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离开的原因
「抱歉。那一百万我会还你。」这是莫可唯对着冷天翼说出的第一句话，这样的开场一点都不浪漫而且让人愤怒。冷天翼紧抿着嘴没有回应莫可唯这个话题。他只是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莫可唯身上，他看了一眼一身狼狈的前妻，轻声问：「能走吗？」。
「可以。」莫可唯点点头，「只是，这样子似乎不符合高级餐厅的仪容整齐，恐怕不能跟你一起用晚餐了。」
「没那回事。」冷天翼伸手接过莫可唯的背包，这幺自然的体贴让莫可唯不自在的把持着背包后段的背带，她实在不好意思让大总裁为自己服务，毕竟他们的关係已经不同于以往了。
「放手。」冷天翼冷眼瞄向莫可唯，吓得莫可唯连忙鬆手，放弃挣扎。
「是。」莫可唯只好顶着一头乱髮，顺着总裁大人的牵引，进入那家据说是全市最顶级的餐厅。
一身凌乱的莫可唯跟着气场惊人的总裁大人走进餐厅，果然吸引了很多人注目，莫可唯下意识躲在冷天翼身后，想遮蔽那些灼人目光。冷天翼太了解莫可唯的这个习惯动作，他这次没有勉强莫可唯要自信的站在自己身边，他只是牵着莫可唯走上楼梯，走向预定的二楼包厢。
一直进到包厢，莫可唯的表情明显鬆了口气。
「想吃些什幺？」冷天翼隔着对桌，帮她滩开菜单。
「单点一份沙拉就好了。」莫可唯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彆扭。以她现在的状态，一份沙拉的金额是她能负担的上限。
听见莫可唯这幺说，冷天翼也没勉强她，只是招来服务生点餐。「我需要一份凯萨沙拉单点、香煎鹅肝套餐……」冷天翼指着菜单跟服务生确认前菜、主菜、甜点等细项。
交代完毕，服务生离开后冷天翼才再度开口：「我今天找妳来的原因，妳知道吗？」
听见冷天翼说出主题，莫可唯连忙翻找背包，一会儿她拿出一个装有存摺、金融卡、印鉴的夹链袋放到桌上。「我都带来了。」莫可唯把东西推往冷天翼眼前，神色尴尬的说：「只是，最近我手头不那幺宽裕，剩下几十万的差额，可以分一年摊还吗？」
「摊还？」听莫可唯这幺说，冷天翼突然彻底的懂了。他拿出夹链袋中的存摺，摊开推到莫可唯眼前：「所以，这些小笔金额都是妳存入的？」只见莫可微点头回应。
这样的发现让冷天翼的心情複杂，他一直疑惑每个月十万金额应付疗养院的大小金额加上莫可唯的生活费并不是那幺充裕，如果加上莫可唯持家需要採买的生活用品和菜钱，那些钱根本不够支付。
「所以，妳每天拼死加班，就是为了要还钱？」冷天翼回忆起眼前的家伙，每当他在书房开视讯会议，隔壁房间也总是灯火通明，莫可唯甚至有时候会工作到通霄。
「嗯。」面对冷天翼的问题，莫可唯没有否认。
冷天翼不禁苦笑，原来她们之间的信任感这幺低，难怪两个人一直无法更靠近。「钱说了要给妳，就是妳的。那点小钱，我根本没看在眼里，妳何必斤斤计较。」
「我……」莫可唯知道签了契约却还想要保有自尊这种事，未免有些假高尚，但是她就是不想冷天翼把他跟其他女人当做同一种人，她很在乎冷天翼看她的眼光。莫可唯希望，就算自己离开后，在冷天翼心中还是跟那些来来去去的花蝴蝶有不一样的意义。
「妳给我老实说。如果不好好说，那就今天还钱。」冷天翼死盯着眼前一脸心虚的小女人，即使两人经历了三年的婚姻，在这不算短的婚姻生活，莫可唯似乎仍无法放心对自己说出心里话。
「今天还钱？」莫可唯小声惊呼，「这个我真的无法做到。」
「所以，把妳心里想的，都给我一五一十的吐出。」冷天翼盯着莫可唯的双眼，表情严肃的说。
「我不想欠你。」莫可唯回答，只是这简单的答案并不能让冷天翼满意。
「合约上已经载明，那笔钱是我应付，妳应得。」他顿了顿，「妳明知道只要妳愿意开口，多少钱我都会给。为什幺执意要归还金钱？」
「我……」莫可唯又露出那种为难的迟疑表情，这让冷天翼忍不住火大。
「不要再我不出东西，给我说出来。就算妳要否定我，我也想知道理由才能甘心。」冷天翼冷着语气的说。
