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信不过刘大人,只是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为防节外生枝,他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况且刘大人若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有些事情没捋清之前,让太多人掺和进来,反倒会乱上加乱。
至于为何要告诉既安
说句实在话,他也不知道。
若真要找个理由的话——想必是因不知不觉间,他已将既安看作了极亲近的人。
且既安遇事,又向来冷静,人够聪明,主意也多,多个人也多份力吧。
是了,告知刘大人是怕乱上加乱,告知既安却成了多个人多份力……
便是张峦自己,也不知道这天差地别的偏见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得前岳父大人这般信任,太子殿下此时却顾不得去细品欣慰之情,只正色道:“伯父还须尽快命人彻查张大哥今日的饮食,以及所接触之物。”
已有此意的张峦点头,立即召来了范九,低声将事情交待了下去。
“先去饭厅查看茶饭是否有问题。”
范九连忙应了下来。
此时,祝又樘看向从内间走出来的傅大夫,开口讲道:“饭菜是否有异样,还须劳傅大夫一同前往察看。”
傅大夫不做犹豫地应下,又忍不住说道:“承蒙公子如此信得过我这糟老头子……公子放心,我必认真仔细,不遗漏任何异样。”
且不说从前了,便说今日,张大公子忽发腹痛,太子殿下首先便想到了他,试问这份信任,焉能不令他心中动容
但,今日来得匆忙,失了仪态,乃是一大遗憾。
祝又樘点了头道:“有劳傅大夫了。”
他倒不知傅大夫内心所想——他让范九直接去请傅大夫,只是因为离得近,来得快,仅此而已。
万万不会想到事实真相如此简单而扎心的傅大夫,随同范九一起离开之后,张峦心中却有些疑惑。
他总觉得傅大夫面对既安之时,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恭谨之感。
他记得,既安曾说过,傅大夫与他家中长辈有旧。
可傅大夫这幅模样,倒不太像是单单对待故人之子时该有的姿态。
尤其是此人原本的性情便不大温和近人。
张峦心中觉得奇怪,可因眼下长子中毒之事迫在眉睫,故也没有太多心思再去深想。
但心底无疑就此埋下一个疑问。
“既安,说起来多亏了方才有你提醒着,才未让下人撤下那些饭菜,此时也便于查验。”张峦此时说道:“……可若问题当真是出在那些饭菜之上,池儿吃了有问题,咱们也不该毫无反应才是。”
祝又樘点头。
“实话不瞒伯父,方才我已让清羽大致地验看过了,那些饭菜茶水,看来确实并无异样。只是事无绝对,食物之理,本也复杂,故而还是由傅大夫看罢之后,才能得以确认。”
总之,一丝疏漏也不可有。
即便他也觉得问题不大会出在午宴之上。
他每每来张家,看似随意,实则所接触到的饮食,事先都有清羽命人在暗下紧盯着。
若当真有人在此之上动了手脚,他绝不会一无所知。
可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却见张峦在盯着他看,并不说话。
祝又樘怔了怔,旋即道:“事出突然,是晚辈自作主张,未经伯父准允,过分逾越了,还请伯父见谅。”
张峦回过神来,却是摇头。
“不……你做得很好,是伯父该多谢你才是。”
他方才只是觉得……
自己相中的女婿人选,竟比自己想象中来得还要有用。
他的眼光,怕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吧。
可此时也不是该沾沾自喜的时候,于是他只神情复杂地拍了拍祝又樘的肩,道:“我先带人去厨房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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