的伤口也渗出血来,可她根本顾不上,一时间急的要吓死了,言家父女前十几年来一直做的一件事就是让言妈身体好起来,如果现在真的因为她的事情而让她妈妈有什么闪失,言青的愧疚和失去至亲的痛苦几乎能让她自杀。
几乎是一瞬间,她做了选择,在她妈妈和谢宜橙之间。
也正是这一瞬间,门外伸出打算敲门的手落了下来,拎着药品回来的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苦涩与惊痛。没有多做停留,谢宜橙把药品放在了言妈房门口,回言青房拿了自己的钱包,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门。
她不想留在那里等言青跟她说分手,不如就回家吧,那样,至少她们还没分手不是吗?
一路走到村口,有不陌生的小孩跟她打招呼,她勉强笑了笑,从口袋里找出两颗牛奶糖放孩子手里:“你帮橙子姐姐做件事,这两颗糖就给你了好不好?”
“好!”
“去你青姐家跟她说声,橙子姐姐家里突然有事回家了,让她不要担心。如果,如果唉,算了,就说这句吧。一定要传到知道吗?”
“知道了。”任务很简单,小孩喜滋滋的捏着糖过去了。
言青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谢宜橙已经走出很远。左右只有一条山路,不担心迷路的问题,心中痛苦,原本走几步就觉得累的路程也没有那么难走了,谢宜橙脚下生风,就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现在脑子里也乱的很,全是言青的那句“我马上和她分手,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掐死言青再去死,她想,还好她走的快,不然她真的会做出那种事的。
言青追出十几里地,可腰伤还没完全好的她根本都走不快,走了一路血就滴了一路,直到到了山脚也没见到谢宜橙的人影,望着马路上不断穿行的车辆,言青忍不住哭了,她知道,谢宜橙肯定是听到了,她也知道,这次没追到,以后可能就再也追不回了。
“青宝,你这是怎么了?跟爸爸回去!”言青跪在地上,怔怔哭着,她爸爸连拉带背把她背回去,她都没有一丝反应。
“妈,她走了,我们分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趴在妈妈床边,言青哭的像个孩子。
其实,她真的也还是个孩子。
“妈妈是为你好。这条路太难,走不通的。”把女儿搂在怀里,言妈轻轻拍打着言青的背安抚着她,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一下一下的轻拍。
言妈并没有好起来。
不是说想来就来想好就好的,之前的大悲之下终究伤了元气,本就身体不好的言妈就很难恢复,现在更是连床都下不了。没法子,言爸收拾了行李把老婆带去省城的大医院治病去了,去之前东挪西借了几万块,村里人也没余粮了,可这几万不过小半个月就花完了,医院方面要钱要的紧,言青偷偷拿了她的学费把钱交上了,言爸知道后,也只能接受。
“爸,妈妈的病稳定下来了,这是好事。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妈的病现在能治好了,至少不会明显的复发,要不,我们干脆花了那个钱帮妈把病治了吧。”
“可是这住院一个月已经花掉了十几万,你妈要想根治肯定花的更多,你的学费就真的所剩无几了,到那时,你的读书怎么办?你如果交不起学费,你们学校那边你也交代不过去啊。”言爸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深爱的妻子有治好的希望他不是不心动,但如果是以牺牲女儿的前途为代价,这病即使治好,他和言青的妈妈也会抑郁到死,可期盼了多年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又不能轻易放弃,这未免太难抉择。
“没事,爸,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妈的病这次是稳定了,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复发,现在能治好是最好的,她的身体最重要,还是先治病吧。我不是说拜了个很好的老师吗,他在省里的影响也不小,家里有钱,我去跟他借,借一学期的学费不成问题,然后就能拿到奖学金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你别跟妈妈说,她知道了肯定担心,影响了治病就不好了。这些日子,我都跟她说只花了几万块的。”
“好,那你带着爸爸一起去见你老师立个字据,爸爸怎么,也得把这钱还上。”
“不用,我老师性子很孤僻,这些年除了一些重要演出都很少出门,肯定也不愿意见你,而且妈妈这里也离不开人,你就在这里照顾妈,我去借。”
“那你别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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