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树不理会他的话,疾步走到陈慎面前,将他虚弱疲软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肩头,抬手试过鼻息,他愤懑地朝陆尚伸出手,声音冷若冰,入耳即冻:将余下的轮回香给我!
哈哈,晚了,那个人只给我了这么一点,这个贱人再也回不来啦,陆尚尖利的指甲戳向流树拥住的人,脸上带着复仇后的快意,嫉妒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人性的丑态一览无遗,忽然他的脸上升起了向往的神态,像极了吞食五石散神情迷幻的人:你将他扔下罢,这世上就你我二人,日子该是何等快活,你若是想要那皇位,我也可以为你取得。只要杀掉三皇子,我将你易容成他的模样,然后你骑着高头大马,在这王城铺十里罗缎红绸,抬着崭新的八台凤轿,张榜宣告天下人,你要娶我陆尚做你的皇后,嘻嘻
陆尚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捂着脸神经兮兮地偷笑。
流树冷眼旁观着陆尚的痴态,听到陆尚有人相助时,心中一动,怕惊到疯狂边缘的人,他轻声细语地追问:给你香的那人是谁?
陆尚撅起嘴撒娇:你都不问人家想要何种款式的嫁衣!不过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啦,我就告诉你罢,那人看不清面目,只是气息冷到极点,他想到那人浑身的气场忽然双手抱肩冷颤,不过那是个好人,他说会帮我!
流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始作俑者便是那啖他血的无脸人,看来对方还真是阴魂不散。
得了他想知道的消息,也没必要瞻前顾后,他朝着陆尚狡黠一笑:我的师兄活得好好的,不信你看。
话落,便是一个**的轻吻扣在那苍白的唇上,他已经忍得太久了,在将城堡外的香甜吸食干净后,试探着撬开昏迷的城门,贪婪的软蛇一路长驱直入,将里面的财富霸道得洗劫一空,纠缠着里面沉睡的同类反复膜拜。
在万魔之地耳濡目染之下,他已经知道如何才能让师兄舒服,幸好当初只是在梦里碰过师兄,不然惹恼了师兄日后定是不会再让自己近身。
软蛇退出到唇边,牙齿轻轻将苍白的唇瓣惹出些诱人的血色。呼吸不畅的人皱起了眉头,脸上的颜色越发活色生香起来。
给予那些碍眼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用他最不愿接受的方式,将他心底最惊骇的事实干脆利落地摊在他面前!
陆尚已经来不及感受心爱之人亲吻别人时的嫉妒,紧紧震慑他心神的是本该死去的人,脸颊上却慢慢爬上绯红。
意识到什么不愿接受的现实,他的目光死死咬住陈慎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扑上来,他不会让该死的人坏他好事!
流树自是不会让他得逞,袖袍一挥狠狠将陆尚掀飞在墙壁上,吐血的身影坠到屋中的木椅,余势将身下的硬物带翻几个圈才止住。
一道狼狈的人影匍匐在地上,像是眼底最后的火焰也被那一掌打散,他血红的目光毫无焦距,只用两只手在坚硬的地板上恶狠狠地抓着,十只指甲齐齐撕裂断开一道道血线,却毫无所觉般,只是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朝着流树不甘心地大吼: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那撕心裂肺的狰狞表情简直是魔眼中难得舒畅的一幕,最细密的刀子一把戳中虫蚁的心脏,听它惊骇的尖叫,感知微不足道的自己螳臂当车后被碾压的命运,从惊喜跌落到深渊,终被绝望撕裂的灵魂,才是惹到他宝贝的最大代价!
流树丝毫不顾手下的脏污,将地上的疯子卡住脖子拽起来,他终于将目光分给陆尚一分,却是冷笑一声:你连个陌路人都算不得,在我的世界里,也从来只有师兄一人,连陌路人都不留。何况我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躯体脏污的疯子,你还是去地狱里做你的皇后罢!
似乎被脏污两个字刺激到,陆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挣开流树的束缚,以赴死的心直直撞向流树怀中人的头部,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两臂之遥的距离实在太近,前后不过呼吸的功夫,流树发现脱手后,也来不及推开飞扑来的陆尚,只一手拥紧怀里的人将身子向后方巧妙地轻旋,险险避开对方的全力一扑。
余势未尽的陆尚结结实实撞在窗框上,额上的血浇在他颤抖的眼睫上,命大的陆尚转过身来,恍恍惚惚的眼神似乎失了魂般,踢掉鞋赤着脚奔在屋中各角落,口水滴答答落在他不停拍打的双手上:蝴蝶飞舞到谁家,尚儿拍手捉住它
流树小心翼翼将陈慎打横抱起,再懒得看这烦乱的残局一眼,画咒唤来潜伏已久的梦魇。
你将他送至万魔之地的合欢魔树,日日在梦中将他最害怕的事情重现,待他被折磨得真正失了心智,再将他脑海中有什么灵光一现,他脱口而出:再将他交给魔潭中的千年水魔,我要你亲眼看到他魂飞魄散!
是,主人。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一步步走向疯癫的陆尚,拖沓的黑色长袍压抑到心尖都窒息,他面上的表情却一派玩味,右手拎着一条暗红发亮的铁索,铁环相交处还残留着不均匀的肉块,似乎还能听到叮当的撞击声里,掺杂的上一个受刑灵魂的求饶声,逼人的死气将屋子的温度降至冰点。
在碰触到陆尚的那一瞬,陆尚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他似乎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跌跌撞撞想要奔到流树身边,他扭动的像条将死的蛆虫,见哭叫挣扎丝毫无用,他跪在地上将头磕地乒乓作响,声音里叠满了哭腔:我错了,你饶过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我爱你啊!
