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农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依旧站的笔直,垂下头,露出白皙而修长的脖颈,纤细的仿佛一掐即碎,像一只白天鹅。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下巴,眼神带着几分倔强,有一道光在他眼底显露,是一股精神,仿佛不死的魂灵:“我不会的。”
他****净净,误入此间,他要****净净的离开。
卡洛斯看到他的眼睛,不以为意,只是将嘴角上扬,法令纹更深刻,让人心中生出敬畏。雄踞的狮子哪怕在用尾巴赶苍蝇,也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它们会吃人。他的手指被那只老猫的尾巴缠住,视线低垂,看向老猫,同时对傅香农说:“我倒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得偿所愿。双手不必沾满鲜血,也不用犯罪,在这里待够时间,直到你出狱,都可以将自己摘个**净。”
傅香农警惕的看着他,不相信他会有那么好心。他身体微微弓起,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兽,露出獠牙,但太稚嫩,就算狠狠撕咬,于别人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他忿忿不平道:“你有那么好心么?”
“在德罗海达,我可以宣布你在我的庇护下。”卡洛斯抱着老猫站起来,慢慢踱步到傅香农身旁。
老猫舒服的躺在他怀中,悠长的喵了一声,歪头看向傅香农,就像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傅香农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没有被人针对,反倒被一只猫给看不起。他说话声音有些硬邦邦的,没好气道:“条件是什么?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先说好,我不出卖身体。”
卡洛斯听见这句话哈哈大笑,身体都在颤抖,老猫大概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主人,直接从他怀里跳下去,迈着猫步往卧室去,跳到床上,将叠好的被子砸出一个坑来,舒服的窝在里面。
“你想多了,如果只是纾解欲-望,这里比你年轻、比你美貌的人多了去了,他们都上赶着,恨不得跪在我脚边舔,活儿还比你好的多。有这么多人对比,我为什么要选你?因为你比他们**净?”卡洛斯看向傅香农,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看到他脸色一下子涨红,耳根都红的快要滴血,忽然觉出一些趣味来,那些人虽然更年轻、长得好、乖巧懂事,但他们很少会寡廉耻。
换句话说,在这里,很少有会让人觉得羞耻的事情,傅香农这种害羞情绪,才是真的凤毛麟角。如果那些精力旺盛的人看到傅香农这样,大概会激起他们的破坏欲,在接下来的时间逗弄他,威胁他,调-教他,毁掉他。
这是人类镌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基因,破坏欲,原始欲-望之一。
卡洛斯早已过了对于人类原始欲-望不懈追求的时期,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权力才是真正让他们沉迷到无法自拔的东西,是让他们能够继续生长的营养。他们早已在长期厮杀中变成怪物,现在也只能从其中汲取力量,才能不死。
“下次你父亲来探监,将这个递给他。”卡洛斯将一张小纸条放在他手中,“他的选择决定了你的命运,当然你如果从旁协助就再好不过,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傅香农拿着那张纸条,脑中混沌一片,他们是通过摆弄他的命运,来控制父亲么?
