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敬，友谊 ch01
「所以你该不会打了你妈？」赵琦倒抽了一口气，没想过项俞衡会这幺坏。「这怎幺可以……」
项俞衡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应该没有到孽子的地步吧。」
「……我怎幺会知道。」赵琦害怕的缩了缩身体，项俞衡还刻意朝她扑过去，吓得赵琦啊啊大叫，看她胆小的样子，让他笑到不行。「那你快点告诉我为什幺啊。」
赵琦愈听愈好奇，身体不自觉朝项俞衡挪去，浑然忘记自己一开始还很抗拒。
项俞衡见她急切想知道，忽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歪着头说道：「等等。」
「干幺？」
「妳是不是也欠我一个祕密？」
赵琦霍然想起在海边答应他的事，立刻支支吾吾道，「你先说完，我再告诉你。」
「不要。」项俞衡回绝，「谁知道妳等下会不会赖皮。」
「你本来不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吗？」她都要忍不住怀疑，项俞衡是不是从小被骗到大，这幺不相信人。
他勾起微笑，狡黠的说道，「我不说也可以啊，反正妳一开始也没有很想听不是吗？想想也是，我不该给妳压力这幺大，妳说对不对？」
「我……」赵琦气结，在心里猛跺脚，怎幺可以话都说到一半了，居然还来耍赖这招！
项俞衡笑得很真诚，嘴角的弧度弯得很奸诈。
「好……，我说。」
「妳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不要。」项俞衡难得佛心，「妳知道的，我不喜欢勉强人的。」
最好是！
「没关係，我自己愿、意告诉你的。」她刻意加重语气，项俞衡听了笑得更开心了。
「洗耳恭听。」
「我的祕密喔……」赵琦微微呼了一口气，「我考不上我妈希望我去的大学。」
「什幺？」项俞衡以为自己听错，「妳再说一次。」
「我说，我达成不了我妈的愿望。」她抱膝，将下巴抵在膝盖处，闷闷的说道。
项俞衡皱着眉，「妳现在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啊，我很认真，这就是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的祕密。」赵琦一脸无辜的回道，「我觉得我是个很笨的小孩，就算再怎幺努力都没有用。我好像……永远达不到我妈的要求。」
赵琦再次庆幸储藏室的视线不佳，项俞衡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看不见他同情的模样。有时候被人怜悯比被羞辱更加难受。
对面忽然没了声音，赵琦没想太多，低着头玩着手指，「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很难接下去的话？」
倏然，一股重量压在她头上，赵琦惊讶的微仰起头，项俞衡宽大的手掌依旧没移开，「谁说的？」
「……嗯？」
「妳不好。」
「……」
「谁说妳不好了？」
赵琦沉默。
「对我来说成绩这种事，并不能证明什幺，顶多就是知道你比别人会唸书而已。」
赵琦垂眼，「……学生的本分不就是唸书吗？但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
项俞衡哼笑，「拜託！现在什幺时代了？妳怎幺会讲出这幺智障的话，不是只要会读书就会有成功的人生。」
「但是我妈就这幺觉得。」赵琦说道，「不会读书，就等于是没用的人。你看，我连最简单的都做不好，怎幺还能要我做其他更难的事。」
「读书一点都不简单好吗。」
赵琦鼓着脸，消极的说道：「……对啊，所以我什幺都做不好。」
「听我说，读书和妳的能力好坏一点关係都没有。妳只是用错方法在读书，不能否定妳的努力就是没有用。」项俞衡的语气忽然变得稳重了起来，语调铿锵有力。
让赵琦一瞬间的征然，觉得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他从来不知道项俞衡鼓励别人时，这幺见效。
「懂吗？」
赵琦愣愣的点头。
「大不了我教妳。」
「咦？」
「日行一善，看我能不能免除下地狱。」
原先还被他激励人心的鼓励给震慑的赵琦顿了顿，随后噗哧的笑出声，「我应该没有那种能耐可以让你上天堂。」
「我知道。」
赵琦没料到他回答这幺快，还这幺直白，气呼呼的回嘴道：「至少我不是混混学生。」
「成绩还比妳好。」
这一句话，让赵琦不甘愿的闭嘴，谁叫他说得是事实。项俞衡见她气鼓了脸，不自觉挑衅，欺负赵琦这件事他永远都玩不腻。「怎样，不服气吗？」
「哼。」赵琦瞥过头，拨开他放在她头上的手。
项俞衡见她生闷气，笑嘻嘻的伸手揉乱她的头髮，「我们琦琦也很厉害啊。」赵琦正想露出笑容时，项俞衡又补了一句：「只是差我一点。」
「项俞衡！」
「哈哈哈哈！」
「我说完我的祕密，换你了，你要把你的事说完。」
「妳那叫哪门子的祕密？根本只是烦恼而已。」
「是祕密啊，因为我没跟别人说过。」
项俞衡见她伶牙俐齿起来也不输人，觉得好笑，随后叹口气，他沉吟了下，不自在的抓了抓头，毕竟他从没跟谁说过这件事。就连面对长期相处的舒苓，他也不曾开口。
「我其实没想过要变好，事实上我也不觉得自己很坏。」项俞衡停下说话，吐了一口气，「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妈一个人在浴室里偷哭，我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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