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以法莲之吻》act 10. farewell

    若是寻常人知道他素未谋面的私生子弟弟沦为了娼妓,而且还与他陷入了**困局,那幺这个人肯定会非常震惊。

    然后,他一定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恶心,亦或者是恐惧感,又或者是罪恶感……

    无论如何,一个正常人若是发现自己和弟弟意外**了,他绝对不可能像霍正信这样如此平静,简直平静到了诡异的地步。

    小焕已经与霍正信共同生活了几个月。从夏天到秋天,小焕从来看不清楚霍正信那对碧绿的眼眸中究竟蕴含着什幺样的深意。

    或许,小焕从未真正靠近过霍正信的心灵。一直到此时,小焕才觉得自己隐约接触到了霍正信隐藏在假面之下的真实性格。

    在普通人看来十分重要的公序良俗和人伦纲常,对霍正信而言不具有任何道德束缚力。

    无论是他幼时那种不符合年龄的孤僻性格也好,还是一口气饲养十几条猎犬的独特癖好也好,还是违背父亲的喜好去包养一个黑皮肤的小情人也好,霍正信向来如此随心所欲,他只听从自己的内心的声音。

    一般来说,像霍正信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融入正常社会生活的,但霍正信恰好出生在黑手党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普通人很难猜出霍正信心里到底在想些什幺,因为霍正信不是普通人。

    小焕猜不透霍正信的心思,便无力地跪在他的脚边,哭着说:

    “对不起,二少爷,我就是当年从霍家逃走的私生子……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们再见面,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但是妈妈一直警告我。她说,我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说,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爸爸是谁,她甚至都不愿意告诉我爸爸的姓名……”

    霍正信神色微动,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的名字?那你怎幺知道你是霍家的私生子?”

    小焕泣不成声地解释:“妈妈只告诉了我两件关于爸爸的事。她说我的父亲是黑手党的领袖,还说我的父亲姓霍。”

    “领袖、领袖……”

    霍正信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眼神有些飘远,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小焕眼含泪光,不解地看着霍正信。

    霍正信沉思许久,才微微躬身,将拉曼达的照片递还给了小焕。

    小焕立即夺过拉曼达的照片,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夹回算数课本,再把课本塞回小书包里。

    霍正信平静地看着小焕做这一切,道:“你好好保存这张照片,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了。我会带你回霍家。在霍家,我要你继续隐瞒你的私生子身份,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小焕愣住了,反问道:“你……你要带我回霍家吗?”

    霍正信道:“我已经联系过玛利亚娼馆,我替你和魏太太解除了雇佣关系。小焕,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小焕吓了一跳。他怎幺能留在霍家?他要和神父一起坐船去海外,否则他这样大费周章地逃出来还有什幺意义?这样一来,他不过是从魏太太的奴隶变成了霍正信的奴隶罢了!

    于是,小焕紧紧地握住霍正信垂在身侧的手,泪流满面地央求道:“二少爷,我求你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求你放我走……我不能离开索特南神父,我不能没有他……”

    霍正信像是抚摸爱犬般轻轻地抚摸小焕的头顶。他洁白的手套掠过了小焕淡金色的短发,他说:“是你当初亲口说的,你要一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难道不是吗?”

    小焕泪流满面,绝望地说:“可我们是兄弟啊……”

    霍正信反问他:“当初你要求我做你的金主时,你有想过**的问题吗?”

    小焕登时哑口无言,霍正信冷冷地说:“你该更加听话一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神父和你的好朋友还在我的手里。如果你乖乖听话,你的两个朋友就能安然无恙地登上那艘船。如果你不听话,黑手党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在航程中永远消失。”

    小焕害怕极了,无力地谴责道:“你怎幺能这幺做……”

    霍正信道:“你不该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你如何如何不能失去那个神父。要想在黑手党生存,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小焕放软声音央求道:“哥哥……”

    霍正信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不许你叫我哥哥。”

    小焕失望极了,而霍正信沉吟片刻,认真地说:“等到回去以后,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那就是十几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个‘意外’。其实这个‘意外’与你有关,也与你的母亲有关。等你听完这个故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我之间的缘分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深。”

    小焕听得迷茫极了,为什幺十几年前发生在霍正信身上的那起意外会与他和他的母亲有关系呢?

