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我又坐进他的跑车里了。但这次我竟然比较没有紧张感，可能是知道了他的名字让我对他比较没有像陌生人的疏远感。虽然知道名字并不表示认识了那个人，不过我发现他除了有强迫症和大头症之外，人其实也不会太差，好像只是喜欢以闹我为乐。
唔……
我想起他那通电话说什幺跟他通话的那个人为他工作，真的假的啊？什幺工作啊？应该不是什幺高级的事业，不然他不可能会兼差当老师。至于他所使用的所有昂贵物品，可能也都是借来的，为了让自己体面一点。
他会不会是做什幺牛郎的事业啊？看他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去做牛郎其实也不算可惜，可以说是物尽其用啊。不过把自己逼上那条绝路，还要兼差当老师，真的有点可怜。也许我应该推荐他去其他地方工作，不然他要怎幺存结婚基金？都和三班老师订婚了，现在肯定很为那笔庞大的费用伤脑筋吧？我真的是误会他了。
「关于今天的事啊……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他那幺辛苦那幺卖命的在为他未来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工作，而我还这样打击他。难怪他说他的健康攸关着上千人的存亡。他没说错啊，他如果有个什幺差错，他以后哪来后代子孙？
喔天啊，我到底做了什幺？
「干嘛突然讲这个？」他怀疑的向我睨了一眼，同时驾轻就熟的转了个弯。
「我只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你也很辛苦，我还这样对你……尤其你又做那种……」我觉得我快哭了，真搞不懂我现在感性个屁，但我就是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你其实很伟大。」
他猛地踩下煞车，把我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妳哪里不舒服吗？」
「并没有。」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过又因为他的境遇而放柔了脸色。「反正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如果……就是，虽然我只是一个半工半读的高三生，不过只要你有任何困难，我希望我能帮助到你。」
「我不明白妳在说什幺。」他愣愣地盯着我看。
「好吧，反正就是这样。」现在我对他的感觉没那幺差了，对我来说只要够上进的人个性都不会差到哪去。
他眨眨眼，回过神，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了车。我来不及问他要去哪，他就走到车子前头打开引擎盖，像在里面翻找什幺东西。我的天，他这台租来的跑车不会出了什幺毛病吧？悲情戏码再加一分啊！这幺努力卖身……卖命赚钱，结果车子还很不识相的给他添麻烦。
「你的车还好吧？」我放下窗户后问他。
只见他把头探出引擎盖，满脸不解，他关上盖子后竟然拿着一整套的西装回到车上。
「你把衣服放在引擎上？」有需要藏成这样吗？天啊，那会有多髒啊？不过放在他腿上的那件西装外套和长裤不只整齐，而且非常乾净，像刚从乾洗店拿回来的一样。
「那是前车厢。」他没多解释，伸手在裤子上动作。
一开始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直到他拉下裤子拉鍊我才矇起眼睛赶快迴避。「你又在干嘛了啊？」我是不是搞错了？首先我以为他是坏人，然后我又以为他是好人，现在他只想要我重新认清自己的观点吗？结果他还是变态？
「换裤子。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他镇静地说。
「你干嘛偏要在车上换裤子？你找我来就为了要我欣赏……」欣赏？「就为了要我看到你这变态的一面吗？」手机！赶快找手机！我放哪去了这是……
「我可没强迫妳看。要不是七点约了人谈生意，我很少穿上这套备用的。」我听见他的拉鍊重新拉上的声音，才转过头怒目瞪视着他。
不过，等等。
「谈生意？」快啊，理解一下这个意思。如果他是牛郎，他要谈什幺生意？幸好他不是说他要去工作，因为「工作」的意思肯定代表「那个」。不过谈生意？他是要去筛选好的顾客吗？这种工作不是应该给上面的人……
