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多情自古伤离别》分卷阅读108

    丹明似火。

    “大悲赋不在傅红雪手里。”

    他坦言:“在王郅君那里。”

    明月心道:“你早知道。”

    燕南飞道:“是。”

    明月心道:“可你没有说。”

    燕南飞继续道:“是。”

    明月心笑了,她实在忍不住要笑,蔷薇剑的花魂终于认输,终于承认。这全是她一步一步操控之下的结果,这种万事都了若指掌的成就感让她无比心悦。

    “你舍不得伤傅红雪,所以来认罪。”

    燕南飞却摇头了,“我不是来认罪,我只是来告诉你大悲赋在哪里。”

    明月心又笑了,笑他死到临头的愚蠢:“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燕南飞道:“虽然不长,却也没有短到即刻就要死。”

    明月心看着他扔在桌上的青龙面具,拿了过去在手里把玩着,轻柔地问他:“你不要它了?”

    燕南飞道:“因为它现在在你手里,所以我不要。”

    明月心道:“若我把它放到你手里呢?”

    燕南飞道:“你不会。”

    明月心这回真心夸了他:“你还是聪明的。”

    燕南飞道:“我还知道,你不会杀我。”

    明月心突然变了脸色,“你连这也知道?”

    燕南飞也笑了,似是在笑自己的聪慧:“蔷薇剑若死在青龙会手里,那是烈士。你没有那么好心,给我一个死后的好名声。”

    明月心点点头,“那么我应该怎么杀了你?”

    燕南飞道:“你该在明日围堵傅红雪时道出真相,让他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接下来不用你动手,世人的怒火足够将我毁灭。”

    明月心道:“这个办法很不错。”

    燕南飞道:“可是我毕竟告诉了你大悲赋在哪里。”

    明月心道:“那只是你对傅红雪心软。”

    燕南飞道:“可我毕竟告诉了你——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明月心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要自己选择怎么死。”

    明月心的指甲划过青龙面具,声音很刺耳,“那么你想怎么死?”

    燕南飞道:“我不需要死得像个烈士,但是蔷薇剑若是要死,只能死在傅红雪刀下。我曾说,想和傅红雪一较高下,看看蔷薇剑和黑刀哪个更厉害。”

    明月心了然,“你要跟他决斗。”

    燕南飞道:“是,决斗。”

    明月心却道:“万一,你赢了,你也死么?”

    燕南飞道:“我不会赢。”

    一个人,抱着必输的心去决斗,他本就已经输了。

    明月心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不放心:“还未开打,怎知你不会赢呢?”

    燕南飞道:“我练不成心剑,因为我失了心。我的剑破不了他的刀。”

    明月心道:“他的刀,就一定可以杀了你么?”

    燕南飞道:“可以。因为我会求他。”

    明月心道:“你真心求死。”

    燕南飞点头,“真心求死。”

    明月心最后一次笑了,这也将是燕南飞最后一次看他笑。

    她笑得纯净无暇,笑得温柔多情,笑得没有声音,笑意却深深地漫进她明亮的眼睛里。

    “那么燕大侠走好。”

    燕南飞转身便走,没有一点眷恋和犹豫,眼中甚至没有悲伤,沉静得像一潭死水,他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几个翻转就消失在了空荡的黑夜里。

    他说,是燕子的燕,不是孤雁的雁。

    可他现在不正如孤飞的雁?

    冬日倦,飞雨一夜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郎君常康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转生再相见。(注1)

    冬日里已经没有了燕子,没有蔷薇。花谢的时节,来得这么猛烈,下一个花期,恐怕看不见了。

    他说,花未凋,月未缺,人就在天涯,一切都很好。

    可花已经谢了,月早就残缺,唯有天涯一如既往,一切都糟糕透了。

    明红浅艳无人看,笑脸还需良人开。

    不用镜前空有泪,蔷薇花谢不归来。(注2)

    (注1:原文是五代南唐,冯延巳的《长命女》: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注2:原诗是杜牧的《留赠》:舞靴应任闲人看,笑脸还须待我开。不用镜前空有泪,蔷薇花谢即归来。)

    青龙

    芳草萋萋岁待终,一身白衣蔷薇浓。

    晨光乍起巴山雨,良辰好景正相逢,

    傅红雪一开门便看见了燕南飞。他跟平常很不一样,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裳,不是他一向喜欢的那件雪青色。他腰间垂着一条如意结相系的吊坠,红绳鲜艳无比,看起来很显眼。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

    “傅红雪,今天你陪我出去转转好不好?”

    傅红雪转身从柜子里抽了一件耦合色披风,利落地拢上他双肩,系了一个轻巧的结。

    “走吧。”

    小路上细雨纷纷,给二人的发丝点缀了细密了水珠,眼睛被那种湿漉漉的雾气一绕仿佛就有了泪意的错觉。

    二人坐在一个小亭子里歇着,雨好像有下大的意思,并不是个适合散步的天气。燕南飞却不在意,傅红雪也不在意。

    “傅红雪,我第一次杀人,也是这样的雨天。”

    燕南飞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往事,这些事,他从来不想告诉别人,他自己都不想记得。

    傅红雪静静地望着他,很单纯的认真模样。

    于是燕南飞说:“有个男人打算娶我养母,但是嫌弃我这个累赘。想把我扔了,最后养母不忍心,他就想直接杀了我,二人争抢之下,养母被刺死了。我拔起那把刀,杀了那个男人。”

    傅红雪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悲悯,燕南飞却仿佛是笑着的。

    “然后我在大雨里埋葬了养母,那时候双臂发颤,周围都是血,被雨冲得淡了,却还是很夺目。”

    傅红雪不知该不该打断他,伸手按上他肩膀,温暖且坚定。

    燕南飞道:“后来我被一个瞎眼乞丐收养,他性情暴虐,经常鞭打我。那种恐惧之下,我本也不是善良纯真的孩子……”他抬起手来,细细凝视着,“我被那乞丐的毒物咬伤无数次,居然渐渐百毒不侵,最后用我偷偷炼出来的□□杀死了他。”

    “那个瞎眼乞丐,就是当时被通缉的江别鹤的后人江北清。我拿着他的人头去领赏,却被铁剑门的人抢了去,还说我是江北清的恶徒,要杀了我。”

    傅红雪道:“你本起家于铁剑门。”

    燕南飞点头,眼睛里浮现出杀戮的光芒,“我一直细察江北清的鞭法,其中隐约显露剑法的雏形。当时我夺了一把剑,三招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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