「我不想跟那些女人一样。那些用钱就可以得到的女人，那些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女人，我希望……」莫可唯红着脸停顿下来。
「希望什幺？」冷天翼放柔语调，想诱导她说出剩下的话。
「我希望我能在你心中有些不一样的意义，而不只是轻易使用钱就能弄到的女人。」莫可唯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蠢，毕竟我们之间就是从钱开始。」
听见前妻的告白，冷天翼表情放柔和的看着莫可唯低着头的头顶，如果这是莫可唯的心里话，他是不是能奢侈的解读成，莫可唯的在乎是否表示他在莫可唯的心里也有特殊的意义。
「妳是因为不想再继续以金钱为依据的婚姻，才离开我吗？」冷天翼轻声问，他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对于莫可唯的回答，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一方面是。这种地位不平等的婚姻不可能长久幸福。」莫可唯仍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餐盘，她不敢抬头让冷天翼发现她的满脸通红，她竟然妄想跟总裁大人有长久稳固的婚姻关係，听在旁人耳里一定认为她疯了。
「所以，另一方面是？」冷天翼没忘记另一个细节，他要听到所有的原因，然后一一拔除那些阻碍。
「我哥欠了一笔高利贷，他说还不出钱，高利贷可能会找上跟我有关係的人。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莫可唯顿了顿，「我已经欠你太多了。如果还连累你被高利贷骚扰，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妳以为妳这种穷酸程度，能还得起高利贷？」听明白莫可唯离开的理由，冷天翼不知道要感动或是愤怒。
「没有钱，顶多就是命一条送给他。」莫可唯抬起头，眼神里有看淡世事的不在乎。
「妳还欠我钱，妳的命就是我的。怎幺能说给人就给人。」冷天翼的语气里有压抑的怒气，「在妳还完钱之前，给我搬回来住。」这种冲动乱来的女人，他怎幺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我不要。」莫可唯直接了当的拒绝。
「为什幺？」冷天翼眼神里有着不容拒绝态势，「我现在是妳的债主，我说的算。妳凭什幺拒绝。」
「我不要当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已经当过一次了，我不要再伤害阎靖第二次。」莫可唯摇头，表示自己的拒绝。她接着说：「你现在跟阎靖在一起，照理说我根本不该跟你私下见面，更不可能跟你有进一步的互动。」莫可唯叹了一口气，「我也曾经是那个对你放感情的女人，我知道那种心理不好受的滋味。我不会把这样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曾经？」冷天翼咀嚼着关键字，「所以，妳现在对我没有感情吗？」
「那一点都不重要。反正，我不可能跟一个有伴侣的男人做更进一步的接触。」莫可唯严肃的看着冷天翼，「我不知道你为什幺跟阎靖在一起。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应该对这段关係负责。」
「那我们之间的关係？」冷天翼露出困窘的表情。
「如果是一个对于跟女人的关係都无法好好处理的男人，我不可能跟这种不稳重的男人有什幺进一步的关係。」莫可唯看着冷天翼，缓缓的说：「我是很死心眼的人。就算心里有感情，不安全的关係我还是会放手，我不喜欢遍体鳞伤的痛，我经历过一次，那已经足够。」
面对莫可唯的柔性指责，冷天翼无法反驳。看来，如果不好好处里跟阎靖的关係，他在莫可唯面前将无法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