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分卷阅读121

    有了第一个高位女眷,其他人的婚事就好办多了。别的不说,官眷之间的来往,顺带相看别人家姑娘这种事儿,就不是一帮大老爷们办得了的。还有打理内宅,照顾男人,现在一帮糙汉子吃饭靠火头兵,浆洗缝补要么靠自己,要么靠雇来的洗衣婆子这种情况,终于能够好转了罢……

    一首《桃夭》录完,凌玉城在青瓷笔洗里洗净了笔尖,低头看去就是一愣。纸上墨迹宛转流丽,灵动飞扬,分明不是他平时写奏折、批文书时习惯的凌厉挺拔,也和来到北凉后,日日习书的端凝厚重不同,赫然是一笔轻快的行书,字里行间,甚至透着一股秉烛夜游,飞觞醉月的喜悦味道。

    不知为何凌玉城忽然想起,元绍撞破他日日闭门习书之后,着实搜罗了一堆行书字帖堆到他书房里,连前朝的双钩《兰亭序》都有好几张。虽然没有直说,但那个意思分明就是“喜欢写字你就拿这个排遣排遣,别再天天折腾自己了……”

    若不是丝竹之声陡然大作,卫士来报告说花轿已经到了门口,凌玉城甚至想立刻回宫一趟,把自己刚刚写成、原本打算拿来充当新婚贺礼的横轴拿给元绍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凌,其实你不要那些宫女是不对的……因为你一个人抹不开面子耽误那么多下属的性福生活,何必呢?

    当家主母找老公要家里的丫头配给自己陪房的儿子什么的天经地义嘛哪怕是老公的通房丫头也很正常滴你不要这样

    第92章 平阳歌舞新承宠

    婚者,昏也。

    不管是夏人还是铁勒诸部,办喜事的时辰,历来都在黄昏--在夏人,是上古遗俗如此,到底是为什么大家早就忘了,只知道新娘抬进门喝过交杯酒正好……嗯,大家都懂的。铁勒部那就爽快多了,草原上男女婚事有一半是靠抢亲来的,既然是抢亲,那自然是趁夜摸进去扛了人家姑娘就走,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然而今天玄甲卫办喜事,迎亲队伍却是过午就从府里出发,一路吹吹打打穿过半个京城,把新娘接进门的时候才只申时初刻。 听到花轿进门的时候,很有些宾客惊愕地瞄上一眼门口的日影,然后被旁边人碰碰再往正殿方向一示意,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皇后亲临等着喝喜酒你没看到么?宫门下钥的时间什么的,大家都知道的……

    被人暗里嘀咕着的凌玉城,早在府门口炮竹噼噼啪啪响起来的时候,就被贺留等人簇拥进了花厅,不由分说按在了天地桌左首披红挂彩的交椅上。

    “哎,这不——”

    凌玉城还想抵抗,贺留和夏白两个人一左一右按住了他肩膀,其余人等往上一围,争先恐后的劝说:

    “大人,您总得让我们有个人可以拜吧!”

    “千里迢迢的,总不见得把父母双亲从家里拖回来——再说属下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属下也是啊!”

    “大人是主将,替我们做主本来就是应该的!”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凌玉城从来只听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聒噪,不,简直比女人还聒噪一百倍!耳听着外面的欢笑声由远而近,更有帮忙做傧相的小伙子嚷嚷着“快快快,传袋传袋”,他也只能投降地举起手来:

    “好好,我坐这儿还不成么!”

    话音刚落,拥挤在他身边的下属们轰然散开,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凌玉城整理一下仪容,在交椅上刚刚坐得端正,宾客、喜娘等就簇拥着手挽红绸的新人踏进了装点一新的花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凌玉城高坐上方,受了小夫妻恭恭敬敬的一拜,看着新郎新娘被人簇拥了往新房而去。唇边的笑意尚未收起,身边一声兴奋的呼哨,贺留已经跳了起来:“闹洞房,看新娘子去!大人,你去不去?”

    “……哪有做人长辈的跟去闹洞房的!”凌玉城抬手抓了个东西就往他头上抽:“你们就是在这儿等着我的是吧!”

