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澄意》零参

    零参

    很快的,我的生辰将近,明天,便是我的及笄之日,同时也是我即将成为衍国瀛王妃的日子。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缓缓地进入梦乡。

    梦乡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个与我同名之人,我们就在梦的世界中谈天说地。但这也只是梦。梦一醒,天亮了,那梦便让我藏在了脑海里,从未想起过。

    今天,是我即将嫁于瀛王的日子。

    「好了,头髮和妆容已经弄好了,妍儿,一会儿可不许哭,不然的话妳脸上的妆是会花掉的。」亲手替我挽了髮,接着打理好妆容后,母后说着。

    在我头上、脸上弄了两个时辰,终于把我的仪态给摆弄的端庄大方,再加上我身上穿的嫁衣,我整个人看起来都漂亮许多,也成熟许多。

    母后在说这句话时,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我莫名想哭,「母后」我说着,声音中带点哽咽。

    压抑了快一个月的情绪,终于在现在通通爆发。

    见到我快哭了,母后赶紧说:「哎呀,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好了好了,成熟点,妍儿要出嫁了,是个女人了,到了那里,要做好瀛王妃的本分,可不要太调皮了。」儘管如此,我还是能隐约见到她眼里的水光,一闪一闪的,刺得我眼睛差一点儿睁不开。

    我应了声,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收了回去。

    虽然我更想哭了。

    「走吧,妳父皇已经在等了呢。」说完,母后把我扶了起来,我们两个相偕着走出宸旸殿。

    接下来的人生,就得靠我自己了。父皇母后都已不能替我打理一切,我必须坚强起来让自己变得成熟,同时把在嬷嬷那学习到的一切都活用,做一个不会让人笑话、留话柄的好王妃。

    走进婚仪会场时,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暗自希望,我的夫君—瀛王

    会是一个值得我託付终身之人。

    *

    仪式间,因为我的头让红巾遮住了视线,因此无法看到瀛王的长相。不过,站在他的身旁,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身形与气质绝对不输任何人。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举手投足间藏着一丝王族贵气,但却又不会显得此人自恃甚高。言谈间也是磊落。

    基本上看来,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算是不错的。

    *

    仪式结束后,在一位其中一个皇兄因身在边关,无法参与我的成亲礼,故只两位兄姊及父皇母后的送别中,我正式踏上前往衍国的路途。

    强忍住泪水,我逼自己缓和住情绪,如果真放任自己哭出来的话那母后精心帮我画的妆容都会毁于一旦。

    「小妍,如果那个瀛王对你不好,不用怕,马上回来,皇兄会照顾你一辈子。」

    「不要乱说话。」睨了一眼皇兄,姐姐一改以往的娇蛮,温柔地看着我,「妍儿,去到衍国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有空记得让人告诉我们你的近况,知道吗?」

    正当我红着眼眶点点头想回话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父皇忽然开口:「好了好了,说什幺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虽然说话间充满了指责意味,但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那点红。

    没有揭穿,我依序看了一眼我的亲人,母后甚至整个脸都被帕子给遮住了。我上了马车,踏上了到衍国的路途。

    「那幺,父皇、母后、皇兄皇姊,我们就先出发了。」外头一道声音传进我耳里,是瀛王。

    走了一小段路后,我拉开车帘,看着已剩下一个小黑点的亲人们,心里不禁又一阵感慨。我连忙将车帘放下,试图掩饰那即将溃堤的情绪。

    「王妃不必难过,如果妳想,妳可以每年都回来一趟。」似是安慰,坐于我一旁的瀛王开口。

    闻言,不知是他那不太安慰的安慰话语影响,我情绪倒是真的冷静多了。

    往后的十天我皆是在马车上度过。因为衍国的习俗,所以我不方便下车,吃穿用度通通都是在车内解决。

    而瀛王人则是除了第一天是在马车上度过外,其余时间皆改为骑马,让还与他不熟的我轻鬆很多。

    也还好马车够宽敞,不然十天过去我的脖颈和背脊可能就已经受不了了。

    到了衍国王宫后,又是一大串仪式以排山倒海之势等着我。前前后后竟也是花了半天的时间。当所有仪式结束时,已到夜晚。

    当中,还是因为红布的遮掩,我同样没看到他的脸。也让我更加期待他的长相。

    但同时,我也为即将到来的事感到惶恐不安。

    *

    坐在简约而不失华丽的大床上,我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

    终于见到他的长相。此人确实有着潘安之貌,五官端正大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斯文、温和的人。笑起来时虽显得温柔,却隐隐看得出一抹傲然和从容,让人以此分辨他与寻常书生的不同。

    不是外表,而是气质上的不同。

    甚至,我发现,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在喆国时,我在那唯一的一次出宫游玩时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这个发现,让我大感惊讶。但,即使如此,我心里却还是紧张着。

    他今天晚上,会与我洞房的吧

    虽然我已经看过了那些春宫图,且还能从头至尾一笔不差的画下来,但实际要我实行,我还是做不来,还是会感到害怕。

    我知道嫁了人就要承担起这责任,但是,叫我怎幺能不恐惧?

    我就这样和他对视着,而他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直到我快要坚持不住,想让已久未阂眼的眼睛好好放鬆之际,他说话了。

    「我知道,妳不想我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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