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热闹纷繁的大街上,信心满满的王大海,脑海里想到的全是江海医药公司滨江分公司开业剪彩的画面。但是仅一刹那,王大海却忽然倍感孤独,形单影只,很想刘春花,想刘春花就在王大海的右边,用左手牵着王大海的右手,走过祝贺的人群,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猛然间,刘春花悄悄地在王大海的耳边吹出一丝丝,带着温暖问候的气息,俏皮地相视而笑,无限爱意。
王大海加快自己的脚步,穿过步行街,来到刘春花的家。举起激动得有点颤抖的手,落到门面上的按铃,却没有按下去。他站在那里,紧接着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心中急促的鼓点放慢,再慢一点,然后,清清嗓门,喊:“伯父!伯母!”
“谁呀?”刘春花的父亲从门里面问话。
“我是王大海。”王大海壮着胆子回答。
“哦,知道了,是小王。”刘春花的父亲踏着快速的脚步声,边回答边开门。
“伯父好,我送一条鱼过来。”王大海端庄地站在门外,很有礼貌地向刘春花的父亲问安。他晃动自己手中拎着的,一条还在摇曳着尾巴的大青鱼。
“赶快进来。”刘春花的父亲拉开门,侧身让王大海进屋,接着又关好门,对王大海说,“下次来不准再破费。”
“看这鱼新鲜,我就拿过来了。”王大海笑着回答。
王大海将鱼拎到厨房,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刮起鱼鳞。刘春花的父亲没有看见王大海走出厨房,急忙跑进去,使劲接着王大海的衣角,大声说:“你是一个大忙人,坐到客厅喝喝茶,将鱼放在那里,等一会由我来搞。”
“鱼腥味重,何必又要弄脏一双手,让我就着拎鱼的手,剖鱼除腮扒内脏,洗干净切块,放在篮里,沥干水,伯父什么时候烧都行。”王大海对于刘春花父亲的劝阻,无动于衷,继续在砧板上操作着。
“死老头子,你怎么不拦住小王。”刘春花的母亲摇晃着她矮胖的身体,对着刘春花的父亲,一个劲地唠叨不停。
“我拉不住小王,他好意,省得再弄脏我们的手。”刘春花的父亲解释道。他陪着老伴站在王大海的身后,看着王大海熟练地剖鱼,手法游刃有余,也就没有继续拉扯王大海。
“当老总的,整天忙得很,这不是在耽误他搞钱的功夫。”刘春花的母亲还在自说自话。
刘春花的母亲对王大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在刘春花离家出走,到南方闯荡的日子里,王大海没有想到,在改善与刘春花父母关系上,因祸得福,几乎每天到春花家里去一趟,想从刘春花父母那里打听刘春花的消息。用真诚和执着先是打动了刘春花的父亲,有了她父亲的态度,她母亲很快也接受了王大海。她父亲最后终于说出,刘春花在南方市电子工业区的一家外资企业。王大海也没有辜负两位老人的愿望,将刘春花安全地带回到滨江。
王大海在与刘春花父母的多次交谈中,还消除两位老人以前对王大海产生的偏见,现在意识到,曾经有前科的人,在社会上并非没有前途。有钱途就有地位,受人尊重。刘春花的父亲比较开明,跟王大海谈得逐步深入,到后来,无话不谈。刘春花父亲还向王大海透露,从知道王大海的人群里,了解过王大海的情况,证实王大海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为人忠厚正派,不奸猾。
在刘春花父母的注视下,王大海将鱼块弄好,走到客厅方桌边坐下,看着两位老人心情不错,他说:“为了春花工作,想跟伯父伯母说一个想法,看看行不行?”
