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的作妖日常》二十二 离开

    河图羽做好手术以后,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一行人便出院回到家中。这次他二度受伤,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便没有告诉父母。他的轮椅在出事那天晚上就送回了医院。

    张余歌在医院照顾了河图羽两天,先前林楠灏说处理好事情就来找她的,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她先让落椴玄送河图羽回家,她打车去自己住的小区找林楠灏。这个家伙,不知怎么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让她有些担心。

    她小心着胳膊的伤口,打开家门,里里外外的房间翻了一遍,却发现林楠灏并不在家中。这就奇怪了,大活人不留一点音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张余歌想了想,锁上门去了小区物业,要查出事那晚小区门口的监控。物业听她说了原由,又明白那天晚上她是受害者,就依她给她调了监控。

    监控里显示他们坐着救护车离开以后,林楠灏跟着警察做完笔录,接着开着他的车离开了。

    再往前调,她便看到那晚自己冲出小区前一分钟左右左右,一名黑衣男子从她住的小区走出来,坐进路边停车位的银色轿车里。不一会儿河图羽出现,推着轮椅轮子走到马路对面,接着她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小区大门。那辆路边停着的车子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瞬间启动了马达,瞅准了向她撞去。好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林楠灏的车从后边斜冲过来,阻止了这辆车行凶。

    物业人员告诉她警方已经在追捕试图撞她的车主了,后续没人知道。

    张余歌有些懵,离开小区物业。这车主她是不认识的,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撞她

    来看了监控,也看不出来林楠灏到底开车去哪了。小区每辆车都是有记录的,物业人员告诉她这两天林楠灏的那辆车没有出入小区的记录。

    这家伙,不会是出事了吧!

    刚这样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阵震动。她晃过神来,赶忙拿出手机,却见来电显示是河图羽。接通电话,就听那边河图羽问她在哪,今晚他师父要过来,正好带她见见他师父。

    他的师父经常出现在他口中,张余歌每天要听他念叨十遍师父的好。什么当初师父兜里只有五块还给他买鸡腿吃,什么他出事后师父第一时间赶到并宽慰他没事。在他心里,他师父就是和父亲一般的,是他打心底里尊敬的人。

    张余歌很早前就想见见这位伟人了,奈何一直没机会。听到河图羽这么说,立马答应。

    “我收拾一下办点事,然后去你家找你汇合。”

    河图羽应了,通话结束。

    张余歌打算回家去换身衣服,林楠灏那么大个人了,而且还是霸总,不可能丢掉的,用不着她担心。踱步往前走了没两步,手机又响了。心想一定是河图羽还有什么话没讲完,想也没想便接通电话。

    “喂”

    “喂,请问你是夏弥小姐嘛”

    嗯不是河图羽的声音!

    她转了转眼睛,疑惑道:“我是,你是……”

    电话那头传来男性深沉的声音,严肃的一丝不苟:“你好夏弥小姐,这里是j市公安局。请问你认识林楠灏先生嘛”

    林楠灏这家伙怎么到公安局去了!

    “认识啊,怎么了”

    “是这样,夏弥小姐,我们技术科解锁了林先生的手机,看到他最近联系最多的人是您……”

    “他犯什么事儿了,要我去领他吗”张余歌内心有些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蹲局子了哈哈。关键警局现在给她打电话,肯定是让她去接林楠灏。想想林楠灏灰头土脸满眼哀怨的跟着她从警局出来的场景,她就乐的停不下来。于是语气都掺了许多忍俊不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一丝不苟的声音再次传来:“夏弥小姐,你确实得来警局一趟。不过……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林先生他,出事了!”

    她心中一滞,想了想又很快镇定下来。出事了,他的那些手下呢他犯什么大事了警察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告知,会不会很难搞,她要不要带着律师去警局救他

    越想越乱,脑子里搅了一团浆糊。

    小跑出小区门,她打上一辆出租车,连忙赶往警局。

    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这家伙犯什么事了其实平心而论,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是觉得很舒服的。林楠灏性格好,脾气好,手艺好,啥啥都好。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她和林楠灏都可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有这样相处起来舒心,有钱长得不知比学长帅多少倍的长相的好姐妹,人生圆满!

    晌午的太阳自穹顶照射下来,笼罩着苍茫大地。今天的太阳好像比往日更加耀眼些,直刺进眼窝。她不由得拿手挡住些眼睛,另一只手按着眼部挤一挤泪水。一切好像都与往常一样,又莫名其妙的有些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兴许是第一次进警局,总是心中有些忐忑。

    后来,警官的嘴巴一张一合。一丝不苟的语气,眼中带着半分不忍。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林楠灏犯事了。犯事的,是别人,林楠灏是受害者。

    他死了,被犯事的人给杀害了!

    死亡,大抵是这个世上最绝望的两个字了吧!说起死亡,就会马上有一大堆词句来形容它。黑色代表死亡,乌鸦代表死亡。生离死别,肝肠寸断,到底怎样巨像的去形容它——死亡

    前两天还在你面前嘻嘻哈哈,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躺在停尸间里,盖着一块白布,一动不动,毫无生机。明明还可以摸到,明明他还在面前。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不能张开嘴巴,再也不能嬉笑怒骂。就这么离开的毫无征兆,在你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一把猛的把你抽离他的生命。

    平静的水面忽然投掷下一颗导弹,该死的是它什么时候爆炸没人知晓。就是心里生生挤进一颗钉子,你看不到胸腔里的心有没有滴血,所以你不知道该不该喊疼。疼吗,好像不疼。不疼为什么不疼,是不是因为疼的太过激烈因此心脏麻木了!