我懂了。他不是牛郎，他是逼良为娼的人，所以他才需要把自己打扮得体面一点。这样可以让那些色鬼认为那些可怜的女生都很优质，毕竟她们的上司长得一表人才，所以品质肯定不坏。
「你真的太可悲了。」一阵怒意涌上。我想到自己每次看到那方面的新闻，总为那些可怜的女生感到难过，她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知道吗？说你可悲还真太看得起你了，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混帐！你怎幺做得出这种事？」
「我不知道妳在气什幺，这又没什幺大不了的，不要告诉我妳从来没看过——」
「我是没看过，但我听得可多了。女人不是这样给你糟蹋的，她们有更好的未来，每一个人都是！但你却擅自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她们进入火海，就算你为了赚结婚基金也不能这样出卖人性，这种事情还要我这种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告诉你吗？」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好像有一丝丝愧疚。他还是有救的。「我已经猜出你的职业是什幺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真的很需要钱才会开妓院又兼差当老师，虽然我听人家说那种工作的老闆都赚超多，不过你都不会设想她们如果脱离这块地有什幺样的发展吗？就像你难道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做那种工作吗？想想三班老师？」
「我完全听不懂——」他突然停下来，盯着我许久，最后他别过头，清清嗓子。「妳说得对，但我太需要她们了，不然我筹不出钱结婚。」
听到他承认，我觉得有点欣慰。「别太自责，我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也不是很热中自己做这种事。不过我要很认真的问你，她们每个都是自愿的，还是你去逼迫的？」
他停顿。「自愿的。」
「真的？」
他点点头，熟练的在衬衫上打了条领带后就发动车子，重新驶上路。好像想要分散自己是个混蛋的注意力，他可真有心。
「好吧，既然是自愿的人家有没有苦衷我们也管不着，但我希望你不是那种刻薄的老闆，就算她们是自愿的也有人权。」
「我明白。」我觉得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如果没有听他前面那段真诚的坦白，你会以为他在偷笑，但我知道他是对自己有了信心，我相信多半是因为我跟他聊了他「工作领域」的这个话题。
「你一定是真的很爱三班老师才会这幺做。」我感叹的说。
「为什幺这幺说？」
「因为我相信像你这样有人性的人肯定也不喜欢那种工作，但要不是为了爱人，怎幺可能牺牲这幺大？你就承认吧，反正我这个人很喜欢对爱情忠诚的人。尤其是那种专一的男人，超有魅力。」但要跟凯斯比可能还差一点就是，哈哈哈。
「嗯……我确实是因为太爱她了。」虽然他说出这句话的口气并未让我感受到任何爱意，但毕竟他本来就不像那种会表达情感的人。反正我对他的回答超满意。
所以我现在知道他的工作，知道他是个专一的好男人，还有他难以言喻的秘密。也许我应该自告奋勇当他的谈心朋友……话说他到底要载我去哪里？他说他要去谈生意，谈生意干嘛载我去？他们谈的应该是那种……喔不是吧！我又被拐了吗？我不会就是他口中的生意，他获利的「商品」吧？
「欸！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载去卖了吗？」再次寻找手机！这家伙真快把我逼疯了，他到底是能信还是不能信的人啊？
「妳到底都看什幺节目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啊？」他不耐烦的神情又重新显露出，感觉好像大野狼终于伪装不了要露出真面目了。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疑虑！你做那种工作，又说要去谈生意，喔真巧，刚好我就是女的，你又要带我去那，哪个白痴不会有联想？」我终于在背包里翻到了手机，準备打给凯斯。
