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意外庄靖谪被他爹抱回家以后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后就睁着眼不吱不吭就像傻了一样,也不吃不喝反而闹得东临王府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而之前他突然的发狂,爆戾的力量把当时他们在的前厅为中心的若大范围内都破坏了个彻底。堂堂一个东临王府就这样从内部被破坏成了一片废墟,当时的动静可谓是惊动了整个帝京,不过东临王和皇帝都有意隐瞒所以最后这事也就没怎么在帝京引起什么舆论和流言。只是东临王府的重修恐怕得一段时间。
在庄靖谪昏睡期间他的伤已上过药,至于紊乱的灵力也由东临王每天亲自梳理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庄靖谪的气色还是有些不大好,但和他刚被东临王带回府那气息奄奄的样子比起来真是好太多了。
在庄靖谪醒来后原本王府上下的人都要松口气了,只是他醒来后却不开口说话也拒绝进食和服药,脸上面无表情只睁着眼看着头顶床幔,偶尔转头也是盯着窗外的一枝绿竹看,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人气。
侍候的下人都忧心忡忡汇报与东临王,而东临王看着这样的儿子也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虽然出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可究竟如何他也是不知情的。
“如何,都查到了些什么?”在光线不甚明亮的书房东临王负手在身后看向窗外道。
阴影中一抹黑色衣袍下摆以银色丝线绣有一个**着一片羽毛的鬼面,在光线不甚明亮的书房中很是亮眼。一恭敬却缺少起伏的平板语气响起:“按王爷嘱咐属下查得那三人乃鹊庚行洲青闵城黎、木两家的长老,而那个黄堂只是他们请的散修供奉。黎、木两家是近几年才突起的无名三流小家族,据说他们这次带着人手离开鹊庚是为了寻找染家遗孤。”
“这么说之前染家灭门就是他们两家合作的杰作了?”
“是。”
东临王道:“虽然东朝并不并不反对家族之间的竞争,可我东朝毕竟以法立国他们做的不太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吩咐下去。”
“喏。”
“下去吧。”
“属下告退。”衣摆在阴影里划过一个弧度后便消失不见。
东临王站在窗前许久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还是想些什么,最后他捏了捏额头叹息一声打开房门正要出去,一丫鬟匆匆跑来一见东临王便跪了下去。
“禀王爷世子殿下不见了!”
东临王:“他之前不是都好好在他房中躺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奴婢不知,世子殿下醒来后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方才侍候的丫鬟们正换班回去一看世子殿下便不见了。”
东临王一甩衣袍匆匆往外走去,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黑,“府里上下确定都找过了没有,王府进出的门房问过了吗?”
丫鬟紧跟在后条理清晰的同东临王汇报分析,“都找过了,确实没有。奴婢们猜测世子殿下也许是出门去了,只是也没有人发现有世子殿下出入的痕迹。”
“你去找炳子让他暗中安排人手除了王府,也给我到外头去找!这么大个人你们也看不住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闻言丫鬟一把就趴在地上跪了下去,头贴着地声音发颤:“奴婢该死!请王爷降罪!”
东临王冷漠回头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这事本王暂且记下,等找到世子后再和你们算账!”
“谢王爷宽恕,奴婢告退。”语毕地上俯首的丫鬟已消失在原地。该说不愧是东临王府即便只是个丫鬟也有着毫不逊色的身手,办事也利落镇定,只是也正因为原本便是好的出了这把王府世子丢了的事东临王才会越发的恼怒。
一时间前不久才被小主子搞了个大破坏的东临王府经小主子气息奄奄被主子抱回府之后又不慎把小主子弄丢了,王府上下皆表示小主子太能折腾,他们有点点心累累的,然而该**的事还是得继续。
要说这东临王府也是高手环绕,这有伤在身的庄靖谪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甚至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呢?
