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弟弟(兄弟文)》分卷阅读46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

    他正要翻身,顿了顿,轻轻地挪脚:“吵到你了?”

    “没有。”于清方闭着眼睛,“要问就问。”

    他踌躇了一会儿:“你、前两天不是、不理我吗?我还以为……”

    他顿住了,有些话难以启齿。

    “以为什么。”

    室内很静,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房间熏着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让他有点眩晕:“没……”

    “难道你以为我有别人了?”于清方忽然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我……没有……不知道……”他语无伦次,“你无缘无故地失踪,我担心你,但是……”想到上次的冷眼相对,他委屈地拉下脸,“还有下棋,你为什么赶我出去?”好像赶他走,不愿见到他似的。

    于清方没说话,就一直望着他。

    他等啊等,一点因为委屈而起的闷气被不安取代,就在他开口想阻止听到答案的时候,于清方开口了:“你仔细想就明白。自欺欺人不好,会断送性命。哥哥。”

    “但是如果你坚持蒙蔽视听,我不介意做点醒你的人。”他没有丝毫停顿,“继承人并没有定下来,这几天老头做了选择,是我。为了让我毫无悬念地当上继承人,姚夙决定杀死你。”

    一直蒙着的白纱被揭开,丑陋的真相带着腐烂的水果气息呈现在眼前,他呼吸一滞,听见于清方冷静的声音:“成明在杀手界以变态出名,从没失败过。姚夙这次花了大价钱。到现在还没有成功,一定会想别的方法置你于死地。所以这几天,你必须时刻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就是老头那里也一样。这个家,现在很危险。”

    仿佛是想让他听得更清楚,于清方的语速比平常略慢,字字有力:“千万别以为老头会保护你,他才是最冷血的人,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哥哥,你别担心,你相信我就够了,我会保护你的!”

    于清圆眨了眨眼:“你说爸爸冷血?我们只是棋子?不……”不会吧?可是他问不出口,面对着清方,他绝对说不出口。

    可是有些话,即使不说,对方也能明白。更何况于清方?“事情不能看表面,姚夙派来的杀手能够接近你,就是老头打算放弃你的信号了。他不可能让继承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后来你差一点被……我就知道,老头决定了:他放弃你。”他忽然眯起眼:“不过成明那次为什么没得手,我是不是该拷问一下。”

    于清圆连忙信口胡诌:“也许那不是他做的?”

    听着像是帮成明开辩似的,于清方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你为了他,反驳我两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于清圆一下没想出来,也没时间想,忙陪着笑:“哪有啊,你想多了!”

    于清方翻身伸手压住他的双手:“我没有。你以后不许见他。”

    “他是我朋友。”于清圆小声地说。

    “什么朋友?你少装天真。这个家谁有朋友?哥,我叫你不见他,你就不准见他,别考验我的耐性!”

    于清圆挣脱被钳着的手,嘟着嘴翻身闭上眼睛。

    “喂,听到没有?”

    面对着于清方探过来的脑袋,于清圆闭着眼睛扭过头。

    下颌突然一痛,被用力地扳过去,只听见极沉极缓慢的声音:“听、到、没、有?”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像一个锤子,狠狠地锤在心脏上。

    于清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火烧火燎的,忍也忍不住:“他不是坏人!”

    茉莉甜香充斥鼻间,好像闻得多了,让人有点发晕。于清圆看着一厘米之上的冰冷黑瞳,明明想好要说的话,出口了却完全变样:“我就算喜欢他……”

    窒息的感觉从脖子涌入大脑,于清方伸直手臂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有若点漆的黑瞳冰冷得泛着寒光。

    “唔……”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毫无作用,只感觉到身体内的每一分氧气渐渐地抽离,眼前绽开了一朵一朵的黑云,它们渐渐扩大,快要吞并他的视野,就连清方好像都快看不清了……

    于清方的手暴出青筋,像铁钳一样,他的声音和雪地里的钢铁一样冷:“喜、欢、他?”

    他最后只能握着拳头捶像铁钳般掐着自己的手,胸腔里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挤压着,五脏六腑好像都要挤扁了。捶打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三下仿佛没有上发条的闹钟的指针,尴尬地走完后,停止了。他的手毫无力气地滑了下来。

    室内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的,仿佛吸一口气就要用很大的力气似的。于清方突然惊叫,松开手:“哥哥!”他摇晃着于清圆:“哥、哥!”

    手里的人被摇晃得像一片在寒风中飘来荡去的剪纸,没有丝毫反应。

    卟!于清圆的身体直直地倒在床上,于清方空着双手,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半晌,低哑地“啊”地一声,接着就是长啸,双手抱住头:“啊——”

    庭院的雪松被寒风吹得一颤,雪像白色粉尘一样的簌簌落下来,很快被地上的水浸透了,变黑。

    神秘人一枚

    温暖明净的室内,白色的大床上,于清圆悠悠转醒,眼前的模糊人影渐渐清晰:白胖的饼脸,天然卷的波浪似的短发,笑得一脸殷情。

    “医生……”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磨纱纸打磨在生锈的铁上——“嗞嗞”的。他清了清嗓子,喉咙隐隐作痛着,忆起晕迷前的情境,好像被生生捅了一刀,心窝里绞碎般地痛,叹气扭头,便不想说话了。

    这医生一双眼睛绿豆一样,滚了半个圈,笑得小心翼翼:“大少爷,这伤不重,您只要这几天少说话,注意饮食,很快就会好的。”

    这伤不重?

    于清圆听着心里苦笑,看着窗户外一方青蓝色的天,几朵浓云发黑,好像又是快要下雪或下雨的样子。窗前摆着一张梨花木短几,上面一个半人高的露肩美女拥罐的花瓶,几枝洁白如玉的疏梅斜斜地插在里面。

    这已经不是先前的那间客房。

    于清圆翻身起床,在医生密切的注视下走到窗户边,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推开窗户。寒风呜地从外面刮进来,吹着短几上的花瓶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花瓶从上面摔下去居然没有碎,只是水汩汩地流了出来,浸湿了地毯,使地毯本来富丽的玫瑰红变得暗沉,好像一泼血洒在了上面。

    医生赶忙跑去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来于清圆已经不见踪影,失声就叫:“大少爷——”然后满屋子找。

    急促沉重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的轻响,医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正要拿起电话通知外面的保镖,却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白色身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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