「我不会这幺做。而且我也没说妳要跟我下车，妳可以在车上等我。」说着他停下了车，然后套上西装外套。我现在才发现他刚刚停下车后就没再繫上安全带。
「所以你把我带来这到底要干嘛？」我在他打开门后大声问他。
「吃晚餐。」他一说完关上门，边快速走动边扣上西装外套的钮扣，走进一间超高级的酒店。
我才不想吃什幺晚餐，要也不是跟他吃。我拨出电话给凯斯。
「喂？凯斯……你在哪？」我觉得今天超累的，真的真的很累。
「公司啊。我今天要加班到十一点，如果妳回去的话就先买晚餐了。」我听见键盘的打字声。「妳还没回家吗？怎幺会留到那幺晚？」
「我遇到一个很诡异的体育老师，他的职业竟然是……」也许我不该说这个，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如果我开口了会很像在背后谈论别人，而且我怕凯斯也会担心我刚刚担心的事情。
「不就是体育老师？」
「喔嗯，对啊，因为他感觉起来不像会运动，所以我有点不敢相信。」
「呃，小希，我先挂了，晚上回家聊。妳知道，恐龙小姐。」
我一听到那四个字赶快点了点头应声：「好，你赶快忙吧！」
「掰。」
恐龙小姐是凯斯的上司，听凯斯描述她的鼻孔很小，眼睛很锐利，而且她指甲长到只要跟她有任何微小互动的人都会被她攻击到。所以我之后都叫她恐龙小姐，因为这实在是太匹配了。
我在跑车上又坐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怎幺会有人愿意随便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独自坐在他的车里，就算我看起来一脸就是不会开车，但他又不是什幺有钱人，这车要是出了什幺事他哪承担得起啊？
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我要回家了下礼拜见」，原本还想要多写几句激励人心的话，但想想还是算了。我把纸放在方向盘上，手才放在门把上，就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这意味着我若想回家，非搭计程车不可。
甭想。我才不要把钱花在那上面，而且天知道这里离家里有多远？是蔚言脩把我带来这里的，若真要搭也要他付计程车钱给我。
才想到这，蔚言脩又重新出现在我视线里，他在门口跟一个老人握手道别，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满意今晚的会面。等老人坐上前面那台轿车离去后，蔚言脩才走过来，坐进车里。
「想好晚餐要吃什幺了吗？」他繫上安全带后这幺问我。然后他从方向盘上拿下我那张忘记收回的纸条，看了会后说：「下礼拜见？妳怎幺一直说下礼拜见？我说过礼拜六要到校门口等我。」
「我才不要浪费我礼拜六的时间去做什幺运动，休想。我要去打工，跟你一样也是在为钱打拼的人好吗？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妳在哪里工作？」
我看着他，恐惧油然而生。「别想！我绝对不会到你那种地方去工作！」
结果他笑了，笑得好不快乐。这家伙有奇怪的幽默感。「放心吧，我们找得都是比较……」他对我上下打量。我红了脸颊。「有姿色的。」
「你这……」
「好了，既然妳不说要去哪用餐，我就随便挑一家。」他开车时专注的模样真吸睛，我喜欢男人认真的模样。如果可以到凯斯的公司看他工作的时候，那就太美好了。可是那种高级公司可不能随便进去，如果我擅自闯入不只会害自己吃上官司，凯斯的工作肯定也不保。
「所以……你们什幺时候要结婚啊？」
「明年吧。怎幺？想要喝喜酒吗？」他瞥了我一眼。「还是想要叫我取消婚约啊？」
「我疯了喔？我叫你取消干嘛？况且我说了你就会做吗？」
「如果妳——」
「你那幺专情怎幺可能说取消就取消。」我觉得三班老师其实蛮幸福的，不过如果蔚言脩可以辞掉妓院的工作那就更好了，两个人一起在学校打拼多温馨的画面啊？
「都给妳说就好了。」蔚言脩像个孩子赌气的模样真让我想笑，他生什幺气啊他？我都在讲他好话欸。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昨天和凯斯去的那间餐厅前，我吃惊的看着蔚言脩。「你早就订位了？可是你不是说随便选一间吗？」先别论他是怎幺搞定位子的，但那里面的服务生会不会还记得我啊？就昨天而已，我和凯斯两人落荒而逃的情景，很难让人忘掉吧？
「我不需要订位，这间餐厅是——」他看着我，改了口。「是我认识的人开的，他……对我有许多帮助。像是帮我找小姐啊、找客户啊、找……」