他从小将父亲当成信仰,大哥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二哥死于战争,母亲抑郁成疾自杀身亡,只剩下他们父子相依为命。傅嘉逸小时候告诉他,他不懂得怎么做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大哥的叛逆令他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做父亲的能力,二哥的死亡让父亲再一次饱受锤击。傅香农作为小儿子,从小被宠爱长大,因为保护的太好,不知人间险恶,被人摆了一道,锒铛入狱。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蠢了,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上这样的事。
但傅香农依然心存侥幸,他对这里有着深刻的恐惧,他的确有变强的心思,但这过程是缓慢的,他需要一个□□来让自己有过渡时期,而不是还没长出羽翼,就直接被猎人折断翅膀,永远沦为肉鸡。
卡洛斯看到他的挣扎,他伸手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肩膀,“我能拯救你,也能毁灭你。”
傅香农看向他,胸膛起伏,小口小口的喘息。
“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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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养成一只白狼王》,讲不小心跑到异世的帝国少将和白狼联手狂撒狗粮(大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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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蔷薇往事(二)
傅香农离开这座像皇宫一样的囚室,他步履蹒跚,内心沉重。从东区走向西区,途中经过无数鸽笼一样的囚室,那些人透过钢铁栅栏,对他说着各种污言秽语,有些甚至直接脱下裤子,视-奸他,手快速的揉搓下--体,最后喷--薄而出。傅香农逃一样的往前跑,长廊回荡着他的喘-息和恐惧,他耳边全是那些人的各式各样的下---流,他唯恐这些话成真。
刚进来的时候他不觉得恐惧,只是因为不自由而窒息。但现在他觉得,每一立方厘米的空气都能将他压死。
现实的引力实在难以挣脱,他决定向父亲求助。
傅嘉逸来探监,告诉他的小儿子,他的刑期缩短到了五年。
他的小儿子并没有很高兴,反倒是欲言又止。他挺直身体,遮住摄像头,将那张纸条推给父亲。
傅嘉逸拿到那张纸条,脸色变幻莫测。
“爸爸,救救我。”傅香农表情带着渴求,“我好怕。”
探监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倒计时就走到尽头,一切归零。两人背向而行,傅香农不住的回头看向他的父亲,发现父亲这一次没有回头。他的脚步很沉重,像是左右脚踝都系着三十公斤的铁球,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傅嘉逸将那个纸条搓成球,上面的每个字眼都是对他这一生所作所为的嘲笑,让他亲手掴自己耳光。
儿子的刑期从十五年缩短至五年,是他用尽一切争取到的,用手上有的把柄去威胁,去恐吓,做着自己曾经讨厌的一切,同时他近四十年的警-署生涯全部赔了进去,降职,永远失去升总警监的机会,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尽头的妥协,站到自己曾经痛恨的对立面。
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傅嘉逸有着狐狸的狡猾,狮子的凶悍,掌握一切生存技巧,六十多年的人生,他花费心力才没有将自己的路走歪,挣脱了原生家庭的羞辱,拥有今天的光洁地位。他曾经告诉自己,要以身作则,让自己的后代也这样体面,慢慢跻身到更上一层的阶级。他知道这要花费数代时间才能做到,他拥有这样的耐力,超越自己的阶层是一场接力赛,他自认将这一棒跑好了,傅香农的成绩优秀,长相集合了他们夫妻的所有优点,性格也好,他已经准备好将儿子送到首都星,之后再谋篇布局,向上走。
但现在一切毁于一旦,所有的心血也好努力也好,都付诸东流。
傅嘉逸瘫在椅子中,纸条上写的时间是探监时间翌日下午五点,地址是蔷薇星的一个船坞的仓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傅嘉逸不用看也知道,军火库。
明天下午五点,他伸手摸向怀里,将怀表掏出来,打开盖子看,发现已经是下午六点四十,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准备,他也只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卡洛斯和对手的相互打击从来没有停止过,一旦傅嘉逸按照这张纸条上的地址前去将军火库毁掉,这意味着警署的天平发成了倾斜,倒向卡洛斯一方,这会引来黑暗势力的疯狂反扑,原本的平衡将被打破。到时候势必将会有更多的人遭殃,而罪人是傅嘉逸。
他感觉到一阵心悸,眼前慢慢变黑,身体也使不上力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滑落到地上,摔落的声音沉闷,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的夕阳,火烧云蔓延到地平线,天与地纳入熔炉,此间成了无间地狱,有业火燃烧。
然后他就不省人事。
傅香农回到囚室,坐在床上发呆,他的室友无声无息的靠近,坐在他的旁边。
“你看起来雀跃又沉重,”室友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什么都好奇?”傅香农不想和他说这件事,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但的确希望父亲的选择能够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矛盾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恨不得像个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从此就不必再面对这个世界。
“我只对你的事情好奇。”室友说了这么一句,他伸手扒住上铺的围栏,用力一扯,让自己的脚勾住栏杆,然后翻到上铺,从头到尾看着都很轻松,没有发出一点噪音。傅香农没愣神发现他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站起来,环视一周,发现室友已经躺平在床上,几乎和床板贴平,看不到起伏。
“你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傅香农问他。
“如果你发出声音就可能送命,你也会学习无声无息的。”室友每次开口,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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