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着俯身贴上他的背,在那脆弱的皮肤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他甚至不知道于溪桥是哪天失踪的。
最后那一次的见面后,连续一周的紧张拍摄赶进度,加上连续熬了三个大夜,把他累够呛,没能再抽出时间去于溪桥家。休假期间,于溪桥手机联系不上是常态,他并没有多想。可是等他终于抽身,再次去到那个已经很熟悉的房子时,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刚开始他以为于溪桥可能只是出去了,可是等到天黑,人也没有回来。
敬宇这才有些慌了,跑到卧室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空了大半。于溪桥的药全部没有了,床头柜上的那瓶“禁欲”也不见了。
于溪桥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大概是戏剧性的人生过惯了,做事情也充满了戏剧性。”唐渐新很平静地说。
“他是你的病人!你的病人失踪了,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指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寻找,现在却对他的冷淡态度非常恼火。
“我们只是医患关系,他花钱看病,我给他治病,我不需要对他的人生负责。”
“哥,你……你怎么这么冷漠。”
“不是我冷漠,事情就是这么个道理,我知道你失恋心里不好受,但是别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被说中了要害,他无言以对。
手机响了一声,发现是修京鸿发来的微信:“晚上八点,国泰饭店二楼302。”
又是一阵烦躁。
本以为会是两个人的约会,却没想到是一桌子人的饭局。扫了一圈,看到了张导和制片人,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看样子也都来头不小。修京鸿这架势,根本没打算给他拒绝的余地,这顿饭吃了,角色一拿,他就没有退路了。
于溪桥的不告而别,和眼前陷于被动的境地,他突然感到了对人生强烈的无力感。
敬宇没有当场拒绝的勇气和魄力,因为他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个靠着运气走得稍微远一点儿的小艺人罢了,没背景没权势,如果连工作都失去,以后还能做什么呢?
“其实我相当欣赏欧阳身上的这种不太一样的高冷气质,很有自己的个性。”
突然听到张导这样说。
他慌忙从情绪中回过神,说:“啊,谢谢张导。”
修京鸿一笑,说:“我们敬宇是外冷内热型的,看上去冷,其实内心火热。”
在座的都笑了。敬宇在桌下的手默默攥紧了拳头。
“嗯,我看过你们给他拍的照片,不同的风格驾驭的很好,可塑性非常强。”
敬宇很清楚这些都是场面话,如果不是看在修京鸿的面子上,对方大概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提到那个人:“那些照片,还多亏了我的摄影师。”
“你的摄影师?于溪桥?”一脸高傲的修景昀突然说。
“对。”挑衅似的,敬宇看向他。
修景昀一笑,摇了摇头,看向修京鸿。
修京鸿说:“于溪桥是不错,不过,以后我们会请更有实力的摄影师。”
“修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为于溪桥不见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毕竟按正常情况,他休假这段时间本来就是行踪不明的,可是为什么好像修家兄弟全都知道。
“就是要给你换更好的摄影师。”
“那于溪桥呢?”
“合作这种事,本来就是合就做不合就分,换合作对象很正常,他也不是离开了惊鸿就活不下去。”
“怎么?欧阳敬宇?你有意见?”修景昀咄咄逼人,“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他那**的那些卑鄙勾当,骗了修家一百万卷款逃了,还真对得起他那名声。”
好歹也是于溪桥曾经相爱过的人,之前还是一副跪舔求欢的嘴脸,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敬宇觉得心里的的怒火简直要把自己吞噬了。
感觉局面已经失去控制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溪桥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他根本就不缺钱。
那天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一直以来积攒到一起的负能量,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根本控制不住,拍桌子和修景昀爆了粗口,后来好像还动了手。
真是难看至极。
修京鸿再钟意他,毕竟两人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他也根本没打算发生什么实质上的关系。现在又和修景昀撕破脸,自己在公司,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修家兄弟翻脸,他甚至不敢去想以后该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修景昀也不会允许瞒住,正好借机黑他一把,当天晚上就被挂上了热搜。
还谈什么形象啊。
大家都相信修景昀,都相信欧阳敬宇是个骗子,以前好少年的形象是装的,实际上背地里陪酒巴结老板求潜规则,恃宠而骄酒后暴力才是真实的他。
铺天盖地的谩骂嘲讽快要将他淹没了。他失去了爱人,连对方离开的原因都不知道,过去没有很放在心上的事业,虽然没有特别努力但也没什么野心,现在也开始出现危机。怪谁呢?怪自己吗?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他真的这么糟糕吗?
欧阳敬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池栎一脸凝重地看着窝在家里躲风头的敬宇,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肩,出门工作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接到石皓的电话。
俩人有阵子没联系,敬宇一直被各种糟糕的状况牵制,早就把石皓忘到了脑后。眼下他正逢低谷,不被踩上一脚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有人帮。之前和唐渐新吵了一架,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求安慰。
这个时候,反而是石皓还站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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