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分卷阅读104

    眼前的吊兰长的不错,垂条又多又长,高高垂下来随着风一摆一摆。这盆吊兰好多年了,还是齐宇翔种的。吴钧成把玩着枝条,研究它什么时候能开花。小苹果还在身上扭,自己玩自己的,偶尔嘀嘀咕咕笑一阵。

    果真,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齐宇翔还记得川西深山的夫妻树。因为山深林密,十分难见,旧时当地人以赠送夫妻树果实定情,以示情坚不渝。

    那时矫健的小伙子翻山越岭,去为心爱的姑娘求一个能证明情深的信物,不仅十分荣耀,更是能力的象征。毕竟不是好猎手的话,根本进不了深山。

    孟夫人的首饰盒就有一副,几十年下来,褐色的珠子已经被抚的滑溜溜,老夫人天天拿出来看一遍。孟氏夫妻二人感情极好,整天乐呵呵的,有时还会说情话,据说从没红过脸。简直不可置信,齐宇翔同他们相处久了,内心分外羡慕。

    或许这个传言是真的。

    他从网上找了很多资料,跟孟教授聊天时也一直把话题往上面引,一点一滴的记下,渐渐累积了很多一手资料。

    这是是背着谢南城进行的,谢南城白天上班,他就查资料,等谢南城下班后就把东西收起来,提也不提。

    齐宇翔想的很好,谢南城八月生日,正是花开结子的时候,不如到时候去一趟川西,摘些果实送他做生日礼物。

    这样想着,齐宇翔变的忙忙碌碌,报了个攀岩俱乐部,谢南城出门后就去练习攀岩,做体能训练。齐宇翔的突然活跃让谢南城欣喜不已,除了叮嘱他不要这么拼,倒是乐见其成。

    齐宇翔以前就喜欢登山,可登山毕竟跟攀岩不同,后者对体力平衡的要求更大。齐宇翔已经在半山腰的脚点上歇了十多分钟了,越歇腿越打颤,汗珠迷了眼睛,手也在晃。

    ……还是不行。

    这是人工场,岩石根本不高,魔鬼训练了十几天后,还是只能爬一半,简直让人灰心。

    离八月就剩一个月多点了,他还要提前出发,时间不等人,必须得爬上去!

    齐宇翔抬脚,无论如何也踩不上去,脚像棉花一样软绵绵。脚悬空后,手的压力骤然变大,关节像脱节似的一阵剧痛。教练在下面喊他下来,齐宇翔恍若不闻,又换了只脚试。

    踩上了!齐宇翔高兴,暗暗给自己打气。然而就在往上挪的档口,那只脚却突然打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骤然悬空,又失败了。

    齐宇翔恨恨把装备摘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腿脚一直打颤,小腿以可见的速度抖着,酸疼至极。齐宇翔却是习惯了,看也不看,只盯着岩山发呆。

    时维七月,酷热异常。齐宇翔身上的青紫一片摞一片,谢南城心疼,齐宇翔就取笑他瞎紧张,男人碰碰擦擦的算什么。

    说是这么说,后来齐宇翔也小心很多,别出师未捷先带了一身伤,那还不如不训练。

    攀上顶的时候是七月中旬,齐宇翔在岩顶站了许久,好像离天穹又近了一层,浑身都是天高云阔的快意。

    他面向西,默默道:嘿,我要来了。

    装备早已买好,万事俱备,只差挑日子出发了。

    二十号那天,齐宇翔告诉谢南城自己要出门远足。和俱乐部驴友一起,大概十天。谢南城不疑有他,问了地点,叮嘱他注意安全,每天要电话报备。

    齐宇翔通通答应了。

    翌日出门,齐宇翔在谢南城依依不舍中出发。

    旅行队从川南进山,下车后就开始了风餐露宿的日子。进入茂源山后,齐宇翔找借口和他们分道,独自一人向西走。

    他很多年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还害怕山中有狼,睡在山脚都战战兢兢。现在居然进山了,树木参天,树下空隙却很大,落叶踩着软绵绵的,小植被却不多。

    齐宇翔独自一人在林间走了两小时,其间屡次差点被藤蔓绊跌。森林如此静谧而无尽头,树下还有什么动物留下的足迹。齐宇翔揉揉鼻子,承认自己有点害怕了。

    他为什么非要送夫妻果给谢南城?谢南城不需要他这么冒险。可是他过不去自己心中的槛,有时会觉得背叛,在一次次心软的时候。他需要什么让自己坚定,而如此传奇的夫妻果是必须的。

    山势渐渐陡起来,齐宇翔看了看时间,决定今晚停在这休整一下,明天进山。

    除了不锈钢壶外他只带了两瓶矿泉水,必须要省点用。虽已查过这座山有岷江支源,可万一资料有误,他就得靠这三瓶水活命。

    脱了鞋钻进睡袋,因为没法洗漱,睡袋和自己身上的味道让齐宇翔膈应了半夜。再加上不知道什么一直在咯吱咯吱响,类似电影上僵尸啃骨头的声音,齐宇翔越想越紧张,直到天亮才进入睡眠。

    醒来时快上午九点,树林一片阴暗。齐宇翔查了天气,发现近三天都是阴天。阴天倒是有利于爬山,调好gps,默默计算了自己的大致位置,离山谷还远着。

    又走了四个小时,下午一点多,齐宇翔在一颗大树脚下停下来。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着水随便塞了一些,开始脱自己能拧出水的湿衣。天阴气闷,汗流的更厉害,如果有小溪能洗洗就好了。

    连走了几天,腰酸腿痛,身上也都是被蚊虫咬出的疙瘩。湿热的地方毒虫极多,药粉也不管用,被盯出的疙瘩又大又硬奇痒无比,还得忍住不去挠。齐宇翔蘸湿了毛巾擦身体,拿出指南针,比比划划半天,而手机则彻底没信号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能到。采了果子原地休息一晚,后天早晨返程。来的时候摸索耽搁了很长时间,返程应该会快一些,五六天就可以出去了。

    只是一个人像被抛弃般滞留在原始森林,同类物种一个没有,总是心慌不安的。

    齐宇翔把湿衣服搭在树枝上晾,重新找了件换上,周围洒了驱虫药,这才铺了塑料布在空地上躺下来。树木高大,天空阴沉,齐宇翔直直地望着上方发呆。如果想走的话还可以,可他实在是累极了,累的除了睡一觉没任何想法。

    第三天开始下雨,毛毛细雨。树顶绿到发黑,反而看不清天色。齐宇翔记得昨天搜过的天气预报,应该不是大雨,再说已经走到这里,回不回去都一样。从包里翻出雨衣,顺便见了根棍子当手杖,整了整精神,继续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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