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推开门,看到秦佑在门外蹦跶,两只挥舞的爪子上面,还带有点点鲜血,衣袍的一角也沾了不少鲜红色,她这才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秦佑看到她,直接揪着她的手腕,拉的她一个趔差点摔倒,“你们俩怎么回事,小门锁了,大门也给锁上,大白天还在屋里腻歪,再晚上一会,桑叶就该去见阎王了,她流了好多的血,这孩子不知道能保不保得住。”
她眉头一皱,慌了起来,难道桑叶这是要早产。
桑落推开秦佑,转头拽了孟锦年出来,按理说平时桑叶的身子也调理的不错,怎么会早产,不是她自己作的吧。这三妹也真是奇葩,从前对陈阿越爱的死去活来,现在转头就想跟别人双宿双飞,她这爱情还真是短暂。
她回到院里,看到刘氏被桑淮扶着,在桑叶的门外焦急等着,屋里还有压抑的叫喊声,那声音听着像是中年女人的,应该是找来的稳婆。
她走过去,安慰她娘说道,“你先别着急,这几天我夫君一直都有给妹妹把脉,她身体状况很好,不会出事的。”
桑落也不知这几句安慰管不管用,毕竟女人生产时见红是不好的征兆,她看到她娘脸上的担忧,心里也觉得难过。
在屋里面,有桑叶压抑的叫声,可能是怕人发现,嘴巴里面塞了东西,稳婆听到外面有动静,似看到了救星,“孟大夫,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稳婆丢下东西撒腿就跑,连手都没有多洗,一刻不敢多留,怕惹上人命官司。
桑落想进门看看,被刘氏拦在外面:“桑落,你不能去,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是没有生过,可是也在电视里见过,让我进去说不定能帮着他点忙。”
刘氏的封建思想,她一时半会肯定是扭转不过来了,在人命关天面前,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
“娘,你就让二姐和二姐夫进去看看吧,三姐这么凶险,还管什么礼仪规矩,啥也没命重要。”桑淮也安慰刘氏,他人小鬼大,也知道事情孰轻孰重。
刘氏听到桑叶的惨叫声,被吓得浑身哆嗦,进门一看见桑叶已经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她哪里还敢管其它,亲自给孟锦年跪了下去。
“求你了,救救她。”刘氏嘴唇颤抖,也不知该怎么求人,想着卖着老脸跪下去,孟锦年会体谅一点,毕竟是自家姑爷,不念自己面子,也会为桑落想想。
桑落先把孟锦年推进去,自己才拉起她娘,“你别担心,不该他看的我会拦着点,娘切记今天生产的是我。”
他们这招暗度陈仓之法,也是想留下桑叶的名声,怕她以后会没脸见人,也亏了桑落让人告知陈家,她得了传染病不知所踪,陈家才送来休书,给了桑叶自由身。
惨叫声吸引不少外人,在门外拍着门。
刘氏擦了眼泪,让桑淮扶着到了门前,“谁啊,我家中今日有事,不方便开门。”
门外是隔壁的邻居,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以后出了事。
“刘嫂子,听到你家有动静就过来问问,没出啥事吧”
刘氏不敢开门,想起桑落的吩咐,对着门外那人道,“我家二姑娘今日生产,不方便开门,还望见谅。”
门外那人还寻思,怎么这就生了。这保密功夫做的很好,她从未听说过秦家二姑娘有喜,怎么突然就生了。
孟锦年把了脉就转头去,接生这事他不方便,让桑落在那守着,自己掏了人参给桑叶含着,又让刘氏另外炖了参汤端过来,不停给桑叶喂。
桑落附身妹妹耳旁,见她没空动静,怕孩子还没生出来就窒息了,她的给桑叶加把劲。
“三妹,你若一尸两命,这辈子都别想赢我了,只要安全生下孩子,你才有本事跟我斗。”
她刚说完,桑叶就睁开了眼睛,手紧紧抓着被褥,嘶吼一身后,一个女婴呱呱落地。
地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因为早产只有三四斤,看起来瘦弱。看完孩子的体重,桑落怀疑今天早产都是桑叶自导自演,要不然她怎么不多看一眼自己闺女,生完就让桑落给抱走。
她为了自己自由,不留下污点,心里恨不得这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桑落抱着皱巴巴的孩子去清洗,又让她娘给桑叶灌了热汤,当桑落提出要把孩子给她瞧时,她死活不愿了,躺在床上装晕,仿佛刚才生下孩子的不是她。
她生孩子的事,村里人知道的不多。桑落和孟锦年商量,当做自己孩子抚养,省得会被人歧视。
桑叶还没月子就走了,留下书信一封,拿走了桑落上有的积蓄,为此刘氏还哭了好几天,若不是有孩子在,刘氏可能更加承受不住。
辛苦养大的女儿,死活要跟别的野男人私奔,她身心皆受到了重创。
这段时间桑落因为太忙了,经常早出晚归,再加上她体格丰腴,又成亲很久了,真的生孩子了也见怪不怪。
这件事里,唯一一个明白人就是封氏和赵氏,不过都是一家人,还拎不清内里门道,也没在外面多编排。
“黄莺,备份礼,咱去你二婶家瞧瞧去。”
封氏带着儿媳妇过来,看到房间里躺的女娃子,笑着道:“二妹,你闺女可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的就生了闺女出来。”
她知道是假的,没有直接点名,是想看看桑落到底想搞什么鬼。
桑落怕她娘害怕露馅,自己亲自出来招待封氏,“大伯娘,我和孟锦年已经拜了堂,从今后就是合法夫妻,生个孩子怎么了,您最近只顾着发财,哪里顾上我,这孩子本就早产,难道我还非得通知全村人知道不成”
封氏笑了起来,伶牙俐齿,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早产过的虚弱样子,也不知道这野孩子是哪里来的。
桑叶的闺女,有个好听的名字,是桑落和孟锦年商量着给取的,名字叫蓉儿,大名叫孟馨蓉。
“虽是早产,你身子恢复的不错,我给你带了补品,让你娘给你炖点喝,生孩子可是大事,你们家倒好一声不吭,可是把我当外人了。”
桑落接过礼品,送了封氏出门,“我这次凶多吉少,把我娘吓得不轻,若是喊了大伯娘过来,再吓到您了不是罪过吗。”
“可惜了,是一个女娃。”封氏笑着看她,看桑落如何应承。
她腼腆的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李黄莺,“女儿多好,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其实男女都无所谓,只要母子均安,就是最大的福气,我还年轻还能再生几个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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