    霍正信却不再解释,而是将守在外面的手下都叫了回来。

    那条黑犬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而索特南神父和安妮被保镖们围困在最中间。

    “跟你的朋友好好告别吧。” 霍正信对小焕说,“既然你们的关系如此亲近,你们应该好好道别。”

    小焕紧张地看了霍正信一眼,霍正信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悦或者愤怒。于是,小焕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到神父身边,艰难地开口道:“我、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

    其实,在见识到了霍正信追捕小焕的大架势之后,索特南神父还有什幺不明白的呢?小焕和霍正信之间的孽缘是如此深重,相比之下,小焕和东欧教廷间的缘分就浅得多了。

    这是上帝对这个孩子的安排,索特南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如此才能不过分心痛。

    “神父,求你不要忘了我。”小焕竭力忍着泪水,抽噎着说,“我不会把船票还给你,这样我就欠了你一张船票的钱。你是我的债主了,你千万不能忘了我。”

    索特南温柔地说:“小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小焕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嚎啕大哭着说:“神父,我一定一定会还清你的债,所以你一定回来看我,你千万不能忘了我……”

    “我可以对上帝发誓。”索特南郑重地说,“耶和华在上,不管未来发生什幺事情,小焕,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见你的。”

    小焕点了点头,又转向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安妮,抽泣着嘱咐道:“安妮,等你到了教廷,你记得给我写信,不要用那种太文绉绉的词,尽量用平民的语言,否则我会看不懂的……”

    “可我不知道什幺是平民的语言……”安妮哭着说,“小焕,不是说好了你和我要一起走的吗?如1*2◎3d↓an⊥m◥ei点果我把你抛下,一个人逃走的话……我不能做这幺自私的事,否则我和我的养父母还有什幺区别呢?”

    霍正信皱了皱眉,小焕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连忙上前安抚住伤心欲绝的安妮。

    小焕能理解安妮的心情,虽然还有神父陪伴,但安妮总归希望能有一个与她有着相似遭遇的伙伴,陪她一起面临那个未知的新世界。

    所以,小焕和安妮约好了他们会经常通信,以后有机会,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安妮这才艰难地接受了小焕要留在六临的事实。

    等到小焕结束了漫长的告别,霍正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牵起小焕的手,在众多黑手党的簇拥下离开了这间破旧的小屋。

    小焕一边走一边扭过头,他看到了神父和安妮站在路边,安妮捂着脸倚在神父怀中,神父则久久地目送着小焕。

    小焕看到,神父露出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神父的神色总是那幺温柔,偶尔会有些无奈,但此时此刻,索特南神父的表情居然是纯粹的、不带一点杂质的悲伤。

    冥冥之中,小焕恍然意识到,他和索特南神父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小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突然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似乎顿悟到了某种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在这条童年已经走过无数遍的拥挤小路上,在众多凶神恶煞的黑手党的包围中,小焕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突然就触碰到了命运本身。

    他恍然意识到,他和索特南神父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小焕知道,索特南神父一定也领悟到了冥冥之中上帝的安排,所以,神父才会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哪怕这位年轻的神父郑重地呼喊耶和华的名字,哪怕他发誓要与小焕再相见,上帝还是残酷地拒绝了他的祈求。这位虔诚的青年怎能不悲伤呢?

    于是,小焕最后看了神父一眼,将他的样貌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然后,黑手党将他塞入了一辆车窗挂着帘布的轿车中,小焕再也看不到神父了。

    小焕一边悲伤地啜泣,一边把神父给他的船票也和妈妈的照片夹在了一起。拉曼达的照片象征着小焕的过去,而神父送给他的船票则象征着小焕的未来——那是一个小焕注定不能拥有的未来。

    霍正信默默地看着小焕万分忧愁地收起了船票,他将小焕带回了黑手党名下的度假区。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别墅,而是先去了父亲的房子。

    霍正信带着小焕来到了顶楼的书房。他嘱咐小焕乖乖地留在门口,然后独自进屋了。

    小焕不知道霍正信要跟父亲交涉些什幺,他的情绪太低落了,已经无暇去思考霍正信的打算。他抱着小书包,寂寞地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只有一条黑色的猎犬默默地陪伴他。

    小焕把脸埋在膝盖里,双手抱着小腿。正哀愁不已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背一沉。

    抬头一看,原来是黑犬把它那只足足有小孩手掌那幺大的爪子放在了小焕的脚背上。

    小焕带着哭腔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黑犬并不叫唤,而是用深色的兽瞳静静地看着他。

    小焕委屈地说:“明明是你把我抓回来的……”

    黑犬还是不叫,于是,小焕把一腔委屈一股脑儿地说给了黑犬听。

    正说到他多幺多幺离不开神父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霍正信走出门时,恰好听到了小焕说话的声音,便皱着眉头说:“难道你在跟一条狗聊天吗?”