    “大人饶命……”

    玄甲卫军府和京城任何一座高官宅邸一样,也是前殿后寝的格局。凌玉城反正自己也不住,就特地让人做了一番改建,把五百亲卫都安排在里面。官职高的一人一座小院子,低一点儿的一人一间房,最底层的军卒四人一间,倒也能塞得下。以丁柏的级别,自然有独立的一座小院子,住着他自己和十来个随身亲兵,眼下新嫁娘进了门,正好安排新娘和她带的两个丫鬟。

    目送一群人打打闹闹,穿过花厅往后涌去,凌玉城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后面的欢呼声、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折腾了半天,才看见新郎官帽子也歪了、衣襟也斜了,满头大汗出来给宾客敬酒。从主桌开始,除了凌玉城不难为他,一帮同袍谁不捉住他灌上两杯。就连偷偷帮他把烈酒换成淡酒的亲兵也笑得一脸谄媚:

    “丁大人,听说新夫人要带丫鬟过来……您也可怜可怜我们这帮光棍呗?”

    作为玄甲卫里第一个娶亲的高级军官,丁柏被同袍们百般捉弄,直到天色黑透了才放他回房,一边吃解酒药一边哀叹大人走得实在太早。但是凌玉城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到宴席结束,事实上,他离开欢歌笑语不绝的婚宴,踏进宫门的时候,才是申末酉初时分,薄暮笼罩下内侍们正在忙进忙出,卷起窗帘,点燃烛火,在屋檐下一个个挂起灯笼。

    凌玉城心结渐解,也就不像刚到北凉时那样觉得内侍宫人们碍眼,认得上来行礼的是内廷总管于继恩的一个小徒弟,还点了点头回礼,随口问道:“陛下呢?”

    “奴婢不知——”小家伙看上去十六七岁年纪,一脸聪明相,听到他问话扑地就跪下了。本来一个小内监不知道皇帝的行程也是寻常,凌玉城已经抬脚要走,脚步刚动忽然觉得不对,扭回头来盯了他一眼:

    “跟我过来。”

    小内监苦着脸爬起来跟在后面。凌玉城径自在正堂落座,望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漫声开口:

    “说吧,陛下呢?”

    “殿下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

    越是推脱得**净,凌玉城越是觉得其中有问题。然而一介内侍他也懒得去如何逼问,只是眉梢微扬,淡淡瞥过去一眼:

    “--嗯?”

    那小内监惯常只负责洒扫庭除,和贵人们等闲并不照面,更不要说上前伺候。凌玉城素日虽然足迹不入内宫,他的事迹却在宫中如雷贯耳,什么斩将屠城杀人如麻啦,什么还没进宫就让陛下为他遣散妃嫔啦,什么有他在陛下都不叫人上前伺候啦,什么带了随身亲卫进内宫杖毙宫人内侍,陛下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啦……简而言之,这个人惹不得!

    此刻被凌玉城一眼看来,小内侍腿已经软成了烂泥,伏在地上只是哆嗦:“奴婢当真不知道陛下在哪一宫……”

    “是在内宫?”

    “……”完了,说漏嘴了。皇后啊陛下想起来宠幸谁是陛下的事,您可千万别拿我们出气啊!

    意外地得到这个答案,凌玉城愕然之余,也只能挥挥手令人下去。这话藏头露尾的,害他虚惊一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不就是抱个把女人么?一年多来,但凡他在京城的时候,元绍从来不宠幸妃嫔,给他面子给的也够久了。说到底,那是皇帝,不要说进内宫去宠幸谁谁,就是把人拉到这座寝殿来,他还不是得自己识相点避开?

    把写着《桃夭》的那个纸卷叠巴叠巴,随手夹进一本平时看不着的书里,凌玉城转身去了练武场活动筋骨。直到天色黑透,他一身大汗沐浴更衣了出来,才见元绍也是一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湿着头发笑吟吟坐在桌边,招手唤他过来共进晚餐。

    在内宫抱美人抱得神清气爽,此时在回到寝殿的元绍眼里,山是青的、水是绿的,风是轻柔的,连桌上菜肴的香气都分外诱人——当然,今晚不用担心睡到半夜想找人泻火,也是一件足够让人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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