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沈娆立马钻入转角贴住墙,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她努力辨认着声源,试图搞清楚那到底是从哪一层发出来的。
肯定不会是她所在的三层,这么紧窄的范围,拳脚都施展不开,再往上,也没路了。
沈娆的手紧紧按住墙面,指尖染了一层白灰,忽然一个念头砸进脑子里,震得她神经发疼。
所以自己刚才为什么想也没想就把那只手机给丢了
且不说她有没有脱身成功,总共这么大的地儿,真要定位起来,还能精确到某个点不成
季秘书都不敢夸海口他有这种设备和技术!
顶多,也就还显示她人在附近,没有跑远罢了
沈娆狠拍了一下额头,肯定是刚才憋气憋得太久,脑子缺氧,犯糊涂了!
又不能再回去。
一来,太危险,二来在床底呢,凭她的小短手,基本扒拉不出来。
沈娆叹口气,从没对自己的智商这么绝望过。
不过,她一心二用的,勉强是听出来了,打斗应该发生在一层。
哥那把嗓子,想忘记都难。
搞什么仇家找上门来闹事了
沈娆狠狠眨了两下眼睛,好吧她大概真是香港电影看多了,自动就脑补了什么群架啊、互砍啊,一时间血腥得不行。
醒过神,沈娆又猛然觉得这是个机会,反正闹得越大,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唔,看看能不能趁乱跑掉!
沈娆瞧了一眼几米之外的木质楼梯,想到之前自己被扛上去的时候,那咯吱咯吱叫唤的声响,简直能把鬼给招来。
她低头,动了动脚,那双灰扑扑的一次性拖鞋登时顺眼了不少。
总算做了次明智的选择!
沈娆仗着自己身子轻盈,有恃无恐地用最快的速度冲下一层楼,动静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她的运气也不错,没突然冒出什么挡道的狠角色。
这都多亏了楼下的那场大混战,能打的厉害点的,估计都集中到一层前厅了。
沈娆缩在垃圾桶边上,回忆了一下最初拟好的逃跑路线。
当时,虽然她的眼睛只撑开了一眯眯,但透过泛黄的窗户,她看到外面竖着一个大型帐篷,因为是红色,所以特别显眼,钢管和铁板牢牢固定住整个骨架,两侧还有可供攀爬的金属脚手架。
四边都拉着横幅,沈娆才搞明白,这么高的东西,是为了明天白天某某楼盘的剪彩仪式搭起来的。
好吧其实也不算太高,至多不超过五米,要是直接往下跳,铁定是跌进冬青树丛里,再滚到草坪上,也就断几根骨头的事。
但前提,也得是她敢跳。
沈娆那么惜命一人,宁愿被那一伙人抓住,都不想受一点点伤。
她蹲得更低了一些,弓着背,一步一步往窗户边挪。
沈娆轻轻喘气,已经在想出去之后的事了。
她得先联系上陆予骞,到现在为止他可能只见到了自己昏迷时的照片,白舒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他呢,精神折磨。
那个男人看着无坚不摧,但那只是他的保护色,内心封闭起来的人,其实比琉璃还易碎。
沈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局者迷,但潜意识就是这么认定了,他冰冷,偶尔露出几抹忧郁的模样,让人心疼,同时又深深沦陷。
哦对了,自己还报警了呢。
上学来的短信报警方式,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她把犯案地点都精确到号了,警方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尽管救不出一个被绑架的受害者,但这绝不是恶作剧,聚众斗殴什么的,警察同志绝对有事可干。
沈娆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皮,面前是一扇倒窗,目前是锁着的,女子拧动把手,刚想把它支上去,隐约在一片嘈杂的激斗声中,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起先她并不在意,手已经将窗子推开了大半,但那个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已经是在吼,嘶叫着问沈娆在哪儿,快把人交出来之类。
沈娆听着那声音,抬到一半的腿,僵在了半空。
心底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迟迟没有再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娆转过身,眉头紧蹙,大步决然地踩着台阶往下走。
一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满地的狼藉,像是超大坦克碾过的废墟。
蓦地,沈娆的脚下发出尖利的一声刺响,她低头,原来是鞋底拖住了一块碎玻璃,摩擦着地面划出了一道锋凌的痕迹。
但是,没有人投给她一星半点的注意力,沈娆忽然产生了自己其实是隐形人的错觉。
沈娆一脚踢开了碎玻璃,那堆野蛮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为首的就是哥,手里举着半截凳子腿,挥出的风都带着狠劲。
而另一方,只有一个人,灰头土脸的,身上已经挂了彩。
凭着个头,沈娆的视线掠过他满是血污的外套,总算把人给看清。
算是相熟的,前两天刚吵过一架呢。
蓝奕。
沈娆眼皮狂跳,呼吸都不稳了,他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单枪匹马也敢来
来就来吧,就不能低调行事动静闹这么大他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他他真和陆予骞拜了把子的
这智商,怕不是负数吧
而且最让她无语的是,身手还弱到掉渣!
与其说他是和那群人互殴,倒不如说蓝奕是单方面挨揍,惨得沈娆都快要看不下去。
她急速瞥一眼门口,发现那儿有人堵着,是个壮硕的光头胖子,只不过他的心思明显没放在守门上,两只脚尖对准大厅内部,像是随时都会冲过去加入战局。
前台的妹子依旧十分淡定地,织着她的毛衣。
忽然,那个胖子动了,沈娆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时机,自己轻松就能逃出去,她到了外面可以马上叫帮手,然后返回来救蓝奕。
然而她冲出了几步之后,却猛地刹住了车,沈娆握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统统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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