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啪的一声,一块羊脂白玉龙凤佩甩在了老汉面前,看看雕工就知道是块值上百两银子的好货。眼睛猛然一亮,那张核桃老脸上顿时绽开了笑纹:客官您放心!这渡口就没比我更熟河路的人了,两个时辰内,我必把你们送到对岸!
严漠看了眼甩出玉佩的浪子:都要用玉了?
买命钱,不嫌贵的。沈雁咧嘴一笑,更别说我身上的银子都当暗器扔掉了,现在想找锭银子怕都困难。
摇了摇头,严漠也不再废话,搀起浪子就向河边的小船走去。
老汉的船是半载人半载货的乌蓬船,也不知攒了多少年的老垢未曾打理,散发着难闻的腥臭,但是两位公子哥都没有嫌弃,齐齐坐在了甲板上。看客人落座,老汉把船头的火把又绑高了些,走到船边撑起竹蒿,长长的杆子一点河岸,船儿就轻飘飘滑入了河中。
夜晚的黄河上是有雾的,像是经久不衰的浑浊水汽没了日头的压制,肆意冲出河面。在水雾的笼罩下,浊流显得愈发宁静,就像一条沉睡中的巨龙,偶有风声刮过耳畔,也像那恶龙在睡梦中发出的轻轻鼻鼾。
又是轻功飞掠,又是搏命战斗,沈、严二人早就疲惫不堪,如今上了船,自然要盘膝运功。在这宁静的水雾和风声包裹下,连入定都变得犹如陷入沉眠。撑船的老汉最开始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但是船越往河心滑去,他的话也就越少,像是怕打断恶龙的美梦。
不知过了多久,严漠突然抬起了头,直直瞪着水雾中的某处。过了片刻,他突然站起身,飞快除去身上的衣衫和鞋袜,只着一条裈裤站在船头,温柔的月光洒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似乎散发出隐隐光晕,每一寸肌理都显得如此恰到好处。这是具理当让人着迷的身躯,但是身躯的主人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严兄。一个低哑温柔的声音唤住了他,浪子手上轻轻一挥,不嫌弃的话,用它吧。
一抬手,严漠抓住了沈雁扔过来的东西,那是把晶莹剔透,如同冰刃的宝剑,只有一尺三分,名唤无影。
看了眼那柄短剑,严漠轻轻一笑:等我回来。
随着这句话,赤条条的身形跃入了水中,连一个水花都未溅起便消失不见。老汉看到这情形不由急躁了起来:客官,这可是河心啊!怎么能随便跳到河里,小心龙王
龙王?沈雁一直凝神注视着严漠身形消失的那处河面,许久后才懒懒回道,怕是龙王不来,先引来了水鬼。老人家,你的火把举得太高了
话音未落,橙黄火把下的老脸突然狰狞起来,竹篙猛然一拍水面,一柄竹里剑抽了出来,那老汉似乎年轻了几十岁,动作迅如惊雷,直向沈雁刺来。
没了兵器,没了暗器,身中奇蛊,毒入肺腑,甚至连臂膀都损了一条,这时的浪子似乎只有任人鱼肉一途,然而他连脸都未曾转过,尚能动弹的那只手中,指尖弹出一道闪光,瞬间没入杀手的眉心,那佝偻的身躯摇了一摇,朝船外栽去,沈雁却突然伸出手,拉得不是即将跌入水中的尸体,而是尸体手中的利刃。
抢过长剑,浪子轻轻弹了弹剑锋,脸上露出了点笑容:的确是把好剑。
这时,尸体落水的声音才骤然响起,然而只是一个水花,河面就再次归于宁静。抚剑坐在船头,沈雁有些出神的望向天上满月,上次赏月是在何年何月了?俗世纷扰,似乎连他这个浪子都没了花前月下的心思,如今命在旦夕,怎么又突然留恋起了如此曼妙的月影。
咻咻风声吹过乌蓬,夜露愈发浓重,一叶孤舟就这么飘在宽阔宁静的大河之上,似乎在顺流而下,又似乎永恒不动。遥远的浓雾中时而传来几声闷哼,时而又有兵器相交的金铁之声,伴随着滔滔不绝的水波起伏,就像一首朦胧夜曲。
过了许久,又像是转瞬之后,船头响起哗啦一声水响,只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指扣住了甲板,五指修长,指节纤瘦,如同一只坠江而亡的幽魂攀上了船头。不过若是幽魂,怕也是个可以写到话本里的俊美鬼物。
浪子笑了起来:严兄,辛苦啦。
严漠从水中浮了出来,轻轻跃上船头。就算经历死斗,他身上亦然没有沾染半点血腥,白皙匀称的肢体上挂满了水珠,连白色裈裤都变得近乎透明,黏在了身上。轻轻甩了一把手臂上的水珠,严漠伸出手:剑还给你。
轻薄的无影剑在月光下看起来近乎透明,和那只洁白无瑕的手臂交相辉映。沈雁笑了笑,接过短剑,顺手又递来一物:我也得了把剑,正好赠你。
严漠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的船家,了然接过长剑。那是把杖中剑,剑身细长锋利,似乎有流光溢出,是他最爱的剑型。弹了弹剑锋,严漠不由赞道:好剑。
赞罢,他也未曾耽搁,从容穿起衣衫,又左右打量一下方位,方才坐在船头,伸手握住了双桨。
你会划船?浪子不由好奇问道,能在凶险无比的黄河里搏杀,这水性也算天下无双了,现在居然连船都会驾,难不成他还是渔家出身?
严漠却难得的挑起了唇角,露出个隐约笑容:小时候跟师傅学武,不让吃肉,只能自己下河抓鱼。
那时严漠天天吃得都是毒虫,漫山遍野连个正常活物都没,为了摸些鱼虾果腹,他不知花了多大气力。像是被他的微笑所染,沈雁微锁的眉峰也舒展开来:别说,当年后山的兔子都让我祸害光了,轻功就是那时候练到了入门
两人视线相交,不由都笑出了声,严漠轻轻一摆手中的船桨,那艘孤舟飞也似的向对岸驶去。
第十六章
严漠操船的技术的确上佳,但是夜色中的黄河却并不那么乖顺,暗流和漩涡总是藏在平静的河面下,如同潜伏的恶蛟,时时刻刻惦记着两人的性命。因而他划船时也加了几分小心,船速虽快,但行的平稳谨慎,做足了万全打算。
相较操船者的警惕,乘船的沈雁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既不运功也不说话,明亮的眸子中似乎笼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带着点涣散的惰懒,一动不动注视着身边滔滔东去的浊流。
如此行了几刻钟,随着一阵呜咽的风声,水面上的雾气像是被吹散了些,皎洁明月照亮大地,目所能及之处,河岸影影绰绰出现在眼前。身后暂时没了敌人,船下也不再有择人而噬的暗潮,这本该是个让人轻松的时刻,然而沈雁的身形突然一颤。
时间到了。浪子低哑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天子时,子母蛊就会发作,严兄,待会我要运功相抗,麻烦你了
严漠手上的双桨微微一滞,旋即又如常划了起来,有我在。
简简单单一个承诺。沈雁唇边绽出了个细小微笑,不再多言,摆出五心朝天姿势,端坐在被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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