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原来他们在一起
那天，我真的很衰。超衰。
早上被谭亚莫低吼了一顿，晚上还被希撤逼出去「谈一谈」。
我们走进7-11，稍凉的冷气吹得我直发抖，他细心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尴尬的微微一笑表示道谢。
再怎幺神经大条的我也能感受得到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息，所以我刻意的绕到沙拉的地方，眼睛不断的盯着希撤走的方向。他一走到我的方向我立刻假装想挑别的走到后侧。
就这幺试了几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在躲着他)他似乎是放弃了决定跟我之间隔了一泡麵区的距离。
「妳记得伯母要我们买什幺吗？」
「唔嗯，好像有」我努力的想着，却什幺也想不起来。「嗯，应该她有说要卫生纸吗？还是泡麵？」我伸出手抓了眼前的一碗，对他乾笑。
他突然回我一个宠溺的笑容，我差点看傻。「雨莫，要是妳真的买的话，妳觉得伯母会对妳说什幺？」
呃，我不自觉的抖了一身赶紧放回去，我还很珍惜我宝贵的生命没打算去见上帝。他又嘲笑我一番后，开口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话题。
「妳还记得谭亚莫吗？」我发现他的语气开始微妙的改变。
「记得啊。」我又没失忆。
他听出我口中的困惑，「抱歉，我应该要问的是，妳还记得妳跟他是什幺关係吗？」
我沉默了，然后假装没听到转身去看饮料区。「你觉得我们要买什幺？你喜欢梅子绿茶吗？还是柠檬茶？」
他走过来，想看我的脸但我不让他看。「哦有最新上架的玫瑰奶茶诶！不知道味道怎幺样希撤你觉得咧？」
「就、就买那个吧。」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在怀疑我在逃避，我不愿承认。他的语气很牵强，好像有什幺紧锁喉咙似的。
希撤替我放进购物篮里，在我以为他又要逼问我时，叹了一口气。
绕过我，看下一区的商品。
我觉得有什幺东西让我难以呼吸。
「妳要不要吃巧克力？好像很甜，买一送一。」他递给我两盒巧克力，我想也没想就把它丢进篮子里。
想也没想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的温柔嗓音而是因为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大概又晃了一下，走出便利商店时希撤的手已经握着一大袋物品。
「会很重吗？要不要我帮你提？」我忧愁的看着好像快被挤到爆炸的袋子，说。
「不会啦。而且让女孩子做苦难事违反了我的原则。」
女孩子？唔嗯，我是否该将它改为：让妳一个女孩做苦难事违反了他的规则？好吧，至少他有把我看成女孩子这点已经让我够高兴了。
我可以说是有些得意忘形的掰开他的手拉出一条提带。「两个人会比较轻鬆。」我笑着，拍拍自己自以为有的肌肉其实是蝴蝶袖的手臂。
他宠溺的笑我，故意将一半以上的施在袋子上好让我轻鬆一点。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陡然冒出一句——我的心脏紧缩一下，转头看他。「妳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妳说他不是妳男朋友。」
「他当然不是。」我迅速反驳回去，不懂他为什幺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我虽然没说，但我非常清楚谭亚莫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妳一副他已经是一样，」他爆发似的低吼，「妳前一天告诉我说妳讨厌谭亚莫，隔天呢？还不是跟着他的鼻子走了？」
瞬间，我的大脑无法转动。我觉得自己正身处在另一个世界，所以希撤才会说出这幺不像希撤的话。什幺叫我「跟着他的鼻子走」？他是哪只眼看到了？
「你今天干嘛啊？吃炸药了是不是？」我受伤的回嘴。
他瞪我，眼睛好像在诉说我应该要知道。「妳，昨天去哪了？」
我眨眼，心虚的别过脸。「呃，我昨天肚子痛然后就——」
「我不是说这个。」
蛤？我再次转头看他。
「妳昨天妳昨天是不是跟谭亚莫在一起？」
他眼中的闪烁深不可测。
「呃，对。但那是因为我肚子痛啊所以才——」
「昨天是樱雪小姐的签名会，」他静静的开口，「就在下午两点左右，是不是？」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是不是？」他质问。
避不开他的问题，我只好点头。
「然后妳就让谭亚莫带妳回来——喔，忘了说，妳还顺便去了谭亚莫他家是不是？」
「你想说什幺？」我不能理解。而且，他怎幺知道的？
「妳是不是疯了？妳跟那家伙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欸！」他猛地抓紧我的手腕，面容扭曲。「不到两个月，妳以为妳是在妳到底在想什幺啊？」
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如此恼怒过，或许，我可以私心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替我担心？
但，我也嚐到，我委屈至死的心情。「我又不会被他怎样。」
「是吗？」他挑眉，完全不相信我。
「就真的是啊。再说他要真的对我怎样的话早就发生了，但你看得出来我很好。」我加重语气。
他的眉头更加缩紧，然后豪预警的鬆开手。「妳是很好，但妳看妳现在在干嘛？妳在维护他！他把妳耍得团团转欸。」
「我知道。可是他」听他那样说，我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幺我要这幺做。好像这样做才是对的？「你的偏见太大了。我知道他是个混混但他还是有一般男生不一样的东西。」
「譬如什幺？」
「譬如」我绞尽脑汁，「呃，他的脾气很糟可是其实人很好、他呃，」缺点比优点多这点我可说不出来！「我还不太懂他，但我知道他人真的不坏。」我下总结。
「妳是被她蛊惑了？妳看看妳现在说的鬼话！」
我咬唇，「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幺。」
感觉上，他好像对谭亚莫有很深很深的偏见。我开始怀疑自己告诉他我被逼当谭亚莫的女朋友这件事是否正确。
他瞪了我好一会，「我是真的把妳当是一回事，雨莫。」
「我知道啊。」我咧嘴大笑，心里不免得感到一丝愉悦。「我想这就是为什幺你还愿意当我最好的朋友。」
听我这幺一说，他的脸上终于有一个像样的笑容。「妳千万，不要被他给拐走喔。」
「嗯。」我大力的点头。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对了，妳明天可以陪我去学校吗？」他很恳切的说。
我不明所以的屏住呼吸，差点下意识的回答「欸？」不过幸好我住嘴了。既然不能装傻，我只能不停的眨眼，他的双瞳满是我的倒影。
「可以吗？」他问，语气带着我不忍拒绝的无辜。
我只能怔怔地点头一下，他又摸了我的头笑着。「太好了，还以为雨莫会拒绝呢。那明天的什幺时候？」
「看你啊我没差。」我笑着摇头。
他的食指掐住自己的下巴，双眼向上。「早上七点呢？会不会太早？因为我要去做值日生要早点去学校。抱歉。」
我笑着摇头，应该说，我的脑袋现在已经是空白一片的状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家的，因为脑袋全是希撤脸上的微笑。
「啊是不是该打电话给恶魔呢？」我突然想到，但如果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对我发飙。
但如果我不说的话，他发飙的情形会严重的许多。所以左右，都是死路一条。
我盯着手机萤幕思索，眉都快皱成一堆，思绪却还是乱的可以。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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