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分卷阅读25

    摸腰间摸了个空,却没有带剑,喝道:“回房拿我的剑来!把这家伙赶出去!”

    地上几人纷纷起身,怒视他不语。妇人一手撑椅,蓦然立起来,道:“姬任好——你好大的胆子!”

    “你们不敢,我可以代劳。”

    姬任好带着一点疏懒,一点锋锐。藏在华丽大袖中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妇人气的浑身颤抖,年轻人一把捞过送来的剑,啸然刺出。

    随后,剑尖停在很漂亮很好看,修饰又娇养的手指中了。

    他眦目欲裂,全力转剑拔出,但手指纹丝不动,剑就好像钉在墙壁中,甚至钉在比墙壁更硬的地方,全身功力都用在拔剑上,密密的汗珠渗出。姬任好微笑,忽然松了手。

    然后他就栽到了貌似他爹的棺材上,滚下来还打翻了一个火盆。

    不待别人说话,姬任好已然挥手,一道气劲劈出!

    上好的黑漆棺木喀啦,应声翻开两半。尸体全然现出。寒家人来不及围杀他,一股脑全扑了过去,遮掩的遮掩,怒喝的怒喝。他身形一飘,将人扫开,寿衣握手中一角,棺中人被提的坐起来,仍然是厚面短须,神态平静,但是——

    脸上并没有面具。

    这一具是真的尸体。

    姬任好脸色已变,脑筋转的快,行动更快。一把丢了手:“贵府后院失火,不去看看么!”

    场中人居然一齐回首,包括老妇人,望向后院。姬任好急退而出:“事情尚有下文,姬某改日前来拜访——”

    兵器声齐响,已有人扑过来,怒喝声尖锐。妇人目中毒火升腾,猛一拍灵桌,震倒了个香炉:“欺我家门,辱我之夫,寒家与怀天阁,不死不休!今日你休想出门——”话头未落,后院仓皇跑进人来,叫道:“姑奶奶夫人!主屋起火了!”这一声比什么都有用,妇人急行入侧门去了。姬任好甩开几人,远远脱身之后,望见寒府内黑烟高腾,火焰果然窜眼!

    同样的,夜黑月风高的时节。

    瑄分尘上路了。

    姬任好所去的,是华丽排场而又权势翻天的道路。他虽然对半夜翻看尸体颇有微词,但一想那条路,便觉得尸体也还不难看。

    桃柳山庄事情未毕,仍然闹腾着,只是大部分目光都转到了前取雪参的姬任好身上。左承之的尸体搁在柴房里,才过一天,应该来不及臭。

    白衣一闪,进了院子。这里看管的也松,瑄分尘推开吱呀响的木门,便看见了左承之,直直的躺在长凳上。柴房中一股灰尘味,加上一点腐朽气息,令人皱眉。他走到旁边,轻点燃火折子,用手遮着,俯下头去看。

    扭曲的面容已现黑斑,似受了极大惊吓。瑄分尘先照了照鞋底,一路向上看,又按了按尸体身上,随后拿起硬的像鸡爪一样的手来,忽然一凛。

    火光照在扭曲的面容,死人猛然张了眼!

    泛幽绿刚爪嚓一声,抓破了领口,仅差毫厘。火光一抖,骤然熄灭。瑄分尘疾退,眼前一时不能视物,细小杀气扑面而来。他腿一抬,脚一勾,一块靠着的木板转到身前,轻微几声,钉了一片淬蓝的刚针。对方滚下地,长腿一扫,将尸床长凳一鼓脑泼去,砰的撞开了木门。冲出院子狂奔下山,闯进了一片树林里,奔了至少一二里。

    “装死后不宜走太快——”

    声音骤然在后,这人大惊回头,嘶拉一声,去了脸上一层皮。猛的一把黑色弹子甩出,炸起扑天烟雾,人一瞬没了踪迹。

    瑄分尘闭气疾退,停了下来。对方身影已消失,确是追不上了。虽然露出侧面,看的不太清楚,并不认识。又看了看手中面具,质地精细,纤薄合度,颜色及形状都完美的恰到好处,不然也不会蒙了他的眼。

    他大概知道下面该找谁了。

    人流熙熙攘攘,叫卖声迭起,大街上一副热闹景象。

    一连赶了两天两夜,过了三四个城市,瑄分尘终于可以洗尘。净了个身,吃了顿饭,坐在楼上,一面浅啜着,一面却不自觉与姬任好泡的茶比较。其实那人若不作阁主,来作个泡茶的,定然也艺压天下。

    想到这里,却又失笑了,只保养他那双娇贵的手,泡一辈子的茶也不够罢?

    此时已入夜,茶楼旁边是家酒楼,而酒楼对面,是一家青楼。如今灯笼高挂,莺声燕语,嘻嘻哈哈成一片,许多男女在门口,打情骂俏。瑄分尘看着,也没什么表情。

    “哎呀呀——来,看看这个,这花魁多漂亮!我看过无数画,没见过这样好的!”

    就在他身边,一群公子哥儿围了上去,随后发出忍不住的惊叹。有人道:“这是谁?”

    “……我也忘了,谁来着?我只知道是那长扇官画的。”

    “这真是,天仙化人……”

    “听说最近就在楼里?”

    “不是这个,这个我见过,断没有画里的貌美。”

    几人说着,又有上楼脚步,来人与他们搭了两句,便叫道:“长扇官最新的美人图——有谁要的?绝色美人——这位大爷,你看看?”

    一张图刷的递到瑄分尘面前,他正喝了一口茶,本想咽下去后说不要,岂料看了一眼,一口茶全还给了桌子。

    连环伏

    “大爷你怎么啦?难道这还不够美?年纪轻轻才十六……”

    瑄分尘很想忍,但听到那句年纪轻轻才十六,实在没忍住,手里杯子喀啦裂了。

    “……多少钱?”

    那人连忙张手,比了五个指头,他从钱袋里掏了银子,接过画来。美人对镜梳妆,果然倾城倾国,凤眼蛾眉,长裙垂地,眉间隐隐贵气被添上了风情几许,花魁两字,倒也能称上——

    瑄分尘叹息着摇头,道:“堂堂姬阁主,我只是想象一下你作个茶倌,他们就要你作花魁了。”

    居然还有曲线……

    他实在憋的辛苦,将画一折,搁入怀中。忽然一阵香风扑到身边:“瑄哥哥,又见到你了!在看哪个美人?”

    “韶……韶姑娘?”

    这未免太过惊吓。

    韶破雪去拿他的手,他连忙侧身躲开,道:“只是一张普通的画,为朋友所带,姑娘为何在这里?”

    姬任好这幅样貌,他可以看,看了可以笑,笑完可以一笑了之,别人看了,到时怀天一怒,不是所有人承受的起的。

    韶破雪也不抢,抿着嘴笑了起来,道:“因为师兄有事,所以就管不到我了,我就来找瑄哥哥啦。”她转了一圈:“我今天买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瑄分尘一面念着这两个字,一面站起身来:“韶姑娘,天色已晚,不回客栈么?”

    韶破雪眼珠儿一转,道:“哥哥住在哪里?”

    想必他不告诉,少女会跑遍全城找到的……他默然着,道:“祥云客栈。”

    少女笑了,道:“我也住在那——”

    这句话他早已预料到,半点也不惊讶的道:“那便回去罢。”

    韶破雪做过很多他无法预料的事,但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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