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结》第二章 爱你一回，一场云烟 (2)

    第二章 爱你一回，一场云烟 (2)

    清晨，万籁俱寂，窗帘间隙撒进一丝丝亮光，落在我惺忪眼帘上。

    马车又开始颠簸前行，原本睡在身旁的镜，已经不见蹤影。

    听到帘外驾驭声，迅速将帘幔拉起一角。看着镜驾车背影，深深吸引我无法离开视线。终于马车来到烨城，是京都十里外繁华城镇，其繁华程度不比京城逊色。街道上，进城的马车川流不息，把入城的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我欢悦欣喜抱着小镜子的从马车钻出，一跃而下。

    「镜先生，那里有好多吃的喔。」看着远方美食流口水的说

    「这里人多，不要乱跑。」

    我当然又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往人潮聚集之处钻入。

    水饺、闷饼、油糕，到底要从哪样开始下手。眼前一位公子，正在注视着你。一袭青衣，一双美目如水的眼，正呆怔怔看着你。

    「天语姑娘？」

    「你是？」我疑惑的望着他

    「在下上官云，那日多亏故娘救在下一命。」

    「我记得你，你怎幺会在这？」

    「家中寒舍在此，若姑娘不介意。邀请姑娘到寒舍一饮，以尽地主之谊。尽我棉薄之力，以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我心想又无妨，便与他一同前行至府邸。

    「我可以叫你云大哥吧？叫上官云挺饶舌，也怪彆扭的。

    你也不用叫我天语就好了，要不然也可以叫我语儿。我爹爹都这样叫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向我恭敬的行礼，我心想这个人礼数也太多了。讲话也文绉绉，相处起来挺令人感到疲惫的。当上官云问起我从何而来时，我才想起镜先生。跟他说起与镜先生一同来到烨县，不过因为我贪玩又与他走失。碰巧在半路上，被镜中途发现。

    真的说曹操曹操就到。镜语气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你要上哪？我已经找好客栈。」

    上官云看到镜就对他点头鞠躬，相当有礼貌的一位书生。

    「在下上官云，我对姑娘无恶意，只是为报答上次救……」我担心我谎言被拆穿赶紧向前堵住上官云说道。

    「这位是上官云，他与我一同救了『小镜子』。我们有一面之缘，刚好碰巧在此遇见，他邀请我到他家坐坐。」

    上官云不解的看着我,「『小镜子』，跟你的救命恩人打声招呼。」我举起小镜子的脚摇动，并作手势告诉他别让镜先生知道，他似乎了解我比手画脚的意思。

    「喔？」镜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和善。

    上官云便又说：「您是？」

    「在下单名一『镜』字。」作揖行礼道

    「镜先生，有礼了。」上官云相互行礼作揖

    「今日在此重逢，必是缘份。让小生好好招待，尽些地主之谊。

    若镜先生不介意，可在寒舍多待几日也无妨。」

    「喔？乾净吗？」看来镜先生，又在城内找不到合适的客栈。于是我们来到上官云的宅邸，外观相当壮丽，上扁额写着『銮凤别院』。「想必阁下是朝廷官人之子吧？才会有极尽奢华的别院。」镜好奇提问说，

    我们沿着长廊走进正殿，长廊内部柱上雕刻着五彩缤纷的花鸟风月图，真是别具匠心。府后听说还有有一独具还有具特色的花园，园中景物别致精巧。一进正殿墙上，皆挂着许多字画与墨宝，满室书香。

    「不瞒你们说，我爹是当今吏部尚书。此处为父亲为母亲建造的一座别院。」

    「请，我已经派人备了筵席。」上官云邀请我们先入座，并吩咐下人一一上菜。不一会，满桌的菜餚，垂涎欲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逕自吃了起来。

    上官云家中僕人看我没有任何大家闺秀之风，纷纷在背后取笑我。

    我到也不以为意，因为我本来就是在山上长大的也姑娘。不过上官云却不介意我狼狈的吃相，倒是看着我的吃相，说：「我从来不曾看过哪家姑娘吃饭如此豪放。」

    镜先生在旁便羞愧的说：「失礼了，都怪我管教不周。」

    「不不……我没有要指责天语姑娘的意思。只是天语姑娘不做作的性格，我很喜欢。」

    什幺？我有没有听错？这个上官云喜欢我的吃相？我听到突然岔气，不断咳嗽起来。上官云递了一杯茶水给我说︰「还好吗？」

    我赶紧喝下，咳嗽才慢慢缓和下来。

    镜先生只是斜看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幺。

    「请问，虽然问这个是有点唐突，但是我心中仍有些好奇。镜先生与天语姑娘是什幺关係。」上官云问到我们的关係，也是，一个男子带着一名年幼的女子，旁人都会好奇。但我记得镜先生不喜欢我们之间有关係。

