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的男人》分卷阅读33

    “怎么做不好,你拍的照片是最棒的。”

    于溪桥摇摇头。

    “要是我一开始就做这份工作就好了,要是没有因为喜欢那个人就傻乎乎去当演员就好了,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好遗憾。”

    “现在也不晚啊。”

    敬宇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愿意说这些,就表示已经敞开心扉了不是吗?还是有希望的。

    本以为修京鸿找自己是要商量新戏,没想到他却问:“敬宇,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这个问题把他问懵了。

    “不会忘记了吧?”修京鸿暧昧一笑。

    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吧,换谁都会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难道修京鸿最近身边缺人,又想起自己了?

    “修总,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对您一直敬重,您是我的领导,我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修京鸿笑了:“可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也许你是不够了解我,对我太有距离感了,咱们多了解一下,没准儿你就改变想法了。”

    缓兵之计,也比之间掘了他的面子强。敬宇点头答应了,想着以后找机会见招拆招。

    晚上收工时间尚早,打算去于溪桥那儿。为了方便进出,他从于溪桥那拿了一把备用钥匙。

    终于明白为什么于溪桥冬天不工作也不和任何接触了。他的状态实在很糟糕,要么吃完药就睡觉,要么只要醒着,就阴沉绝望动不动哭泣,很少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虽然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一个人也挺过来了,可是只要有空,他还是想去看他。

    于溪桥后来没有再赶他,但是态度也并非积极,似乎在等他厌倦了自己离开。他不怪他不信任自己,毕竟受过伤,心理又脆弱,实在没办法计较这些。

    这么明显的谈恋爱状态是瞒不过池栎的,其实他很想说,但是一想到对方是男人,就只好敷衍地告诉他现在还不想公开,等感情稳定了再告诉他对方的身份。池栎虽然平时八卦,但还是很识大体,也没有追问。

    在小区门口,竟然碰上了韩征。

    俩人在毕业大戏中演兄弟,虽然敬宇去学校的时间更少了,但因为排练的缘故,和韩征的关系依然亲近。

    “韩征,你怎么在这儿?”

    韩征看到他愣了一下,说:“啊,敬宇,我那个,我杂志社的领导住在这个小区,我来他家取东西。”

    “你现在又去杂志社兼职了?”

    他知道韩征家条件不太好,据说家里本来并不支持他考电影学院,觉得花销太大,但他坚持会自己挣钱才被允许,没想到竟然还真考上了。

    “不是,我签了杂志社,是一家娱乐媒体旗下的,因为一直没有公司签我,我想大概不适合这行,所以**脆转行算了,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关联。”

    看他的表情有些沮丧,敬宇也同情起来,但是这行就是这样,竞争激烈,拼人脉拼背景,还要拼运气,每年的毕业生里都有不少转行的。

    “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征道了别,匆匆忙忙地走了。

    面对欧阳敬宇,他有点儿心虚,担心再聊下去,会让对方看出什么,毕竟他刚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敲响了那个叫于溪桥的男人的家门。

    韩征发现那个男人和欧阳敬宇的关系,实在是巧合。察觉到欧阳最近有些不一样,敏感地怀疑他是不是有了恋情,本来只是想爆个独家,没想到竟然发现对方是个男人,还是修景昀的御用摄影师。这就有意思了,爆出来的话,一定是个大料。

    但他转念,有了其它打算。

    过程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在门前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他断定那个人就在里面,最后不得不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声说:“于先生,我是欧阳敬宇的朋友,有事找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里面的男人冷脸警惕地看着自己,问:“你是谁?”

    “于先生,在门口说话多不方便,还是请我进屋聊吧。”

    他心里很紧张,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学表演也并非完全没有用,眼下他就假装自己在演一个敲诈勒索毫无愧疚感的坏人。

    他观察着这个男人,苍白瘦弱,缺少生机,但的确长得很好看,而且一看就是天生丽质,没有一点儿动过刀子的痕迹,即便板着脸孔,依然掩不住那自然流露出来的魅感。原来欧阳敬宇喜欢这个类型的。

    他坐在了沙发上,于溪桥见状,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两人同时沉默。韩征本想等着对方发问,但于溪桥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没办法,他只好直接掏出了包里准备好的东西,起身递到了于溪桥面前。

    于溪桥接过来,一张张看过去。他本来等着对方惊慌失措地质问自己,但于溪桥表现的有点太过从容了,好像照片里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冷淡地从头看到了尾,然后抬起头来,依然沉默地盯着他。

    这回他是真有点儿不淡定了,说:“于先生,虽然这个小区楼距挺大的,不过,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点儿,怎么会还忘记拉窗帘呢?”

    听了这话,于溪桥的眉毛轻微皱了起来,终于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这些。”他的视线扫过那堆照片。

    “你想要什么?”

    于溪桥这么**脆,让他有点儿动摇起来,不愿直视的那份罪恶感隐约翻腾。但想到一旦这么做了,病重的父亲就能有活下来的希望,就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这都怪他们自己不小心,怪他们搞同性恋,怪他们一时大意让自己钻了空子。偷拍那么容易吗?他跟了很久,才终于等到那次机会,谁叫他们自己不小心呢。

    “我要钱。”他说得理直气壮。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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