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鸢令》第172章 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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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有华东君和薛子初二人悉心照料,婆婆终还是没有撑的太久,在大年初四的晚上,永远的离开了。

    她是睡着了以后走的,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走的很平静,很安详,这是善良的婆婆的福气。

    将婆婆的遗体火化之后,华东君带着薛子初一起,将她的骨灰送回了京都,葬在了父母的墓地旁边。

    婆婆下葬的那一日,天气很好。

    华东君在她和父母的墓前跪了一整天,破天荒的对着那几处墓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再此后,他便带薛子初去了他原来的家。

    那是一座很气派的门府,只看大门便知那曾经并非一户寻常人家。

    可知,华东君的父亲着实也得寻常百姓,而是当年在京都皇城,高居庙堂之上的一位大人物。

    只是因他父亲为人正派,看不得其他官员的许多勾当,不同流合污,渐渐被人排挤,乃至惹来了杀身之祸。

    当时的皇帝还算英明,许多官员的恶意栽赃污蔑未能将他铲除,于是有人带头,请了江湖上的高手前去暗杀,华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那时恰逢婆婆出门去裁缝铺子取衣服,年幼的华东君喜欢缠着她,非要随她一起,这才躲过一劫。

    后来,黄帝处置了暗害华家的官员,剑顶阁的云老阁主也寻到了那些江湖杀手。

    大仇虽得报,但小小年纪遭逢这般惨烈的横祸,华东君自此也变的沉默寡言了。

    每年都会回来祭拜父母,但从来未敢再踏足自己曾经的家半步。

    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太过深刻,以至于他自幼讨厌官场,更厌恶江湖。

    然而后来,他到底也没能做到远离江湖。

    …

    后来经历的多了,血腥场面见的多了,便想开了许多。

    如今年纪也更大了些,身边又有踏实的人陪着,华东君终是推开了那扇锁了几十年的大门。

    院子里长满了干枯的杂草,枯枝败叶满地,满眼萧条,幸好,他比预想的要平静的多。

    带着薛子初四处看了看,告诉她这里是父亲生前最常待的书房,那里曾是母亲曾经细心照料过的花园…

    回忆往事,亦是平静。

    带她看过了他的家,华东君寻了一处可落脚的地方,同她一起坐了下来。

    “阿初,这便是我曾经的家,已经不能住人了,或许日后,我也会离开岱山,会居无定所,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闻言,薛子初环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你去哪,我便去哪,我可是赖上你了,赶都赶不走。”

    如此,华东君轻轻抽出手臂揽住了她,又扶了扶她的脑袋,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半晌后,道:

    “上元之后,我们把血鸢送回南疆,还给毕城吧。”

    如此,薛子初微微一诧,问道:

    “为何”

    华东君轻轻叹了口气。

    “毕城一家伏居南疆多年,尽人事,不为恶,几代人被恶意推上风头浪尖,均因这把剑被赋予了凶剑之名,而日后真相示人,这把剑再无震慑和吸引力,但对毕城一家仍是意义非凡,当年他为护你,给了你,现在也该应当物归原主。”

    听了这话,薛子初的眉心便是松了松,深知,他做了那么多事,除了还她一个公道,实则也是在为毕城一家正名。

    “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毕城的。”

    华东君:“我不喜欢他,只因他带走了你,却没有保护好,却也谈不上讨厌,而且,我也曾受过他和他父亲的救命之恩,算是报答吧。”

    薛子初不解:“救命之恩”笔趣阁vp

    …

    可知当年,华东君随婆婆去裁缝铺子取了衣服归来,距离大门口很远,便闻到了浓重血腥味道。

    再透大门看到里面血肉横飞的场面,他更是当场惊叫引得了杀手的注意。

    那时婆婆带着他拼命的跑,终不敌对方轻功了得,便是被追上险些命陨刀下之时,一道惊天剑光出现,砍掉了那只要杀他的手臂。

    他记得那把剑,通体乌黑,泛着淡淡的红,剑柄镶嵌着一只振翅雄鹰。

    剑光之后,从天而降一对父子,他记得那位父亲以一己之力对抗追过来的十余名杀手,而那个小男孩挂着一脸骄傲的安慰他。

    “放心吧,我爹爹厉害的很,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对父子将他们送至一处安全的地方后便离开了,自此再未得见。

    而他也是在许多年之后,再遇到毕城,认出了他手里的那把剑后,才知道了那时天鹰教被世人称之为“魔头”的父子,便是当年救下他和婆婆的人。

    遂其实在当年毕城遭各门各派围攻之时,他每次都会出现。

    一方面是怕薛子初被波及受到伤害,一方面也想助毕城免于他被围攻枉死。

    只是当时碍于剑顶阁弟子的身份,也为不给师门惹麻烦,他经常暗地里出手助他。

    而这些,有的毕城知道,有的,他根本不知道。

    而现下,华东君对薛子初所言,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毕城父亲救过他,他为报答,为他们家正名。

    如此,简单带过。

    …

    薛子初却是忽而想起了他身上的那些伤。

    “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你身上的那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只是问,他却没有得到回答,还是那句:

    “身处江湖,受伤在所难免,都忘了。”

    说完,他便岔开了话题。

    问她在南疆的那些年是如何过的,又问她在漠河又是如何过的。

    如此,薛子初自知他若是不说,便也强求不得,想着来日方长,便就顺着他,讲了一些以前的事。

    聊着聊着,天色便又不早了。

    也不知为何,总是能注意到夕阳和晚霞。

    华东君拉着她起了身,望着天空中的夕阳,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

    “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岱山了。”

    明明他们几日前才离开,被他的语气使然,却好似他们从远方去赶去的一般。

    而且,是去,不是回。

    偷的几日安稳,可终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去了结

    此行何为,不言而喻。

    薛子初,重重的点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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