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道,不要那么冷淡啦,我很可怜的。
嗯。
喂!!
岑沚直接无视,酒杯贴在唇上,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随手放在桌上,就站了起来。
要走了?见他起身,尹砾问道。
嗯。
噢那行吧,今天就这样,什么时候检查时间你定,到时给个电话给我就好了。
嗯。岑沚点头,走出几步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过头来,就见尹砾仍然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笑盈盈地看着他,不由也冲他一笑,欢迎回来。
尹砾一怔,失笑地冲着他举了下酒杯,随后学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本来就不擅长酒席会场,更何况这次只是看在亲友的面子上才来的,所以在和亲友打过招呼之后,岑沚就准备回去了。走出会场的时候刚好和急哄哄地梁晟瑾撞了个正着,对方埋头大叫着对不起就要继续跑,岑沚头疼地伸手一把抓住这个蠢家伙,问:你去哪?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晟瑾愣了下后,猛地抬起头。
从岑沚刚来没多久,这个家伙就被林浩拖得不见人影,现在突然急哄哄地跑回来,不禁衣衫不整、嘴唇发红眼泪汪汪,还一个劲儿的跑,肯定是又被林浩给教训了。
boss!在见到熟悉的岑沚,梁晟瑾顿时心中腾起一股浓浓的委屈,泪眼汪汪的就要扑人家怀里哭去,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躲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岑沚无视,说:我要回去了,你呢?要不要我送你。
哈?梁晟瑾一愣,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低声啊地惊叫了声,在接收到岑沚疑惑的眼神之后,怕他多想,顿时往后跳开一步,干笑道,哈、哈哈!不、不用了,我再玩会儿
岑沚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也不勉强,还是点点头,拍了他一下,走了。
好的,boss。
回到家后,岑沚把车停在院子里。
整栋屋子是黑乎乎的,虽然里面真的是有一个人没错,但
岑沚收回视线,低头走进去。
但是沈沂的房间里,从来就没有过灯火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白天就是白天,黑夜就是黑夜,这是两个分得很清楚的概念。
这两种其实可以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在他的世界观里是完全分割的,阳光就是白天,月光就是黑夜,他不知道有黄昏这种东西。
岑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借着微微的光线开门。那个时候,他大脑里想的是这么一副从前奢望过的场景,他加班回家,沈沂在家亮灯等他。
然而那时不可能的。
岑沚知道。
他来到沈沂的房间。房间幽幽暗暗的,只有从窗外洒进来的清冷的微光,微光只能勉强照亮那么一小块地方。于是其他的角落便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与光芒的距离,最近的大概就只有那么一厘之差,但它们就是触碰不到。
岑沚走过去坐在沈沂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
然而他的脸上全都是头发,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他犹豫了挺久的时间,才用手轻轻拨开他面前的头发。他看到原本这家伙圆润的婴儿脸现在变得棱角分明,消瘦得双颊都凹陷了下去,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轻轻拉开他身上薄薄的被单,抬起他的脚,看着他下午被扎伤的狰狞伤口,无奈地叹口气,低头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下。
沈沂,你怎么总喜欢气我。
作者有话要说:
☆、c6、失控
最后沈沂还是只能拖拉着沉重的铁链,站在离窗台只有一尺的距离,看着窗外,看着那片花圃以及那个世界。
你就这么想出去?
岑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把餐盘放在椅子上。椅子还残留着上次沈沂砸出的痕迹,但混着其他的一些老旧的伤痕,所以并没有那么明显。
他最近想要好好喂养一下这只小宠物,决定从食物方面开始改善,所以把白开水换成了香浓的牛奶。
然而他总让自己头疼。
沈沂的眼神迟钝地怔了下,随后缓慢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没有。
岑沚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带上门就走了。
沈沂这个时候才转过身来。走到床边坐下,从地板上把餐盘端起来,放在大腿上,低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最近的食物很好吃。今天是豆沙馅的烤面包,还有点点温,牛奶闻着也很香,然而从前为这些满足得不行的自己,又贪心了。
他太想出去了。
沈沂叹气。
傍晚,岑沚再来送饭的时候,沈沂仍然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太阳还未完全沉下去,天边的火烧云散发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身上,瞳孔里微光闪闪,却仍旧呆滞无神。
岑沚的心中突然猛地一堵,闷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而怒火就是在这个时候莫名地燃了起来,名为理智的弦原本绷得紧紧地,此时终于一触即发,叮的声在安静的脑海里断开
再也做不到如往常一般沉稳冷静,狠狠地把精心的晚餐扔掉,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怒吼: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唔嗯!沈沂痛苦地闷哼了声,却习惯性的没挣扎。
岑沚是真的很生气,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摔在地上,随即一脚狠狠踩上,松开手的那一刻,有几根毛发从掌心飘落。
脆弱的人,连那么好看的头发,也脆弱得不行。
沈沂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好吗?你别老折磨我真的!你就不懂的可怜一下我吗?你怎么就不懂得可怜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可怜吗?!
他在说什么?怎么我完全听不懂。
沈沂迷迷糊糊地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个没有感觉的人,至少这一刻,他没觉得疼,只觉得不开心,因为岑沚生气了。
别这样了好吗沈沂!是你当初自己愿意的!我跟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是你自己愿意的!都答应了要在一起了,我都不介意你那么碰巧的失忆了,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想要离开我?!
岑沚只觉得心疼得要死,对于沈沂那双失神地眸子,对于他苍白的透明感,对于他那唯一的,只想着要逃出去的执着
他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吗?!
岑沚没忘记,那个时候,沈沂答应他的时候,他欣喜得几乎失控,感觉像是得到世界征服世界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激动,难以平静得全身毛孔都在颤抖。
然而第二天,沈沂却躺在了病床上,再后来,沈沂笑得很温柔地问他说你是谁?
得到的世界,再次失去了。
岑沚急促地喘着粗气,脚尖用力地捻着他的脸,狰狞地笑道: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哈、我真蠢,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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