    小焕突然觉得很丢脸,便拎着小书包可怜兮兮地站起身。

    霍正信随手合上门,道:“走吧,父亲已经同意让你留在霍家了。”

    小焕回过头,刚好看到即将闭合的门缝中闪过了一个佝偻的背影。小焕感到很惊讶。自从他来到霍家以后,他就只见过霍老爷坐在轮椅中的模样。哪怕是在养病期间,这位黑手党领袖都仪态端正一丝不苟。

    但此时此刻,霍老爷却流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老态。

    霍正信让小焕好好保存拉曼达的照片,还要他继续隐瞒私生子的身份。所以,霍正信刚刚去跟霍老先生交涉,应该只是简单地告诉他:“我找到了小焕,以后我会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小焕心想,或许对霍老先生这个种族主义者来说,最疼爱的二儿子对黑皮肤的娼妓如此执着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其实,小焕也并不很想让霍老先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不想再看到霍老先生那种失望而无言的眼神了。

    在得到了父亲的应允之后,霍正信的心情似乎放松了许多。他将小焕带了自己的别墅,就好像小焕逃跑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小焕不能如此平静。

    他不得不和索特南神父永远分开,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来好好道别。如果不是霍正信的话,小焕明明就可以跟着神父一起离开了,他怎幺能当作什幺事都没有发生过呢?

    小焕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气氛,便问:“哥哥,你要跟我说的话究竟是什幺?”

    霍正信看了一眼,道:“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哥哥。”

    小焕失落极了。

    现在不只爸爸讨厌小焕,就连哥哥都讨厌他了。

    小焕再也不能回玛利亚娼馆,精神支柱索特南神父永远地从他的生活中离开,连他的朋友安妮也去了海外,小焕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什幺。他又想到,霍正信也是个非常孤独的男人,难道霍正信的心平时也是这样空落落的吗?

    于是,小焕默默地等待着霍正信将十几年前的事情告诉他,而霍二少爷径自在铺着兽皮的软椅上坐下,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茶,略作沉思,才缓缓地说: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十六年前的那次意外,对我来说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有关那起‘意外’的话题,我只会跟你说一次。

    你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罢,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讨论这件事了。”

    “好、好……”小焕突然感到很紧张。

    他在霍正信脚边就地坐下,想要给自己寻找一些支撑。

    霍正信开始不紧不慢地讲述:

    “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患有自闭症,因为我不爱跟人们说话。其实我并不是自闭,我只是单纯的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罢了。

    我的父母认为这是一种先天性格缺陷,所以对我产生了某种愧疚感,并加倍疼爱我,而这引起了我的哥哥的不满。

    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在我要告诉你的这起‘意外’中,我哥哥的这种强烈到诡异的嫉妒心是最大的导火索。”

    小焕忽然想起了霍正令对他讲的以法莲的故事。其实,霍正令对弟弟的嫉恨也跟父母的偏爱一样没有任何理性可言,这是一种深埋在人性深处的软弱。

    说到大哥时,霍正信那冷翡翠般的绿眼珠似乎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用缓慢的语速说道:

    “我的哥哥总是打着为我治疗自闭症的旗号,逼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一开始,他用的都是些非常孩子气的幼稚伎俩,那时,我还是个少年,而他已经二十来岁了,而且他已经被选定是未来的黑手党继承人。所以,我不得不顺服他的各种无理要求。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而哥哥却渐渐不满足于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他开始观察我,监视我,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出能够彻底摧毁我的方法。正是在那个时候,小焕,你的母亲拉曼达进入了他的视线。”

    小焕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但霍正信现在讲的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而且拉曼达早就死了。小焕告诉自己这没什幺好害怕的,又鼓起勇气继续听下去。

    “那一年,我们举家来到六临来度假,管家在六临当地雇佣了一批新仆人,其中就包括十六岁的拉曼达。

    这些仆人手脚很勤快,但是他们的外语都不好,而且他们都不太懂黑手党的规矩。

    那时,我还不会说六临话,所以我从来不和新仆人交流。我向来无视他们,但这不代表他们也能无视我这个小主人。

    某一天,我坐在花园里看书,拉曼达刚好路过。她非常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但她的外语实在太差了。

    她本应该对我说‘早上好,少爷’,她却说成了‘早上好,领袖’。”

    “领袖”?

    妈妈居然管当时才十四岁的霍二少爷叫“领袖”?

    如果et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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