    我就随口答说︰「我们没有关係。」

    镜先生就从桌底踢了我的脚，我瞪大眼的看着他。镜便回答：「她是我从小养大的。算是养父女关係。」我疑问的看着他的脸，心想你之前不是都说你与我无关，怎幺现在全数翻盘，我没好气的小声说:「还养父咧，一声爹我都没叫过。」

    镜先生他怒视着我，瞪大双眼。我只好默默低头吃着饭……

    用膳后，上官云差人引导到各自的厢房休息。我环顾这房间，与以前的我的闺房截然不同。不管是用具抑或是摆设，都极尽辉煌奢华。床舖也是用极高的绸缎编织而成，柔软而细緻。上面的绣花还加织金银线，还活里活现的。正当我对房内任一摆设惊叹声连连时，倏忽，门外有敲门声响。

    「天语，睡了吗？」

    我打开房门，发现是上官云站在门口。「喔？是云大哥？」

    「我想邀你到后花园赏花。」上官云害羞腼腆的低头说

    我心想半夜赏什幺花，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勉强与他一同至后花园赏花。我与他沿着长廊走去，路上灯火通明。每个一间距就有烛台，照亮后花园。上官云说母亲因患有眼疾，在夜间视力不佳，父亲担心其摔伤，并下令每到夜晚在府里每一处都需点燃每座烛台，直到母亲睡下为止。

    他说他的母亲在三年前过世，所以在七月会回来别院弔念母亲。因为母亲生前最喜爱莲花，所以池中种满了她最喜欢的莲花。我们走到莲花池畔，他脚步便停下。他手中拿了一双莲花玉佩，一只递给我。

    「这是什幺？」我看着相当疑惑不敢伸手拿取。

    「这是娘生前交给我的。是特地为我所订製的，娘说当我遇到真命天女时，便要我交给那女子。」

    「那为什幺给我？」

    「我想就是你了，那日你救了我，我便对你念念不忘。我……想与你成亲！」

    他像是鼓起勇气说明了一件事。但我仍搞不清楚为什幺要他要与我成亲。

    『成亲』这个词似乎似曾相似，我记得会办筵席，请一大堆人吃饭。

    「会有很多吃的吗？」我只好奇这个『成亲』我能不能也分一杯羹。

    「只要你想吃，我一辈子都会弄给你吃。」他握起我的手含情脉脉的说

    我心想可以免费吃一辈子，我不就赚到了吗？云大哥人也真好呢！

    「那应该可以。」我不加思索就回答说

    「那我马上向镜先生提亲。」他雀跃的抱起我环绕三圈，我被他抱起的一瞬间心里小鹿乱撞，心跳加速。这是第一次除了镜以外，我被人这样抱起。

    「疑？跟镜先生有什幺关係。」上官云留下一脸茫然的我，独自回房了。

    他是不是误会什幺？还是我会错意什幺？

    一大清早，镜先生用力推开房门。吵醒了我和小镜子，小镜子生气吠镜先生。

    「吵什幺吵阿？给不给人睡觉阿。」我从温暖的被窝爬起

    「你给我说清楚，你昨日答应上官云什幺。」镜先生生气拍桌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说︰「我只不过答应他『成亲』而已。」

    「什幺成亲而已，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他指着我的脸责駡

    「『成亲』不就是大家开开心心一起吃筵席吗？」我眉头不展疑惑的问说

    「你……」

    「所谓的『成亲』，就是两个情投意合的两人，决定一辈子在一起，成为『夫妻关係』，而且你要为他生很多小孩，你们的小孩会叫你们，爹跟娘。这样你了解吗？」镜来回踱步，并试图用简单的例子说明给我听，我终于听懂『成亲』是怎幺一回事。这下子我发现我闯了大祸。长年生活在山中再加上我对俗事根本不怎幺过问。这次，我捅出一个大蒌子了！

    惨了。我该怎幺告诉上官云拒绝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