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荆棘权杖》分卷阅读140

    “你决定不碰我,是吗?”爱德华主动压在凯尔洛斯身上,这让身体的东西钻向更深处,他忍受着情|欲地折磨,断断续续道,“……真让我意外。”

    “我也很意外。”凯尔洛斯揽着他腰,“你表现得好像被驯服了一样。”

    “你可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上一阵子,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了。哦,你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爱德华笑了起来,“我猜你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吧,我也体会过,莉莉娅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们的记忆相互交融,我所经历过的东西你也必然经历过。”

    记忆交融。这真是个美好的词,凯尔洛斯细细品味的。但他不满意,太少了,对方所给予的还是太少了,根本满足不了他的**。

    “现在,你的一部分已经不属于我了。”凯尔洛斯侧着头,长长的金发垂落,遮住眸中莫测的情绪,“张开你的翅膀,爱德华。那双美丽冰冷的钢铁骨架,我想亲手抚摸。”

    爱德华的动作蓦然僵硬了。

    “你在犹豫什么呢?爱尔。”凯尔洛斯察觉到他的迟疑,掌控权回归的感觉让他微笑起来,“我有能力折断你的羽翼,自然也有能力废掉你的双手和双腿。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别给我机会,亲爱的。”

    一双颤动的羽翼从蝴蝶骨的内侧探出,弯曲又伸展。它在轻轻颤抖,弧度细微得几乎不可见。凯尔洛斯摩挲着翅膀的根部,钢铁硬生生钉入骨血中,留下铅灰色、不可磨灭的伤痕。

    “痛吗?”

    痛?

    爱德华讽刺地想,当你折断我羽翼时,怎么不问我是否疼痛呢?

    当你转身离去、当你亲手抹去我记忆时,怎么不问我是否疼痛呢?

    “很痛啊,凯尔洛斯。”他笑得仿佛在哭一样,眼底却是冰冷的一片,“痛得快死掉了。”

    凯尔洛斯宛如一个深情的爱人,“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承受这痛苦。”

    这种示弱使无声的战争更富有戏剧性,爱德华仿佛在扮演一个舞台角色,他的悲痛是浮于表面的,而凯尔洛斯也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无奈。他们带着面具,彼此猜忌,思索着对方的战术与下一次进攻,每一句情话都是戏谑,每一个表情都是精心矫饰。

    因为已经放弃了去追逐爱情,放弃了卸下冷漠坚硬的壳。谁都不甘缴械投降,强烈的好胜心与掌控欲是战争的源头,那一点柔软是致命的软肋,倘若被发现,对方会毫不留情地在上面**一把刀。

    “你原谅我对你的谎言吗?”

    “在我心中,你从未对我说过谎。”

    “你渴望我吗?”

    “我在黑暗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想得都是你。”

    “你爱我吗?”

    “我爱你,凯尔洛斯。”

    ——动听得让人都要相信了。

    凯尔洛斯站起身,他的长衫被爱德华褪去了一半。但他很快整理好,并穿上了外袍,似乎迫切地想掩盖什么。

    “我得走了,爱尔。魔界向人界进攻了,天王的事务比以前更复杂。”

    爱德华躺在柔软的丝绸中,凝望着黑暗中蜷缩的荆棘。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千年前的歌声穿过重重岁月,回响在耳边,[我坠入爱河,我坠入爱河。]

    竟是如此清晰。

    凯尔洛斯离开后,爱德华缓慢地将衣袍换上。而后,他把玩着指尖的纽扣,它是从凯尔洛斯外袍上摘取来的,呈现出略微锋利的菱形,边角镀了一层薄薄的银。

    凯尔洛斯失控了,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还是被爱德华察觉到了。他就像一只蛰伏的兽类,潜行在黑暗中,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最终等待到了恰当的时机。

    我爱你。三个单词就能让一个一直强大的对手短暂失神,爱德华玩味地琢磨着,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狭长得仿佛刀刃,透露出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我爱你啊,可我更想看见你死去的样子,我更想亲手将匕首**入你的心脏。只有在你的墓碑前,我才会承认这段扭曲而血腥的爱情,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囚禁我,折磨我,让我除了爱你似乎已经别无选择。那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亲爱的。

    他从床上缓慢小心地下地,宝石与珍珠在体内的摩擦让爱德华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但他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向荆棘生长的源头。

    暗绿色的植物受到凯尔洛斯的余威,依然瑟缩着发抖。爱德华将柔软的枝叶生生从缝隙中扯了出来,微笑道,“你在恐惧?”

    他的笑容很美,英俊的五官呈现出好看的弧度,就像壁画上圣洁的天使。当他们俯瞰世人时,就是这样悲悯而漠然地笑着,对尘世苦难的同情与高高在上的傲慢交织。

    纽扣的边缘被捏得锋利,爱德华紧紧攥着荆棘,好像在阻止它逃脱似的,哪怕双手鲜血淋淋。他吐字清晰,仿佛在念一段优美的诗文,“恐惧改变不了你的脆弱,也改变不了你强盛时的耀武扬威。”

    强壮粗|大的主茎被银边割了一道口子,流出**白的汁液。爱德华微长的指甲牢牢掐着它的伤口,液体便源源不断地流淌着。

    宛若活物的荆棘在颤抖,它愤怒地甩着枝条,想要抽打爱德华,却被对方拿捏住了致命的软肋。

    一道。两道。三道。

    天使笑容满面,“你一共束缚了我十三天。”

    银边将枝条的主茎竖着剖开,露出里面细密的脉络。爱德华极富耐心地将它们一一割断,感受着手下生命流失的气息,他眸中的阴郁终于散去了一些。

    “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他优雅地用丝绸擦去手中的汁液,“你把我的荆棘权杖藏到哪里去了?”

    枝条已经枯萎,它的死亡是极其缓慢的,这与处刑人巧妙的刑罚手段有关。但荆棘仍在负隅顽抗,它拒绝吐露荆棘权杖的下落,这把权杖在爱德华与凯尔洛斯第一次调|教时就滚落床底,而后不知所踪。权杖中蕴含的强大力量滋养了这株荆棘,它绝不会将力量之源拱手相让。

    爱德华**脆利索切碎了荆棘的根。

    他将**枯的尸体扔到一边,点燃一簇火苗在黑暗中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枝叶密布的地方找到了荆棘权杖。他摩挲着权杖的权柄,温柔细致地仿佛对待情人的手。

    “只有你不会背叛我。”他低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幻境在逐渐衰弱,我需要你的力量。”

    灰色的光从权杖顶端的宝石中散发出来,一点点照亮这个黑暗的空间,爱德华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力量传到权杖中。终于,空间的边缘晃动起来,然后逐渐发亮,耀眼的光让爱德华不得不遮住双眼。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猩红的时钟缓慢地走动着,它已经行进了四分之三,钟面宛若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窥视着来者。

    果然是这样,他暗自笑了。

    “感谢您的邀请,永恒之墟。”爱德华平静道,“否则,我现在还无法从那个空间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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