说来也不过是因为这是庄靖谪他自己跑出去的,即便东临王府中守卫严密,可他本身已经是五品元灵师,而前不久的意外暴走更是使得他歪打正着突破了五品巅峰踏入了四品一境,他想要不让任何人发现出去,实在是太简单了。
出了东临王府走在镶壤的的街上脑内一片空白毫无目的的随着人流而行,最后不知怎么的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发现他周身环绕着数名美貌女子,燕瘦环肥各色尽有。浓郁的脂粉花香涌入鼻腔,她们柔若无骨的身体争抢着往庄靖谪身上凑,檀口软糯的唤着一声声要酥掉人骨的“公子”。她们拉着他往里走,他便随着她们往里走也不管她们要做什么。
美人在侧,温香软玉,美酒佳酿醉不知今夕何夕。
东临王府的人找到庄靖谪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王府一名下人误打误撞跑烟花柳巷找人,原本也只是抱着看看的心态不成想真就找到了。
炳子带着人去找庄靖谪看到的是他们原本清隼俊逸的少爷仰躺着枕在一个美貌的女子腿上,他身边亦环绕着多名各有千秋的容貌昳丽的女子,只是不约而同的她们身上都有着浓郁的脂粉气息,尽显媚态。
而再看被她们环绕的庄靖谪墨发凌乱的披散在身,胸口衣襟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隐隐还有些红色痕迹,从脖颈到胸口都若隐若现的有着暧昧的红痕。再看他的神态眼神迷醉,姿态放#荡,偏偏眼中沉淀的阴郁又叫人难以忽视。
原本庄正开朗的少年郎现在却在烟花之地放浪形骸,迷离的眼眼角微红,一颦一笑间透着从前没有的魅惑邪肆,如今的他与坊间所传的那个所谓“第一公子”可不就搭上号了?
“……少爷,您该回府了。”炳子踟蹰着说道,眼角不小心睥到了庄靖谪鬓角,一丝银白刺痛了他的眼睛。
“回?回哪去?”庄靖谪似嗤笑了声,“我觉得这里就不错,美人配美酒我在这可快活了!”说着手臂一捞把身侧一正给他剥鲜果皮的美人拉到了怀里,一低头便吻了下去直叫那女子嘤咛着丢了手中刚剥好的果子。
其他作陪妓子见了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都凑上来趴在庄靖谪身上,这个拉手蹭胸,那个嘟嘴扯袖,嘴里娇滴滴的喊着些“公子你偏心人家也要”“公子公子看看人家嘛”诸如此类。
这些情形落在炳子他们这些出生贵族府邸的人眼里难免有些伤风败俗,炳子更是直接退了出去,低着头不去看庄靖谪楞楞的说:“少爷既然还不想回府那便等少爷尽兴了我们再回去吧,属下在外等候,少爷有事随时吩咐。”然后就真的站着一动不动守在了外头。
庄靖谪眼神朝外边撇了撇不甚在意的收回了视线,搂着怀中的娇软美人滚做了一团。
五十三、有校名澜渊
说不回去庄靖谪当真就在那种地方窝了好几天,而炳子也就在那守了他那么多天,每天都这么花天酒地的和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就连庄靖谪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浑浑噩噩。
不过,他既然是东临王府的世子爷,他爹还没撒手呢可能放任他在这鬼地方混一辈子?当然不能,所以东临王亲自去找他了,而且走的正门。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庄靖谪正靠在楼上开着的窗子漫无目的的瞎瞅,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中,并且越来越近。
那人金冠锦服着了一身东朝亲王常服,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朝着他这方向来。庄靖谪看着,脑袋里正迟钝地刚冒出疑惑来,下头那人已经抬头朝他看了过来,并且和他的眼神对到了一起。
那人眉头皱了下,心情看起来不是很美丽,庄靖谪被他看得眉毛一跳,因为信号接收不良楞了下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带着侍卫进了这“醉怡楼”,然后他这间房的门就被扣响了。
因着门原本就只是虚掩,作为儿子他爹,门敲过了,东临王示意侍卫给他开门,然后让侍卫在门在侯着,自己进去后直接就正对着庄靖谪的方向状似随意地坐下看着庄靖谪却气场全开。
而从看到东临王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姿势的庄靖谪,胸前衣襟大开,手中拎着一酒壶,整个人好像没骨头一样懒洋洋的侧躺在窗前放置的雕花矮塌上。
自始至终他就一脑袋跟着东临王从外到他进到这里转动,然后眼神再一次和东临王对上了,庄靖谪一脸“⊙▽⊙???诶嘿????”到内心“嗷嗷嗷!!!!啊啊啊!!!”边打了鸡血一般猛然从矮塌上跳下,手忙脚乱地把酒壶随手一扔,匆匆的扒拉了几下衣服头发想把自己整理好一些,然后偷瞄了瞄自进门就一直面无表情盯着他的东临王。
他往左挪东临王的眼神就盯着他左挪,他往右挪东临王的眼神就盯着他右挪,等他用眼角余光去看门和窗想着有没有跑路的可能的时候,东临王的眉毛动了他等庄靖谪眼角余光撇过来的时候直接揪着他的眼神一瞪!庄靖谪腿肚子一软,差点撩起袍子就想跪下去对他老#子先磕三个头再来一次深刻的自我检讨。
当然,他还是忍住了,他乖乖站着对着东临王讪讪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爹……”
“玩够了吗?”
“嗯?”眨了眨眼庄靖谪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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