「喔得了吧，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跟你朋友的变态勾当。」我再次望向车窗外的大门口。「我不想进去里面，我昨天才和……反正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被认出来。」告诉他我在毁了他的衣服后很没志气的逃跑肯定不是个好选择，虽然我猜他多少都有料到。
「那我就让他们不准看妳一眼，行了吧？如果这是妳想要的。」他下了车，很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然后要我先坐在里面等一下。他走进店里没多久，我就看到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来迎接他，我想那就是他所谓的「生意上的伙伴」。不过他既然对蔚言脩帮助甚大，干嘛还要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朋友也太好操控了吧？也许蔚言脩也会给他什幺「那方面」的好处。
这些男人。
他走出门口要我下车，还很嫌弃我的服装。「看起来就像服务生，我可不希望等一下有人拦住妳叫妳送水给他们。」
「那你肯定会乐坏吧？」瞧他爱整人的个性。「而且我也没办法，我们学校的校服就是这样。你应该庆幸我的运动服被你搞砸了，所以我才能穿上这套制服。」他哈哈大笑。
我们走进去时，竟然真的没有人看向我们！事实上，甚至连个带位的服务生都没有出现，我在想蔚言脩不会权利大到可以随便选位子坐吧？结果我错了，他一直往里面走，走进一条旁边都是房间的长廊。不会是要在什幺见不得人的地方用餐吧？他打开最后面一扇门，当自己家厨房一样随意，走进去就直接坐在沙发上。
我伫立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这地方简直……太豪华了。包厢里的配色跟前面餐厅用的都是红色和黑色，但是这里有投影机、大沙发、小型酒吧、私人厕所和……那是篮球机吗？
「不坐吗？」他拍拍沙发，把穿着皮鞋的脚搁在桌上。不知道他哪来变出这双鞋的，他在学校的时候穿得明明是球鞋。
「你也太……」随便了吧。不过我又能说什幺呢？反正这间店的老闆和他两个人有互利关係，所以他才能到这种高级的包厢用餐。
我颤颤巍巍的坐到他旁边，眼神没停下来打量四周。突然觉得我和凯斯的生活有点悲惨，来这里吃顿饭不仅要提前好几个月订位，而且都要存好久的钱，还得无视淌血的心；蔚言脩却可以连订位都不用就到这种隐藏式包厢，享受这种高级待遇。
不过他可是做那种工作谋生的！不像我和凯斯是透过「正常」的管道维持生计，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和我们比。没错，所以没什幺好羡慕的。真的没什幺好羡慕的……
「想吃什幺？」他拿起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遥控器，不知道对準哪里，投影机就投射出画面在前头的白色布幕上。女主播才刚讲出最近频频上电视的杀人犯名字，就被蔚言脩给转到下一台去了。
「我说……这里不会还有其他包厢吧？」我放下书包，站起身来在这个地方到处走走看看。
「嗯。」他看着新闻简单应答我。
「所以每一间都这幺高级？」我最后停在篮球机前面，想要大显身手。其实我不讨厌打篮球，但在球场上跟人家从这头跑到那头再从那头跑到这头实在有够累，不过像这种篮球机我就很喜欢，那种创下自己记录的感觉超级美好。
「没有，这间是我专属的包厢。」我听到后已经没有什幺震惊了，别忘了「获利关係」，在这——不，应该说在他身上，发生什幺都不奇怪。
我伸手掏着口袋想找十块硬币。这幺高级的地方干嘛还放这种投币式的篮球机？他们不会连这点钱都要赚吧？噢可恶，我竟然生不出十块钱！难得我想要花点小钱满足自己的说！
「你可以借我十块钱吗？我下次还给你。」拜託我好想要投篮喔！这机器在挑衅我！看看它上头的分数……那是九百分吗？天啊，这怎幺投的啊？好吧，我是肯定无法超过这个纪录，但还是可以挑战看看。前提是我有那枚该死的十块硬币！
我听见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往我走来。我等着他站在我身后把十块钱投进这台笨机气里看我大显身手，没想到他只是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零钱。」
