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村子》36.第十一节 家族械斗

    ()第1章第一卷

    第36节第十一节家族械斗

    春节过后，村里出了一桩大事。竟然闹出了人命。把常胜也吓了个不轻。

    村里的李玉和家是一个大家庭。李玉和生了三男二女。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了。三个儿子一个在城里结了婚，另两个则在村里安了家。原本家里也没那么事端，子女们还算孝顺。可是户主李玉和一死，老伴后来又瘫痪在床。几个子女的矛盾就出来了。

    李玉和的老伴因为不能自理，大小便需要人伺候。时间一长。孩子们就开始嫌弃起来。媳妇们不管，儿子们也不乐意伸手，闺女们嫁的远，也不想管。

    这几年，每家出去打工的人都不少，人手一少，李老婆子更是乏人照料。经常恶臭熏天。弄得家里群蝇乱飞。连邻居都嫌弃不已。

    春节全家趁家人团聚，商讨关于伺候老母亲的问题。可是商量过来商量过去，越商量越有气。似乎家家都很恼火。都不愿意伸手伺候。出钱吧也不情愿。因为现在到处缺人手，如果找一个伺候老太太这样的佣工，最少一个月得给人家一千五到两千块钱，就这还很难找呢。这个钱让三家平摊，三个儿子还是嫌多，都不愿意出。

    眼看出门打工的又该上路了。可是老人的事还是没安顿好。看着老人生不如死的样子，村里也很为难。村长责令他们三家赶紧拿个决断。可是三家一直都吵吵不休。

    一个晚上，常胜还在城里陪秀玲母女。村长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让他火速回村。常胜知道出了急事，也不敢耽误。赶忙开车回到了村里。刚回村就发现事不对头，看到一拨拨的人正往老李家的方向跑去。他想不好，肯定是出事了。也赶紧停了车子，快步跑了过去。

    常胜去的时候，老李家的院子灯火通明，一干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周围的看客里三层外三层，又怕伤到自己，都躲得远远的。常胜挤了个空进去一瞧，天哪，都动上木棍和菜刀了。这可是一家人啊。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院子里虽然点了大灯，亮晃晃的，可是打架的几家子乱冲乱撞，乱打一气，也不知到底是谁在打谁，三家的大人，小孩都上了。一边打一边骂。孙子小辈的则吓得躲在一边哭。村民们都不敢去拉架。一则太乱，二则动了刀，都怕砍到自己身上。所以，看热闹的一边看一边悬着一颗心。也很怕闹出人命。

    常胜赶紧给村长打电话。谁知村长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俩人看事态严重，一商量，赶紧报警。没多久，警车长鸣。那三家听见警笛声，不但不停下，反而越战越勇了。吓得村长和常胜连连搓手，真害怕弄出大事来。

    警察很快赶到，很快就用武力制服了械斗的一大家子人。受伤的几个人被送往了医院。其余的人则被带去了派出所。剩下几个小孩没人照应，则由村里负责照顾。就这样，乱哄哄的场面总算告一段落。

    事情似乎是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可是所有的人唯独忘了那位瘫在床上的李老婆子。等到第二天总算有人想起她前去探望的时候，这才发现李老婆子已经死在臭烘烘的床上很久了。

    因为是一个家庭的事务纠纷，警察的处理相对来说比较人性化，主要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有上升到制裁的高度。那几家人事后都比较后悔自己的冲动，加上此时闻听老母亲去世的消息，更是羞愧地无地自容。没受伤的主动给受伤的亲属支付医疗费，并亲自照顾。受伤的亲属也都表示了谅解。警察一看事情没有闹到太大，也没有过多追究，就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说服教育，然后把一干人等都放回来了。

    弟兄三个回来之后，痛心疾首，都未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觉得对不起死去的老母亲，也无颜面对乡亲，所以办完老太太的丧事之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相携着出去打工去了。这一大家子原本二十多口人，现在就只剩下五六口了。

    于是村子里更显空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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