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玉举着那串钥匙,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这是她的第一辆车哎!然后扑倒成远的身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真好!”
走的那天,杨佩蓝和陆小玉来机场送他,甚至连赵振康都来了,陆正华却没露面,父子俩的隔阂一直横亘的两人之间,彼此都不肯让步。成远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看着越来越远的机场航站楼,感慨万千,也许很多年都不会再看到了。
所以,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飞机刺破云层朝着更高处飞去,碧蓝如洗的天空像是一支催眠剂,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对于他来说,新的生活即将开启,迎接他的是未知,令人兴奋的未知。
在那个冗长的梦里,他梦到了很多人,梦见了已经死去的成茉莉,梦见了费小军,梦见了陆正华一家子,梦见了陈欣怡,梦见了跟他好过的人,梦见了魏然,尽管他的面容在梦里模糊不清,却始终记得他的笑,恬淡沉静的笑。
“我只希望你快乐。”
当然,我会一直很快乐!
费城的天空亮了起来,身边有些晨跑的人经过,快要走到的路口的时候,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天学校没课,他回到家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迈进浴缸,将整个人滑进水中,前一夜**的激烈让他此时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他伸手拂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再稚嫩,也不再纤瘦,更不再纯洁,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就这样,就这样溺死在水中该有多好?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随便跟陌生人上床,可如今独在异乡孤独的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跟人发生一夜情,他会去色情pub,体验过**,也尝试过群p,他也曾过着最糜烂最淫荡的生活,只是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心却空的一无所有,无尽的失落与空虚缠绕着他,折磨着他,摧残着他。
原来离开他,他也从来都不曾快乐过。
已经过了这多年,他从未忘记过。
魏然,你呢?
离开了我,你过得快乐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闹不清成远时间线的看过来喵:
18岁进入北京某所牛逼大学(中关村附近的那个挨着北理挺近,此处不点名了)读金融专业,本科四年。
陈欣怡从大二末追到大四毕业,才搞定傲娇远。
22岁毕业后被某证券公司高薪挖走,工作两年,期间一直与陈交往,并订立婚约,却因渣渣远劈腿而夭折,且成远与他老爸翻脸。
24岁申请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后于当年夏季出国留学攻读金融硕士学位。
第二卷开篇时间是成远来到宾州费城一年后,按年龄推算是25岁。
不知我说明白没有?
第49章 失败的婚姻
巨大的卷帘门重重的落下,上好锁之后,魏然在店门口贴了一张暂时停业的告示。
这家名为“陋室”的书店是魏言止穷尽一生留给他最后的财富,他如今依然很清晰的记得,他在魏言止的病床前答应过的事情,父亲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捏的生疼,仿佛所有的寄托都用力的按进了魏然的皮肉之中。
“我会好好保住书店,您放心!”
魏言止一直在等这句话,他用他那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住魏然,安心似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随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
那时的魏言止已经因为肺癌的关系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大半年,不停的咳血,反复的低烧,逐渐将人的精力全部耗尽,人的一生如同蜡烛,灯芯燃尽也就离死不远了,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他经营了大半生的“陋室”。
魏然答应过父亲,那是他与父亲之间的一个重要的约定。只是为了这个约定,他几乎搭上了自己的全部。
从报社辞职之后的魏然全身心的扑在他父亲未竟的事业的上,从墙上挂的字画到架子上的书再到角落里散养着的花花草草。之前有人告诉他只要用心,**什么都会成功的,可是这句话在如今的魏然看来全都是扯淡,他明明已经很用心很用心,可是书店的生意依然日渐衰落着,连之前的老顾客也都一个一个的消失掉了。
这个社会已经浮躁的没有人愿意安心读书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架子上的书一天天的泛着黄,落着灰,最后难逃化纸浆的命运。
他跟他的父亲是何其的相似,连性格都原原本本的继承了下来,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清高让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商人这样的一种形象,书商也是商,商人追求着利益的最大化,在他们眼里书不再是单纯的书,而是一种可以给他们带来利润的工具。
魏言止做不到,魏然也同样的做不到。
那家上了年岁的“陋室”就这样逐渐的衰败了,曾经偏安一隅的街角风景终究还是落得个关门的下场。
魏然关了店,慢悠悠的穿过两条街区停在一家社区幼儿园门口,伴随着叮叮咚咚放学的铃声,一群孩子们安安静静的手拉手走出了校园,他隔着栅栏门就看见了小家伙跃雀地朝他奔过来,然后一头扎进怀里。
“爸爸!”
魏然伸手抹了一把小家伙头上的汗,俯下身在他的脑门儿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乖儿子,爸爸带你去看奶奶啊!”
“好!要吃奶奶做的狮子头!”
父子两个手牵着手,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小家伙很安静的坐在魏然的身旁,倚在他的臂弯里,四岁孩子稚嫩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倔强,他从来不会缠着魏然要抱抱,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毫不讲理的撒泼耍赖,对于魏然来说,这孩子就像是自己的慰藉,总能在他最疲惫的时候带给他最大的安慰。
中午梁素玉把一盘红烧狮子头端上餐桌的时候,小家伙高兴的几乎要飞起来,梁素玉笑呵呵的说:“去汏手卡卡米,下午奶奶陪你去白相。”
小家伙乖乖的跑去卫生间洗了手擦了脸,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哄着孩子睡着之后,魏然把梁素玉拉到了一旁。
“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梁素玉叹了口气,母子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脸色都不太好,谈着谈着,梁素玉不由得掉下泪来,她拉过魏然的手,不停的婆娑着,脸上写满了心疼。
“康康,你受累了。”说着瞥了一眼卧室,“小远那小宁也是可怜。才四岁姆妈就……哎……”
“书店就暂时停一歇歇,你去散散心。那小宁唔来管,你勿要操心。”
多年前未能成行的旅程,终于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曾经他没能登上的船如今终于敞开了怀抱把他迎了进来,只是现在与当初的心境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他真的是只想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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