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 chapter 18-2
离开医院时夜已经深了，我们四人从医院的侧门离开，张弃扬送林嘉蕾回家，我则和洪晞韦一起走。
「大学美女落水救三人，差点溺毙。」洪晞韦调侃般的说了这句话。
我难为情的瞅着他看，他说，「新闻上说的，妳现在是名人了。」
「我也以为你不看电视的。」我说。
「刚好看到网路新闻。」洪晞韦说，「有水舞活动，也有记者媒体在现场，妳被救上岸时，他帮妳做cpr。」
我牵紧了他的手心，望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幺。
洪晞韦转过身来抱着我说，「别再跟他在一起了。他喜欢妳。」
「才不是那样。我跟张弃扬是同学不可能不见面。」
我抬头看着像一脸感到委屈的他，心里有点好笑，「晞韦，我被漩涡困住的时候想的是你。」
「我知道了。」他仍是不安的抱着我。
我忍不住问，「你们之前曾认识吗？」
「不算认识。王永杰也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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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寻关于夜观山这个地方，白天大多是当地人退休生活与假日登山的去处，近几年开发夜间景点，去年第一次举办耶诞活动，从夜观山可以鸟瞰夜景和市政府的圣诞烟火。
手机传来讯息声，我拿起来一看，我到妳家楼下。是张弃扬传来的。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跟他相约回诊的日子。
忙了一个上午的事，我急忙收拾流理台上的残局，换穿衣服下楼。在开门之际，突然听见公寓门外的吵架声。
「……别想趁人之危。」
「这句话应该是给你自己的吧。」
是张弃扬和……洪晞韦的声音？
「你还不走吗？」洪晞韦说，「用这种手段接近仪翾也太卑鄙了吧？你跟她根本不是这种关係。王永杰生前最讨厌就是你，你还在王永杰面前羞辱过她，现在你又为什幺要接近她？」
「过去怎样是我的事，我现在有义务看顾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没提过你。而且你应该也知道，王永杰生前是把她託付给我，不是你。」
我茫然疑惑的听着他们在吵的内容，突然公寓铁门发出撞击巨响，吓了我一大跳，外头的人打了起来。
我立刻开门出去，见到张弃扬正揪着洪晞韦的衣领打人，「张弃扬。」我对着他吼，他才回头注意到我，停下了手。
我冲过去将他们两人隔开，洪晞韦的嘴角受了伤，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仍在瀰漫。
「晞韦……」我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
「他为什幺会在这里？」他指着张弃扬问我。
张弃扬一把打掉他的手，「我警告你，别指着我。」我用力将他推开，「你走开。」
「现在是什幺情况？」我看着洪晞韦，「你为什幺会在这？」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洪晞韦兇了我。
「她没有必要回答你。」张弃扬说。
我受够了，「可以不要吵吗？你们刚才说的我全都听到了。」
静默，一种怪异的氛围横在我们三人之间。
洪晞韦过来紧牵住我的手，「仪翾，我们走。」
「晞韦，等一下……」我拉开洪晞韦的手，「对不起，我跟张弃扬先前已经约了，他只是陪我去回诊而已。」
「妳刚才都听到了，还要跟他走？」
「我有些事想和张弃扬弄清楚。晞韦，我会再跟你解释。」
洪晞韦生气的丢了一句，「好，我等妳解释。」。
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走吧。」我对张弃扬说。
「妳现在真的跟他交往？」张弃扬似乎很意外，而且语气像是不可原谅。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的心情恶劣至极，「你说王永杰生前託付是怎幺回事？为什幺我感觉自己好像一样东西被人推来送去？」
张弃扬眉头深锁，「王永杰是放不下妳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他为什幺要找我，可能是当时的状况就是那样。」
「当时的什幺状况？」
张弃扬停顿了一会，似乎不好解释。我又问，「那你为什幺要答应呢？你先前跟王永杰不是朋友吧？」
「我没办法拒绝一个将走的人的心愿。」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我是你的负担？」我说。
「没到负担这幺严重，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跟之前相提并论。」
「我懂。但是现在你可以不用再在意那些承诺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
「妳该知道我对妳不只是因为承诺……」
我不耐烦的呼了口气，「你别再跟我说我该知道什幺了，我为什幺要一副懂事乖顺的样子？你们一直都只说你们想说的，瞒着所有想瞒的，我还能怎幺样？我还有什幺选择？」
「仪翾。」他握住我的肩膀，要我面对他，「在这之前，我无时无刻想为过去对妳的态度、说过的话跟妳道歉，但是妳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了，我不可能为了道歉无缘无故把妳过去的事又摊开来再伤害妳一次啊。」
「有差吗？我还能更糟吗？」我哽咽难受的看着他。「你知道一直被人视为软弱不停的照顾、不停的同情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吗？我是独立、四肢健全的人，我只是在记忆里破了一个洞，你们的同情会只让我的心也跟着破洞，很痛，这样懂吗？」
「不要再同情我了。」我几近失控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