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将军》分卷阅读85

    那些变化不止在面容上,由一个肆意的探子到领头的,江千这段时间的成长不可谓不大。他可能还没有江万那样举重若轻,能谋划在草原深处的事宜,但是给他机会,也会绽放自己的光彩。

    同样的,变化也发生在了很多人身上,林珵的越发成熟不必多说,谷嘉义也似一柄未开锋的长剑,在往锋利冷寒的名器转变,有谷业的指导还有林珵耳濡目染的影响,谷嘉义的眼光和视线甚至心胸,都在往新的境界突破。

    从曲园到清远书院,距离是不远的,它们分属于两个州。但是一条河渠跨过了弯曲的官道,将一天的路程,转变到了半日,赶上顺风,船夫又是技术好的,小半日即可。

    因着出门时拖了一小会,谷嘉义到书院的时候,书院里学子都结束了上午的课业,书院里到处都是人。于是,他们就看见山长的书童领着一个糙汉进了后山处山长的小院。

    小院里十分简单,有块空地种着一种常见的药草,也算得绿意盎然。从这块小地,能瞧出主人家是个务实的。

    院里一颗老槐,树下是一位发须都染了白霜的老者。那老者面庞清瘦,一身简单书生长衫,让谷嘉义想到了江九。因此他弯腰躬身道:“山长好。”

    山长淡淡道:“不必多礼,若不是按着小九的排行,老朽当不得你这礼。”

    这态度,有些冷淡了。谷嘉义心内这念头拂过,脸上却笑着道:“自是该按师傅的排行来,小的只是晚辈。”

    山长和江九一样留了一把长而整洁的胡须,他轻轻抚着,脸色不悲不喜,丝毫看不出对持令牌的谷嘉义的看重。客气又疏离地问:“可是有什么要事?都可与老朽说说,帮得上忙的,老朽必不推脱。若是我不行,书院里还出过不少学子,也可勉力一二。”

    要说谷嘉义这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拉近关系,见见人,若是能得点提点就更好了。没想到这山长这么直接,竟然直接问他所来为何。

    这样难得的机会,自然不容放过,必须得问最为难和最重要的事。就算山长也不能解决,也得个提点多个思路。谷嘉义想了想,问道:“山长认为江南如此局面,太子如何行事最佳?”

    ☆、第 76 章

    老者白皙的面上眉宇轻蹙了一瞬而后就恢复冷淡的模样, 短暂的几乎没人看见。作为教书育人的山长,他是有些不满谷嘉义跑去从武的,何况谷业也是出自清远书院, 他更希望面前这小子能继承谷业的沉稳聪慧, 来日未必不能做另一个右相,为大楚多做些实事。只是这希冀到底太为难人, 个人有个人的道,谷嘉义也不会是下一个谷业。

    不过谷嘉义这般将林珵的事记挂在心中叫他疑惑。要知道, 谷业可是个帝王派。

    他问道:“这天下, 如今还是今上的。缘何如此维护太子?”

    谷嘉义反问他:“山长以为今上和太子可比得?何况我年岁尚轻, 追随新君也在道理之中。太子人品高洁,心怀坦荡,亦是爱民的, 何况也不是荒唐**的,我衷心护他,思我君之事,优我君之愁, 有何奇怪?我又未曾随着太子谋弑今上,做那些大不韪的事。”

    林珵在谷嘉义心里自是再好不过,但其实他在百姓里, 学子里,官员里,名声都极其不错。这其中的原因有一定的人力推动,也有自身品性的优良, 够优秀的,总是不怕被质疑的。

    这些摆在明面上的桩桩件件的好,就是山长也没办法置喙。而太子的缺点呢?只有太过洁身自好这点能算得上了,毕竟储君的子嗣,也是需要担心的。不过又因着他只是储君,皇上都不管,谁还去操那个心。

    山长略僵硬地点了点头,待尴尬过后,回答起谷嘉义问的江南局面如何处置的问题来,“江南官场浑浊了多年,几方势力也都不是善茬,官场内部早出了内乱。殿下若真的要处置,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端看他怎么想。老朽的眼光比你强上不少,却未必胜过太子。进一步清洗官场,退一步来日算账,选了这样,就注定放弃那样,世上的事总是有失有得的。但目前,护好太子安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这是说林珵能处置所有的事,问题也算是白问了,谷嘉义有点懵。不过最后这句说到他心坎里了,外出一天,回去不知道林珵会如何,可千万别自己跑出门去。

    书院里钟声响起,山长拿起一卷发黄的书,对谷嘉义道:“我该去讲课了,日头正高,到曲州还能赶上余晖,老朽就不送你了。”

    山长步履矫健,一会儿就消失在院门口,谷嘉义也沿着书童带他来的路往回走。

    码头上船只接踵,做苦力的短工们在扛着大包,他们都尽数弯着腰,背上驮着可能比自己还重的货物;还有叫骂着的管事,衣裳精致,力气十足;再加上如谷嘉义这等匆匆的行人,整个码头都闹哄哄的。

    谷嘉义来回上的都是专门载客的大船,这种船速度飞快,且安全最有保障,轻易不会发生事故。归路和来时一样一路顺畅,谷嘉义在落日余晖里,下了船,踩上踏实的陆地。

    他这一趟,说白了就是什么都没收获到,没能让山长见之叹奇人,也没得个青眼。虽然他也不怎么需要,但是心里总有些过不去。且把的话,回去给林珵复述一遍,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蹊跷。

    在谷嘉义抵达曲州码头不久前,两艘黄色旗帜的大船扬帆起航,朝着更南处去。那是林斌的船,只是船上没有他的人,只有原本林斌贴身的侍卫长和秦水,两人面对面坐着喝着酒。

    脱去官服换却一身锦衣的秦水面上笑得和蔼又亲切,林斌王府里的侍卫长也去了往常的严谨模样,和秦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秦水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道:“兄弟可是深得重用啊,大皇子的印鉴都拿到手了。”

    他对面的人灌下一杯酒,呛了自己一下,嗓音略带点沙哑道:“都是听秦大人的话,何来什么重用。若是那事败了,我们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现在就先快活着吧。”

    秦水面色沉了沉,想起自己已经被秦伟接了去不知在何处的妻儿,一腔心思也是愁苦难言,索性和对面的男人一样大口喝起酒来。

    而原本该在船上的林斌,却是在带着人搬出了曲园后,换了另一座并不逊色丝毫曲园的庭园。

    下人们在园子里忙活着,杨婉言在主院的房内收拾着床铺,林斌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抬眼看床上的人专心忙碌。

    身后视线萦绕,杨婉言早就察觉,但是依旧等到整理完后,才回头瞪大了眼看正在看着她的林斌。这诧异的表情维持了一瞬,而后便是淡淡的浅笑,挂在她嘴角的梨涡让她容色顿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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