“这丫头,自己工作的事,还需要别人操心。”刘春花的母亲抱怨道。
“有什么好的想法赶快说,不能让她再这样成天闷在家里,闷长了真的闷出毛病来。”刘春花的父亲态度积极,急着要王大海把想法说出来。刘春花自从百货大楼下岗分流后,一直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是困扰刘春花父亲的一块心病。
“想办法让刘春花开一个药店。”王大海忐忑不安地说。
“开药店能不能赚到钱?”刘春花的母亲问。
“生意看人做,我了解一下,一般的药店一天有500元收入,能赚到120元左右。”王大海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如实相告。
“是不是一年到头每天如此?”刘春花的父亲问。
“我讲的是一年平均每天的收入,药店分为旺季与淡季,旺季即常发病季节,一般在春秋两季最为常见。”王大海继续回答刘春花父亲提出的问题。
“好是好,可是春花没有药品方面的知识。”刘春花的父亲担忧地问王大海。
“伯父,这个不要操心,不能讲开裁缝店的就是裁缝师傅,开药店,按要求必须聘请执业药师。再说卖的都是常规用药,没有多少深奥的东西。”王大海详细地解释,打消刘春花父母心中的疑虑。
“投资大不大?”刘春花的父亲接着又问。
“可以租房,简单粉刷,添置基本柜台与药架,加上启动资金,大概需要5万元左右。”王大海将王鹏提出的概算,讲给刘春花的父亲听。
“我们掏空家底,也只能拿出2万元,还差3万元没有着落。”刘春花的父亲算着自家的帐,无可奈何地说着。
“伯父,关于资金的问题,暂时不要操这个心,差额部分,我想办法垫上。”王大海给刘春花父亲一个肯定的答复。
经过刘春花父母与王大海三人简单地商谈,刘春花父母都认为,开一个药店,是解决刘春花工作最好的办法。刘春花的母亲还十分感谢王大海花了一番苦心,她认为开药店好,刘春花可以继续做买卖的事,不需要日晒雨淋,与别人也没有瓜葛,独立做生意,适合刘春花要强的性格,如果与其他人合伙,时间久了,又不知会闹出什么矛盾。
说干就干,刘春花父母敲开女儿刘春花的房门,进去后,刘春花又关上自己的房门,她还在与王大海打冷战,对王大海到她家来,既不热情又不驱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如今天王大海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不仅剖洗好鱼,还与她父母商谈一阵子,她就是不露面,佯装不知。即使刘春花父母敲开她的房门,也不伸头打一个招呼。
王大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脑海里浮现刘春花在学军拉练的山头,当他捉到特务时,送到他眼前的一个糖果;到监狱里探视他时,阴森的铁栅栏旁,刘春花被荆棘刺破的手臂,溢出鲜红的血液;在狭窄的进风管中,他抱着受伤的刘春花摸黑滑翔,艰难逃脱。王大海想,真是个笨蛋,对自己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束手无策,不能让刘春花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有人说,做为一个男人,不能让女人伤心。此话不仅仅是对唯美爱情的描述,王大海理解到,自己是不是只顾追求事业,没有分得一点点时间,来认真对待爱情。
王大海陷入愧疚的反思中,这时,刘春花的房门,随着“吱呀”一声开了,刘春花的父母走出来,刘春花像是受审的嫌疑犯,慢悠悠地跟在她父母的后面。
“这个死丫头,终于答应开药店。”刘春花的母亲似刚刚打了一个大胜战,兴高采烈地向王大海报喜。
王大海看着慢慢走近的刘春花,没有回答她母亲的话。刘春花则低着头,没有言语,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小王,你说呀,好好地教她怎么开药店。”刘春花的父亲看见王大海没有说话,在一旁着急起来,催促王大海快点说。
“春花,不到南方去,在滨江开个药店,能乐在其中。”王大海轻声地对刘春花说。
“开店我自己不会开呀,还要大老总操心。”刘春花没有立即回答,在她母亲不断劝说下,刘春花突然大声地说道。
“我手上有一些开店所需的成熟资料,省得你从头开始,花一些冤枉时间。”王大海笑脸相迎,平静地对刘春花说。
“我别无所有,剩下的只有时间。”刘春花不冷不热,对王大海调侃道。
“你们俩打什么哑语,小王,你直接说,想春花与你同行到哪里?”刘春花母亲看他们俩人没有谈到开药店的实质性内容,引导王大海说。
“想你同行到江海,洽谈开滨江医药分店具体事宜。”王大海放慢语速,对刘春花说道。
“跟谁谈?”刘春花进一步追问。
王大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对刘春花说:“江海医药公司董事长欧阳傲雪。”
“想去你就去,跟我说干什么?”刘春花抑扬顿挫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关上门。
“为什么总是摆出你的坚决。”王大海望着刘春花房间,对着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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