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分卷阅读32

    马车刚走了一小段路,“停下——”是安容的声音,随后,安容撩起车帘,探出头来,“上来。”

    阿七很听话,上了马车,车厢挺大,坐三个人绰绰有余。阿七也不敢靠近那两位主子,只敢蜷在犄角里,有点局促不安。安容靠在车厢内,脸上并无憔悴感,只是在阖目养神。赵明朗倒像是累极,头歪倚着,迷迷糊糊间睡着了。马儿晃悠悠地往前走,车厢内的三人各居一隅。

    突然,安容睁开眼睛,扫向犄角处的阿七,这人正睁大了眼睛在车厢内四处观望,许是头一次坐,有点新奇。脑袋瓜子转悠一遭,正好碰上了安容的目光。阿七吓了一跳,随即低下了头。安容瞧着他那副被人戳破的窘迫样儿,心下好笑,面上倒也没什么神情。

    阿七这头垂了好久,估摸着这人的目光已经收回了,便缓缓把头抬起,偷窥状,往安容那里瞧上一眼。谁知——这人还在看他。

    阿七又是一阵窘迫,又赶忙把头低了下来。

    “脑袋垂来垂去,你也不怕它掉了?”安容清冷的声音飘飘传来。

    阿七回他一句,“我脖子稳稳当当地竖在那儿,它掉不下来。”

    安容笑了,阿七心里美滋滋的,他已经好久没看见伶公子笑了,而且是被自己逗笑的。

    大约傍晚时分,马车才到达长春院。梅姨瞧见人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赶巧的是,白天的时候梁如风来过,梅姨打哈哈给搪塞过去,既然现在花伶回来了,这晚上自然是要把他送到梁大公子的别院的,只求这个赵公子今天不会在此过夜。

    一进门,梅姨就迎了上来,“花伶啊,你可回来了。”

    赵明朗看在满脸横肉,笑着花枝招展的鸨母,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也不想久呆了,对着安容说道,“我先回去了,今晚不陪你了,你我梦里相会。”深情的眼眸,配上这些暧昧话语,梅姨笑得极为勉强。

    “赵公子,好走啊,常来啊。”

    直至赵明朗消失在视线里,梅姨这才告诉花伶梁如风的事儿,让他即刻收拾收拾去别院。

    安容心里直犯恶心,“妈妈现在巴结着宰相府,好像已经不把赵公子放在眼里了。”

    “哎哟,这话可说不得,要死人的。”

    “瞧妈妈紧张的,奴家只是开个玩笑,奴家对梁公子喜欢得紧呢。”

    阿七在一旁看着安容,远离了长春院的他是疏离淡漠的,而每每一到此地,他就好像戴上了面具,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若是他愿意,阿七真想带他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只是这人瞧不上自己。

    梅姨扭身看着一旁的阿七,红唇上扬,“阿七,你陪着伶公子去吧。”

    阿七随着安容一道上了楼,放下了随行的包袱,和那只裹在棉布里的小狗。小狗脚一沾地,就撒欢似地在屋里到处溜跑,不时发出“汪汪汪——”的犬吠声,阿七冻蔫了,点着了炉子,拨了拨里面的木炭,靠近着向火,眼睛不放心地瞥上几眼安容。

    安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面出神,一股子哀伤笼罩。小狗蹦蹦跳跳,在安容脚底下蹭来蹭去,像是极喜欢他。

    阿七怕小黄狗不小心惹了安容,赶忙走过去准备把它抱到别处去,阿七的手刚沾上小狗的身,随即就被安容一把扯了起来,自己便一下子坐到了安容腿上。

    这姿势极为暧昧,阿七扭过头去,满脸通红。但一想到,伶公子马上便要去梁如风那里,阿七这心里委实不好受。

    屋里暖香浮动,催生着**的火苗。安容的手伸进阿七的衣服里面,使劲儿揉搓,阿七觉着疼,但也不敢吱声,由着他发泄。不消一会儿,阿七的胸前红了一片,丝丝的疼。

    “疼,怎么不喊?”幽幽的声音自阿七上头传来。

    阿七扭过头,正视着安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伶公子,你好受点了吗?”

    安容冷哼一声,衬得唇色愈加惨白,“你知道你跟女人哪里不同吗?”手下的动作并没停止,甚至力度更大,惹得阿七倒吸口冷气。

    阿七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眉目情深,把安容望进眼里。

    “你没她们软。”

    阿七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安容说话,听他这么一说,只当他也睡过女人,心里猛然抽疼,傻头傻脑的,冒出一句,“你也这样摸过她们吗?”

    安容目光紧锁阿七,嘴角扬笑,似苦,又狠,“没有,你跟她们不同。”

    阿七都能听见当时自己的心儿在颤,只是一会儿,那人又继续说道——

    “你比较听话。”

    阿七嘴唇颤了颤,泄了难掩的笑意,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人夸他,心里又羞又喜,觉得日子终于有了盼头。被喜悦充斥的阿七,昏了头,下一刻竟伸到自己衣服里面,握住了安容那只正在揉搓的手,略略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样儿,只有唇边的笑意不减。

    谁知,安容反应过来,抽出手来后猛的推倒了阿七,阿七没有半分防备,整个人扑倒在地,极为狼狈,此刻正一脸不解、无措地看着安容。

    安容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眼睛都没抬,声音很轻,就像在跟阿七唠着家常,云淡风轻得很——

    “你刚才抓住我的手是什么意思?你又忘了你的身份了,我不喜欢。”

    如果安容当时抬眼看一眼阿七,他就会看到这人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哀恸和绝望,那种跨越千山万水以为自己离家乡很近了,越过山丘,才发现入眼的茫茫丘陵,哪里有自己家乡的影子。

    “那你以后不要摸我……”半晌,阿七才哼唧出这么一句来,这话声音太低,显得毫无气力。

    回应他的,是安容狠掷而来的胭脂盒。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得异常,连小黄狗都不乱动了,灰溜溜地趴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安容此起彼伏的胸脯说明这人正承受着浓烈的怒气,阿七怕了,他惹怒了主子,“扑通”一声,阿七重重跪地,重复着奴才最擅长的磕头求饶。一遍遍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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