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牵》分卷阅读4

    喜欢那巡按御史,只敢躲在暗处偷看,每次偷看时,即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又怕被他发现。最后他终于看着我时,我却被他打死,只是因为我偷看了他。”

    这些话兔儿神从未对人说出口过,今日面对着月老,就想把昔日心里的苦水一个劲儿的吐尽,“我只是喜欢他,只要能偷偷看上几眼就满足了,为什么要打死我?难道被我喜欢是一件让人觉得羞辱的事情么?”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蹦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消失于土壤之中,兔儿神只是静静地站着,一点儿哭声都没有。静逸的悲痛,却是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心如刀绞。

    月老叹气,挪步到兔儿神面前,一手环过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微微施力,把他压向自己,靠在自己胸前,“天保,哭出声吧。”

    不为那一声两百多年未曾听过的名字,不为那声温柔的话语,只是为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兔儿神胡天保,抵着月老的胸口,嚎啕大哭,形象全无。

    月老也不说话,只是抚摸着兔儿神的后背,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急时而徐。

    已经百年没有抱过这人了,熟悉的同时夹杂着陌生,更多的是满足。

    待兔儿神哭够了,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再使劲推开月老,扯着沙哑的嗓子怒气冲冲地吼着,“胡天保那个难听的名字我早就不要了!”

    “那小兔儿?”严肃的面孔说着打趣的话,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兔儿神气得鼓起腮帮子,“我不是玉兔!”

    月老锁眉凝目、沉思冥想,“胡萝卜?”

    兔儿神刚要发怒,月老笑了起来,英俊地脸庞直把兔儿神惊呆了,甚至忘了炸毛。

    月老才清晰地吐出兔儿神许久不曾听过的名字,“小琼。”

    兔儿神微微愕然,而后一甩衣袖负气离去,“不知道你在叫谁。”

    第一章:解红线(下)

    月老笑着看着兔儿神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掏出怀中的姻缘镜,手指抚过镜面,李王氏赫然出现在铜镜之中,而抱着她的那名男子却不是李修文。

    看来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要想洞悉一切,必须回月老殿查阅一翻,方可知晓前尘过往。

    月老收起姻缘镜,招来五彩祥云,往天庭赶去。

    至于兔儿神,月老摸着胸口处还未风干的泪迹苦笑,他现在恐怕还不想见到自己吧。

    月老掌管异性姻缘,爱恨情仇、妄念痴嗔、生死离别,每一年每一日每一刻都能看到,早以为看透红尘间的点点爱恋,直到两百多年前,偶然遇到奈何桥边的胡天保,不解那人为何执迷于三生石上的前世今生与来世,直到胡天保做了兔儿神来到自己身边,恒古不变的月老殿因为他而变得生机勃勃,笑声不断,那时他才明白,所谓情爱,不过没有遇上对的人。

    命中注定的情劫,哪怕是月老自己也无法逃避。

    不在乎耗费多少仙力,不在乎那人是否知道,人间、天庭速去速回,只为能见那人一抹久违的笑容。

    姻缘阁的地面上撒满了姻缘簿,却不见月老来去匆匆的身影。

    红线是在李修文与兰儿指腹为婚后牵上的,两人本应是青梅竹马,但李修文出生没多久后,李老爷因为生意,带着一家人迁往异地。到头来促使兰儿与她的表哥,成了两小无猜。

    四人之间,只需挑明,便可成双成对,可女子在相公去世后再嫁亦会被认为不忠,更何况是被休了后再嫁的?

    兔儿神听月老说明其中缘由,眉头一挑,“他休他的,她嫁她的,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胡闹!你可以不在乎,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永无止境的指指点点没有人能受得了。”月老又道,“李家与王家都是从商的大户人家,最讲究名誉和信誉。”

    兔儿神气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月老怕是反悔了吧。”

    “哎……我竟如此不可信?”月老无奈摇头,“找你自然是为了下面的计划。”

    “什么计划?”

    手指沾了沾茶水,月老在石桌上写下一个“死”字,道:“只有李王氏死了,这事才好办。”

    “好毒的月老!”兔儿神起身挥衣欲走,“这一招不用也罢。”

    “你这急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月老摇了摇头,“听我把话说完。”

    月老所说的死,不过是假装病死。一年后,王家可以对外宣称,王夫人因忆女心切,认了一位长相与兰儿相似的女子为干女儿,再让玉儿表哥去娶她。至于李修文,大可以因为爱妻之深,不愿再娶。

    既为掌管情爱的神仙,自然要最大限度的让事情完美解决。

    兔儿神细想一番,也觉得此法可行,当天就跟月老去李家,找李修文商谈。

    李修文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屋里出现两人,惊得他大叫一声“胡柴!”,不消片刻,那日院子里砍柴的壮汉便心急如焚的出现在书房里。

    胡柴进屋后,一把把李修文护在身后,手里举着斧头横在胸前,“你们是什么人?除非杀了我,否则别想动他一下。”

    月老看了看那把斧头,直言道:“李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厨房里的劈柴人还兼任护院?还是这位护院的兵器就是这把斧头?”他本是实话实说,外人听来更像是调笑。

    胡柴无视月老的言辞,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兔儿神见他俩紧张地模样,起了逗弄之心,他站在月老身边,俊俏面孔上的一对斜飞双眉微微挑起,手指勾起垂在胸前的发尾绕了又绕,玩味地看看他俩,忽然一笑,“你们拜庙时,难道不知道看看所拜之人的模样么?”

    “你……你是……”站在胡柴身后的李修文伸出一只手。

    “对,我是兔儿神。”

    李修文和胡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兔儿神洋洋得意的享受他俩的意外模样,月老咳了几声,李修文和胡柴才回过神来,双双跪在兔儿神面前,“求兔儿神帮帮我们吧。”

    “你们先起来,我既然让你们看到我的真身,就一定会帮你们解决。”

    接下来发生的,就像月老计划的那样,兰儿与他表哥自然都愿意,可他们独独忘了王家人的意见。

    王夫人一听,当然不同意,这出嫁的女儿怎么能再嫁?

    李修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鼓作气来到王家,跪在两老跟前谎称自己无法行房,不能害了兰儿。两老儿一听这话,加上又是姑爷主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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