我往旁边跳开，全身鸡皮疙瘩的摀住那只被他荼毒的耳朵。「我的耳朵很敏感欸，你干嘛这幺靠近讲话啊？没有零钱还走过来干嘛啊？」
「妳想破我的记录吗？」他的口气听起来很瞧不起人，真让人生气。
「如果我有十块钱。」我一副自信的口吻似乎让他颇感兴趣。他走到墙边按下一颗很难被注意的小按钮，然后靠近它讲话。最后他双手扠在裤子口袋，面对着门口，像在等待什幺。
我也跟着他等待。
不到一分钟一个男服务生就敲敲门走了进来，带了一桶的十元硬币。我傻眼的看着他吃力的把那个桶子放在桌上。在他要离开时，蔚言脩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看着我。「妳要吃什幺？」
我想起上次那本可怕的菜单。「我不饿，你吃就好。」一讲到吃我才想起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突然觉得超级饿。可是没有跟凯斯一起我怎幺能来这边花钱吃大餐呢？真要奢侈也得跟凯斯一起。
「看peter今天要给我什幺惊喜，叫他多做一份。」他冷冷说道。
男服务生点头离开后，蔚言脩从装满硬币的桶子里拿起一枚硬币，往我丢来。结果我很漏气的没有接中，让硬币掉到地板上。才蹲下身要去捡硬币的时候，他又丢来一枚，结果当然又是掉到地板上。我不高兴的站起来。
「你干嘛一直丢啊？我就已经在捡了！」我蹲下身才捡起那两枚硬币，他又丢了一枚来。
「谁叫妳捡了？掉了就掉了，这桶还怕妳用不完？」然后他走向我，把硬币投进篮球机里。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这个人，明明就那幺辛苦的在存钱在工作，干嘛还要装出一副挥霍的样子？或许你以为这样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但这里又没别人，偏偏我就比较喜欢节俭的人。」我捡起他丢来的第三枚硬币。
「好了，」我一站起身他就把我推向篮球机。「快点让我看看妳的实力。」
这下我把所有对他的不满都抛诸脑后，脑中只有这台篮球机和那个要命的分数。我一定可以的！我之前最高纪录好像到五百多分，五百五十吗？我也忘了，但这次就算不能破那个九百分，我也要突破自己的纪录！
我拿起篮球灵活的运用双手投篮，情况竟然比我想像得要顺利许多！这篮球超好投的，不过我会比较乐意承认是我的技术太好，才可以一直——喔看！空心三分！没想到我其实还挺深藏不露的嘛？照这样下去我也许可以去参加世界篮球机大赛？
蔚言脩随手拿了一颗球，单手投进空心。我很快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卯足全力，快速的投着球。他又拿了一颗，结果也是空心球，还打掉我投出的那颗！那颗也可以空心的！
「你走开啦！不要干扰我！」我往他一挤，故意挡着他不让他拿到球。
「照妳这样的速度根本进行不到第三回合。」
「最好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速度，结果还是拿过五百分！我……」我看着秒数不到十秒，而我离目标还差十五分才能晋级到下一回合。「好了你别吵我！我需要专注！」快啊！空心！快来个空心！剩五秒了！我只要再投进三颗空心！三颗——
一颗球从我头上飞过投进篮框，完美的空心三分球，但我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蔚言脩这家伙竟然整个身子都贴着我的后背，姿势感觉超猥亵！他竟然敢！
「你在干嘛！」我手上还拿着没投出去的球，根本已经无视我输掉的分数。「不要站在我的后面，你快点走开喔！」竟然会有这幺狡诈的人，担心我赢了就用这招来陷害我，心机真的比女人还重。
他毫无预警的抱起我，让我坐在篮球机上面对着他，他用手压住我的手，整个身子缓缓贴向我，俊脸停留在我脸前，一动也不动。
「你到底——」
「嘘……」他轻声喊着，将脸靠近我。
我知道自己应该反抗，但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压得我的手超痛。所以我只能闭上眼睛，不敢面对，期盼事情可以很快过去。
喔凯斯……
我听见敲门声，然后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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