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受苦,还真要感谢我师父,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把我喂得这么壮,肯定撑不到这时候!这群王八蛋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我,还拿来杀威棒在我后背和**上一顿乱捶,要不是他们把我绑得结实,我真想杀了他们!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个小眼睛并不参与他们虐待我的行动,而是握着剑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每当他们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时,他反倒有些放松。
“小兄弟,来喝些水吧。”说话的这个人叫福子,是这里的狱卒。他是这里唯一对我心慈手软的人,每次那帮王八蛋把我扔回牢房之后,他都悄悄给我喂些水,塞几小口馒头在我嘴里。
福子让我不要对别人说这些,他经常趁着那些王八蛋不注意的时候给这里的犯人送水送吃的,他不想看着这些人活生生的被折磨死,可是也束手无策。伤是没办法我治的,因为伤口一上药,那群王八蛋会发现,所以他也只能做到这里。
“福子大哥,谢……谢谢你……”我舔舔嘴唇,已经**裂得渗出血来,福子喂我的水仿佛琼浆玉液一般可口,我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慢来,别呛着!”福子看看我的伤,吸了口冷气,“真他娘的狠!不过兄弟,我真佩服你!遭这么大罪都不把事儿供出来,你是个爷们儿!我能帮上你挺高兴的,但愿你能有命从这儿出去,我肯定得去庙里给菩萨上几柱香!”
“福子大哥过奖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我能托你帮我办件事吗?”
“兄弟尽管说,我能办的一定帮你!”福子坚定的说。
“我脖子上挂了个金坠子,你帮我摘下来……”等他把坠子摘下来,我继续说,“等我死了,就把这金坠子送到南山萧凌院……交给我师父,告诉他徒儿不孝……从此再无法侍奉他老人家……”
“兄弟,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福子听我这样一说,眼圈马上湿润起来,看得出,他也是个性情中人。
“还有,请你顺便去趟老侯爷府,告诉……告诉王青,就说我能认识他这么个朋友,不后悔!”我笑了笑,“还有福子大哥,你行善积德,将来会有好报……”
这时候,那群王八蛋又过来把我抬了出去,估计是要继续用刑了,直到我肯招出那小莲姑娘的下落为止。恐怕这次我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只盼望他们能给我个痛快,死得也能体面一些。
“严爷,算小的求您了,下手轻着点儿,他还是个小孩子,再经不起这份儿折腾了!”福子跪在为首的那人面前,苦苦哀求着。
“福子啊福子,你也是条汉子,这小子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嘛这么卖力气?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本大爷不知道,我宅心仁厚的不给你报到陈大人那儿,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开!”那人一脚踢在福子胸口,把他掀翻在地。
可福子依然不肯死心,重新爬起来继续为我求情。
“福子大哥……”我对他笑着说,“为我……不值得……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有尊严……小弟会感激你的……”
“来人,把福子给我轰出去!”命令一出,福子就被架起来扔到了外面,我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们依然还是在问我小莲姑娘的下落,还要我说出同党叫什么名字。我不肯说,他们也还是用老办法对付我,只是这次的力道和时间更长了,而且那个小眼睛也没有再站在一旁观看。
我实在挨不过了,就想着**脆咬断舌头让他们再也问不出来,这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慢慢向这里靠近。那些人一看情况不妙,立即起了杀心,一根棍子直接对着我的脑袋劈过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 10 章
十
我觉着自己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之前那种全身的疼痛会不见了?还有这诱人的香气,真是心旷神怡。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我知道,我身下现在已经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柔软顺滑的丝绸。看起来是我行善积德,所以升了天去做神仙,估计那群虐打我的王八蛋将来会入十八层地狱。
然后我试着睁开眼睛看了看,这窗幔真是华美,屋内的摆设也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而且桌子那边还趴着个人,大概是服侍我的。不过,这人怎么看都那么眼熟,难道……这不是王青吗?他是被一起抓了进来,还是和我一样,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碰到身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直喊疼。这声音惊醒了王青,他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我之后连忙跑了过来。
“躺下躺下,伤还没好,乱动什么?”王青扶住我,转身朝外面喊了一声,“紫云,去请大夫!”