随着越来越凄厉的声音,梦魇不胜其烦地掏掏耳朵,转身捏着不阴不阳的声调模仿:我爱你,我爱你啊,矫揉造作的声音在流树黑沉沉的目光下顿了顿,他不怕死地继续揶揄:还真是一笔风流债呢!
陆尚似乎明了对方是真正想置自己于死地,曾经满是迷恋的目光刻上决然的仇恨,他咬碎一口银牙:我恨你!
流树摘下师兄的发簪,抚摸着那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闻言轻笑:从始至终,你终于说了句合我心意的话!
话落,梦魇得了暗示化作一阵黑雾,迅速将涕泗横流的陆尚吞入腹中,眨眼不见了踪影。
流树是不可能将昏迷的师兄送到三皇子府的,实际上他已经决定将师兄牢牢拴在身边,再也不会让师兄有机会逃脱他的视线。
流树一路公主抱将陈慎带回客栈,唤小二打来一盆热水,将床上人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就这般安静坐在床头,嗅着被子上自己的气息将师兄一寸寸淹没,思之如狂的紫眸开始一遍遍吞咽师兄的轮廓伏线。
忽然床上人纤长的眼睫动了动,流树不自觉僵住了手脚,屏住呼吸等待那双桃花眼重新盛满自己的身影。
头昏脑涨的陈慎揉着额头醒来,那张酷似流树的脸正紧张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眼熟得厉害。
流树?
一个结实的熊-
猜你喜欢
- 清水浅浅
- 只不过是被不方便看书的妹妹逼着把一本言情总裁文当睡前读物读了一遍,读完那晚一觉醒来就成了书中炮灰一枚 女主?那是什么?他只想回家 男主?那是何物?他只想回家 围观?那有何用?他只想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他除了回家啥都不想要,可为毛这个男主心心念念的盯上了他?狂帅酷霸拽什么的请对女主来,男主,你拿错剧本
- 南溪不喜
- 张不喜好讨厌自己的嘴巴,老在厉慎言面前说实话 明明想夸他: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结果一开口就成了心里话“你左脸欠抽,右脸欠踹 后来有人采访厉慎言“厉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厉慎言“倔强美艳勇气可嘉“能否再具体点 厉慎言“对我百分百诚实,从不在我面前说谎…还能具体吗 厉慎言“张不喜”
- 九粥子
- 邢阳的亲弟副业做了个太监写手,亲自把他按在书桌前看完了某本太监小说—修仙练气,魔兽妖孽,一分为二的男主。信仰科学的邢阳对此嗤之以鼻 然后他就站在太监作者写的太监小说里,仰天吐出了一口狗血 两只男主惨遭狗比太监作者强行加设定,童年缺爱遭人嫌,分隔两地从未相见。长大后一个口蜜腹剑锱铢必较,一个冷面冷心睚
- 公子湛
- 一句话简介—这个城主看起来给力给气 花草语言技能点满后,祁昭穿了书 某天捡回一棵哑巴草,旦日便被附近城主带回了家 城主颜高声正腹肌好,就是性子污力喜欢撩 祁昭觉得还是自家树洞草好 于是白日被撩到不要不要,晚上对草使劲吐槽 后来他发现,城主就是那棵草 祁昭:呵呵,这世界仿佛在逗我笑 主受
- 罗三王
- 徐清过劳猝死,争夺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空忙一场,重生后,徐清悠悠闲闲捧一杯清茶,看着兄姐斗得反目成仇,你死我活。徐朗问徐清,真不要?徐清轻笑,不语。却想,姐上辈子能压着你们所有人,这辈子就想看你们演场戏。除了至爱的亲人,徐清以为自己冷心冷肺,什么也不在乎,却没想到,重来的一辈子,她心底还能住进一个
- 杳杳不归
- 漱流枕石
- 晋江非V高积分017-2-25完结 总书评数:528 文案《长生》是本好书,可惜男主他搅基,顾白是个合格的穿书者,穿越以后从头到尾安静如鸡,在被男主‘骚扰’过后,他决定默默坑男主一把 然后他被男主坑死了,再次醒来后有人问他,骚年,你要玩年下养成系吗 真神经病攻VS睚眦必报受,林玄雨VS顾白 顾白:听
- 玉妵
- 晋江2016-10-08完结文案:顾肖“亏你还自诩为名门正派!竟是如此猪狗不如”楚柯黎“我怎么就猪狗不如了,不是你先扑到我身上来的吗”顾肖“你!你!禽兽”楚柯黎“那怎么办?你还被禽兽给上了”顾肖“哼!本座当是被疯狗给咬了”楚柯黎“那你还将疯狗抱得那么紧”顾肖 楚柯黎”要不然,下次我让你在上面”顾肖”
- 长乐夜未央
- 每一本小说里总有那么一个用绳命和主角作对的大反派,而季宁不幸的赶了一回潮流穿书了 对此季宁表示:喜闻乐见 前面那只主角,对!就是你,本座看你不爽很久了 阴狠毒辣小气巴拉护短受X表面正直内心鬼畜精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