    林楠灏啊,就这么忽然的,死了!

    可张余歌却连一滴泪都掉不出来,不知为何,好像,好像脑袋十分昏沉。她除了麻木,暂时没有任何可以表达的情绪。

    租客,好朋友,天才小厨娘!

    她交的好朋友,忽然被人告知他死了。她该是什么反应,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张余歌就想,就想问问那个凶手,为什么要结束这么好这么阳光这么青春的一个大男孩的生命!他才二十几岁,他还没有追到自己喜欢的人,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警官说,杀人的凶手被当场抓获。可是,不管怎么审问他都不肯说自己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后来翻阅卷宗,发现这个凶手就是两天前曾在小区门口开车试图撞她的那辆车的车主。因为她跟这件事有关,于是便打算带她去审讯室,看看凶手能不能说出作案动机。

    张余歌低着头,沉默着跟在警官身后。弯弯绕绕的工作楼,最终在五楼审讯室门口停下脚步。警官打开审讯室,五位警员坐在透视窗后,监控显示屏现实着审讯室内的情景。巨大的单向镜清楚的让她投过玻璃看到审讯室里的样子,一个男人缩着膀子蜷缩坐在椅子上。手上拷着程亮的手铐,整张脸藏进领口。他像是一只灰头土脸的刺猬,在用自己所谓的躯壳带来一丝……安全感

    虽看不清他的脸,可张余歌清楚,她不认识这个人!

    隔着一张桌子,男人对面的警员还在审问着他。可男人就像一尊蒙灰了的雕像,死寂般的沉默。带她来的警官跟另一个警官讲了些什么,警官通过对讲机告诉审讯室里的警员出来。警官打开审讯室的门,示意张余歌一个人进了审讯室。

    警官不忘提醒一句:“这人有吸毒史,不过经检验报告最近一次吸毒是半个多月前。林先生被害,和他吸毒没有直接关系。”

    随着她的脚步声靠近,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他面部颧骨高凸,脸颊的肌肉向里陷下去。一双眼睛又黑又明,那种明是闪着精光的。他忽然笑起来,大声笑,大声狂笑,仰天讥笑,笑的带着身子下的凳子蹦起来。这样瘦小的人,林楠灏却被他害了!

    他的笑声很可怕,像是一只成了精发了朽的木头。张余歌嘴角开始颤动,细小的颤动渐渐变成激烈的抖动,最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紧闭着嘴巴,喘气声愈发大。

    “嘎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嘎——”

    男人不停的笑,疯狂的笑啊笑!

    泪水蓦然自脸颊滑落,她愤怒到了极点。张余歌忽然扔了手里的包,攥紧了拳头冲到男人跟前,狠狠一记耳光打在男人脸上。

    女孩子发怒有多可怕,她平时可能真的拧不开瓶盖,但她能把惹了她的人头盖骨给拧下来。猛的一记耳光下去,男人身子猛的一歪,连带着椅子斜摔在地,讨厌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蹲下身去,情绪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利索。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子,眼中的泪径直掉在男人脸上,每一句话都带着大喘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大概是摔的惨了,不再发出恐怖的大笑。可他望着张余歌,面上满满的讥讽。

    “呸——!”男人忽然朝着张余歌啐了一口,接着猝不及防间,他猛的甩开张余歌的双手。双手虽带着手铐,但仍旧有力的将张余歌按倒在地。他的眼眶血红,眼珠子里暴着一条条细细的红色血管。那里面满是不懈,讥讽和嘲笑。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啊贱人,勾引两个男人还不够,还有一个烦人的像苍蝇一样颤着我的你的舔狗!杀他,杀他就杀了,看他不顺眼就杀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嗯”

    警官破门而入,迅速将男人控制。张余歌被扶起来,被搀扶着往外走去。她满脸横泪,不甘心的回头瞪着男人:“我认识你吗,我认识你吗你是谁派来的,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被按在地上,脑袋趴在地上。他仍旧笑着,丧心病狂,猖狂嚣张。

    “你猜啊,你猜啊!你这个贱人哈哈哈,贱人都活该没有好下场哈哈哈哈……”

    那笑声不绝于耳,笑的在场每一个人都心里发毛。张余歌蓦然间猛的睁开两名警员的胳膊,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般扑到男人跟前去。她死命拽着他,她的眼神恨不得要撕碎他。警员们怕男人伤害到张余歌,还是赶紧上前来想要将他们分开。奈何张余歌死死拽着男人的衣服,虽无声的泪流崩溃到绝望。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嚣张的,得意的。没有一丝因为毁掉一个年轻人生命的愧疚,他笑啊笑,笑啊笑。

    张余歌最终被警员们拽着离开审讯室,可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歇斯底里大声喊叫道:“你知道嘛,本来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你哈哈哈哈!!!”

    她再没听到他说什么,警员关上了门,男人被隔绝在审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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