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变了脸色。
树精的脸上除了两双叶子眼,皮肤就像是树干苍老褶皱,最可怕的却是脸上纠结交错的疤痕,此刻因为气愤牵扯得不断颤动,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树精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妖媚尽数收了,手半遮着脸,神色怨毒,几乎是咬牙切齿:若不是丑魔作怪,论姿色我当真差不得嫦娥!
把师兄交出来!不知何时,树精的脖子上架着流树的剑。
树精身子向后一退,不料剑紧跟其上,差点削去她半边脖子,那颗流绿液的头颅却笑了:你以为我舍不得这颗脑袋,我有多少条根就有多少脑袋。
是么?
剑上像泼了油般,有火苗燃成一条火线,直逼树精绿油油的脑袋。
树精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元神被烤的受不住了,咬牙投降:好,我告诉你,你先把剑收起来。
流树轻飘飘道:一时半会烧不死,快说吧。
树精瞪他一眼,被人拿捏着生死,心里愤懑还是乖乖交代:我说了已经晚了,你师兄不在我这里,他被丑魔带走了。
丑魔是谁?
一千年多的老妖怪,是个嫉妒心极重的老女人,大概老到这个岁数
大概?
她来谓凡山已经一千年了,至少是一千多年的妖怪。
听到谓凡山,流树眼神微闪。
她藏身哪里?
树精不怀好意地笑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谓凡山最深处!
谓凡山上的一切都会褪成凡物,那里没有灵力,也没有魔力,仙魔一坠到山上也只能变成凡人。
而谓凡山的最深处,那只是个传说,凡人惊惧山上的野兽不敢深入,修士则担忧会在山上遇到仇敌,或者折在凶残的野兽爪下。
最深处的灵力完全被抽尽,修士们猜测那里必定荒凉戈壁,水深火热。
流树倒没有多少惊讶,他神色平静,眼神无波,无论是哪里,反正只要师兄在,他都会去,天宫还是地狱也没差。
没能从他眼底搜索到丝毫的害怕,树精脸色有些不满意。
流树忽然垂下眼睑,暖暖的阳光打下来,微眯着眼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
三百七十八鞭。
树精不怀好意的笑顿住,有些疑惑,却更多感觉到一种扼喉的危机。
什么?
三百七十八鞭,这是你给我师兄的,我心里一下下数着的,现在替他还给你,三百七十八的时辰。
树精忽然嗅到了糊味,她拍打着衣服上的火苗,跌在地上不停翻滚。
我可没打到他那么多下!
如果全打实了,哪有这么轻松的惩罚!
如果烧上这么多时辰,她哪里还有命在,情急之下想起了保命符,她忍着火灼抽着气开口:我可以带你去找丑魔,我去过那里。
魔怎么会将自己藏脚的地点给一个旁人透漏,哼,师兄说不可以说谎,就罚你不能再说话好了。
他一个修士怎么会知道魔的习性,不错,那个老女人每次召自己做事都是去的谓凡山脚!她根本没见过那个老女人的藏身之处。
来不及想太多,身上的火已经烧到她目前唯一满意的头发。
树精化成原本的形状,树干已经燃了半段,没有伤到内里,火却是蔓延的太快,这么一舒展,更是给了火苗大展拳脚的空间,拍打着救火的树枝慢慢也染上炙热。
流树看着火海里翻滚的树精,转身离开去了谓凡山的方向。
烧了不知多久,干枯衰老的树枝忽然恢复了绿意,像是锁住的生机被释放出来,翠绿从干巴巴的树皮冒出枝丫。
丑魔已经兑现诺言还了自己青春美貌,看来那人已经被丑魔成功带走。
树精重新化成人形,干裂的土地上站着一个倾城的颜色,只是腰部以下尽是火焰。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些绿叶子减慢了火苗的蔓延,却不能阻止对元神的伤害。
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木梳,火焰趁机跳上来,她浑然不觉在发上慢慢梳了起来,每落下一处,就在发稍簪上一朵艳丽到心尖的花朵来,星星点点的,含苞的,灼灼盛放的,以一种惊心动魄的,死亡为目的的惨烈,撕裂在这尽头的一刻,弥漫的血腥味道便是此花的香蕾,火蝶似乎也走了眼,飞蛾般扑上花蕾深处,化了一刻流萤。
如今见识了别人的爱护感情,她什么也不怨,她一生土木之心,不爱世人,同样也不为人爱,所有的心神独在意这张脸,死得时候也要完美!
被火簇拥的美人,身后红了半边天,风一吹,将飞蛾扑火两份同样艳丽的旖旎,一寸寸散成灰烬。
第四十八章
陈慎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不是地牢柴房,链锁琵琶,反而高床软枕,宽松华服,转过头来,还有美人在侧。
他有些诧异,美人背影玲珑身段,察觉到他的清醒,从椅子上缓缓转过头来。
如隔世的经年回首,黑色轻纱,却并无禁欲气息,身姿曼妙,胸前微微裸露出雪白肌肤,玉石项链垂在上面,像是谁的手指覆在上面,色授魂与。
转头的那一缕发丝,女人味十足,令人失望的是脸上遮着黑纱,像是揭开一件宝贝,生生在最重要的地方停了手,引人遐思。
看着张曼玉似的女人,陈慎有些不太自在,这种女人风情从来万种,明明没有任何香料,却觉得被她的眼神望着,鼻端便全然被暗香包围。
你醒了。女人没有起身,只是优雅换下翘起的腿,将身子转过来,手撑着额头看着他,风韵十足。
四下没有流树的影子,他心里一慌:我的师弟呢?
没其他的,就你一个人。
为何掳我?
女人低头轻笑一声,胳膊上的黑纱被颤掉半寸,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腕,她摩挲着那处的皮肤:因为有人让我请你做客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下巴被人挑起,陈慎看到那双风情万种眼睛的主人说道:你这张脸,我要了!
陈慎心里忽地一冷,面上刺痛,女人的话似乎不是玩笑,而是真的想要他的脸,那风情万种的眼睛一转,竟似是要用眼神将他的脸剜下来。
等到回过神,人影不再,房里空余一段香。
流树没有消息,想想当时的危险情形,他心里不由慌了。屋里乱转了几圈,到底会是谁请自己做客,他对那蒙面女人完全陌生,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只能从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陈慎有些头疼,和这样的人相处他落尽了下风,他可以痞子似的去言语**羞涩女孩,却消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味。
这几日里,他轻而易举出了房门,也没人阻拦,四周满眼雕楼画栋,石桌石椅,他在的房间也是如此,连土地的颜色都古老神秘,此处最年轻的东西就是他。
体内已经没半点灵力,这望不到边的宫殿牢笼,他是走不出去了,主人家既然没禁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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