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野情》第36章 色心难消

    二流子从头长手里接过荆藤狠抽山狗子一下,荆藤从脸上直滑到胸上,抽山狗子一声嚎叫,两脚不停地来回抖着,嚎叫过后骂道:“好你个狗日的二流子,敢把老子当驴抽。”二流子冷笑道:“呵呵,当驴抽?你连一头野驴都不如。狗日的,在咱窝窝村,我二流子的名字竟与你山狗子齐名,真是我二流子一种莫大的耻辱,与野驴野马齐名也比和你山狗子齐名有德性。”说完,左右开弓抽了山狗子四下;二流子没有数,还要抽,山狗子嚎叫道:“狗日子二流子,你的五下打够啦。”

    头长忙制止了二流子,二流子再次冷笑道:“你山狗子还替我数着打几下了。我若是头长,飞惩罚你一百下不可。”

    山狗子喘着气嘟噜道:“若打一百下,还不如把我捆到后山的大橡树上喂野狼野豹。”

    头长对旁边的山冬生和山根群摆摆手,让给山狗子松绑,说:“你山狗子能长这个记性就好,今天也算没有白被抽。”

    山狗子被松开了,胸前和脸上已经血糊糊的模糊不清,有气无力地低着头向院外走去,村民都是生活在狩猎的环境里,鲜血见的多了,因此,依然骂骂咧咧地给他让了一条路。山狗子此时哪敢坑声?虽然他平时不在乎脸面,但现在他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只是他没有这个胆量而已。

    山狗子一路轻轻叫唤着回家了,头长对大家说:“女人们今天该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男人们今天也不外出打猎了,巫师今早占卜过,中午有雨。”有男人问雨下的大不大,也有的说巫师占卜的昨夜就有雨,却没有下下来,现在天气还不错,会下雨吗?立即有人反驳道:“谁说占卜的不准?我昨夜睡在院子里,三更的时候下雨了,只不过打几个麻点子而已。”

    头长安排道:“都拿上头铁锹挑上竹筐去后山哇挖水塘,争取明年谷雨之前完工蓄水,明年山洼里的十几亩旱地就可以改成水田了,以后每年可以多收几百斤粮食。”

    回到家里,山狗子拿起水瓢从缸里舀了半瓢水喝,然后躺在堂屋地上的芦席上,因为天热,身上汗渍渍的,浸得伤口火燎燎地疼,因此睡也不是坐也不是,再加上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没喝一口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但嘴里不停地骂二流子不是东西。恨恨地诅咒道:那一天犯到我手里,我非整死你不可。

    巫师一手提着一只小葫芦一手拿着一只小布袋来到山狗子家,山狗子只顾吟叫也没让巫师座,巫师拿来山狗子一只碗,将葫芦的酒倒了小半碗,又从布袋里掏出十几种中草药放在小木桌上,说:“把这些药熬了,喝一半留一半,再用酒擦干净后,用药擦蘸。”对山狗子很“哼”一声走了。

    山狗子也值得天热伤口容易化脓,忍住饿慢慢起来把草药全放在锅里,添上两瓢水后点火,但柴火一烤伤口更火辣辣地疼,山狗子也只能咬着牙熬药,山狗子所受的虽是皮外伤,但热天容易感染溃烂,保命最要紧。

    忍住伤口的疼痛把草药熬好,稍凉一凉后,山狗子也不品味一口气喝了一半,又喝了两口水冲去口中的草药的苦涩味,把衣服全脱了,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干硬,便丢在门口的水盆里泡着。

    山狗子找了一小团新棉花在巫师倒的酒碗里浸泡透,轻轻擦了擦胸前血迹最多的地方,一股钻心的疼让山狗子呲牙咧嘴,山狗子一咬牙屏住气,将浸泡酒的棉花在胸前擦起来。

    “哎呦——哎呦——”疼得山狗子在堂屋直蹦直跳。

    酒烧的疼痛像火燎一下一样,来得快也去得快,山狗子再擦洗第二次的时候就不怎么疼痛了。就将伤口上的血迹擦干净,最后在土柜台上找到一块巴掌大的镜子,照着镜子又忍住疼把脸上的伤口也擦洗干净。

    又换了一团小小的新棉花,浸泡了自己留下的草药,仔细蘸点伤口,依然有些疼,但比酒烧的强多了。

    蘸擦了药,不知道是药的效果还是心理作用,山狗子感觉疼痛轻了许多,伤口也似乎滋润了一些。

    找一件裤子穿上,肚子咕噜噜直响。山狗子到厨房翻了锅打开缸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粮食当然有,但他现在宁愿饿着也懒得做饭,又到堂屋敞开房门在芦席上躺下,这样凉快。

    昨夜几乎没有睡,虽然肚子很饿,几分钟就睡着了,睡觉也是一种“治疗”饿的有效办法。

    正睡着,忽听房门被谁踢得咚咚响,山狗子慢慢睁开眼半眯着看看,列云朵站在门口,手里拿一个荷叶包着什么东西。

    山狗子慢慢坐起来,列云朵将手里的荷叶包丢给他转身走了。山狗子打开荷叶看看,是两块咸馍;正是求之不得的,拿起一块便吃。再望望门外,映入眼的是列云朵壮实的背影,心里狠骂自己道:“就是畜生,挨二十下荆藤不亏。要是上这娘们儿就好了,哪至于受荆刑。”

    一阵雷声在天上滚响,要下雨了;山狗子又骂道:“巫师老婆子占卜得还狠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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