外面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是,少爷。”
“王……你……这是……我……”我想问的问题太多,也不知道要先问哪个才好,一时之间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你先躺好。”他扶我回床上躺好,满面笑意的看着我的狼狈相,“你想说什么?慢慢来,不用着急。”
“咱俩……都死了?”我见他摇头,松了口气,“那你是被他们抓来的?”见他继续摇头,我更放心了,“这是什么地方?还有,我怎么会在这儿的?我记得……”我记得那群王八蛋是想杀了我灭口的!
“这里是侯爷府,你躺的地方是我的床。”这时候他听见我肚子里唱的空城计,不由笑意更浓,“等会子大夫给你瞧瞧是否好些,然后你一边吃,我一边再给你细细讲来。”
那位大夫来了之后又是把脉又是查看伤口的,把我好一阵折腾。瞧完我的伤口,就满脸谄媚的对王青作揖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少爷不必再担心,冯公子的病情已无大碍,只需要每日换药,加上安心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有劳大夫。”王青回礼,对站在门边的丫鬟说,“送大夫。”
等他们离开,我有点不满的对王青说:“奇怪,我的病情怎么尽和你交代,就好像我是个傻子,听不懂他的话,还需要让你讲明白给我听。”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傻么?”王青淡淡的说道,“我王青可不是那种胆小懦弱的鼠辈,虽是自知帮不上你的忙,可也不会如此贪生怕死!”
呵,原来他是在为我弃他不顾而生气。我挠挠脑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让你跟我回去,是想让你找你爹爹想办法来救我。这不,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那个叫紫云的丫鬟轻轻叩门,和几个人端来许多饭菜,那股香味一下子把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让我不得不对美食投了降。
我在这里风卷残云的享受美食,王青则坐在一边对我讲起了怎样救我的经历。
“由于我爹爹和陈大人在朝中的关系,我是万万不可直接求他出面的。陈大人在朝中势力强大,手中又握有极重的兵权,几乎已经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若不是爹爹的存在,恐怕他会更加猖狂。”王青的口气有些无奈,“之前你交给我的那个绣球里,有陈大人的重要罪证,所以我们才会这样紧张。每年的舞狮大赛,实际上是爹爹为收集陈大人罪证举办的,而提供证据的人,是我们曾费尽心思安**在陈大人周围的密探。所以,你明白我不能请他出面的原因了吧?”
“那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我更疑惑了。
“这朝中,自然没有人敢管这件事,不过,官做得再大,也是大不过天子的。”他看到我吃惊得长大嘴巴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我爹爹不止是当朝侯爷,还是太子的老师,而我,是每日必到上书房与太子一起学习文武的伴读。我当然不能冒然去求皇上救你,所以只好去见太子。太子殿下答应代我去求皇上,不过不巧的是……正赶上皇上身体抱恙,才耽搁那样久,害你受苦了。”
看他如此内疚,又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去救我,我怎能怪罪他?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紫云又来到房里:“少爷,该给冯公子换药了。”
王青点过头,紫云走过来掀开被子就要脱我的衣服,我惊得连忙捂住,大叫着问她想要做什么。
紫云见状,反倒笑了起来:“公子,当然是为您换药了。”
“我……我不要你换!”我羞得躲到床角,耳根和脸颊突然就烫起来。
“这怎么行?公子,大夫吩咐过,要每日为您换药,否则伤口就无法愈合。”紫云耐心的劝道,“反正您不省人事的时候也是我涂的药,看都看过了,还害什么羞啊?”
她这一说,我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想我十几年还从没和哪个姑娘牵过手,现在竟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看过,怎能不羞成这样?
“紫云,你退到一边去,我来为冯公子换药。”王青站在床边,轻声对我说,“我的大少爷,这次还会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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