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性空做的吗?”时桑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只是读心一脉信任不了旁系,才特地派人来她卜卦一脉求助,刚好她也需要来这里一趟,所以本族族长便让她过来走这一遭。来到这里后,族长伯父只跟她说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抓住凶手,会借着宗族大会引蛇出洞,让她在周围布下阵法。她当时也没想到那人是性空,毕竟这位大名鼎鼎的前辈她还是知道的。她当时也猜到既然同是卜卦一脉族人,之前的阵法肯定困不住他,不得已牺牲了八十一颗空灵宝石,临时布下了迷金幻阵这座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强**阵。
之后她放过性空一命,将他关进读心一脉地牢里。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嫡系出事的消息出现。她也去过那里几次,只是不管她问他什么事情,性空一律都默不作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呢。可是眼前这具尸体显然刚刚死亡没几天,宗族大会可是半个多月前都举行了,从那天开始他就被关进了地牢中,地牢里也每天都有人去巡视,他根本不可能能逃的出来。
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
“我认识他。”空诸突然说道,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尸体年轻的脸庞:“他是我父皇身边的侍卫。”
此话一出,周围人神情都古怪的起来。皇帝怎么会突然派人来读心一脉?是因为空诸还是因为南疆的大战?或者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关键是这人还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山脚下,这到底算作哪方的过错?
苏柯快速的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这尸体的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普通平民百姓所穿的那种布衣,黑色的布料格外粗糙,不像是一个富裕的御前侍卫该有的打扮。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令牌,刺青,所有能证明身份的印记全部消去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只能解释为是准备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寒川之巅的山脚下,准备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族长等人都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不说别的,没有嫡系的人带着,就连结界他都摸进不来。好歹是传承千年的读心一脉,又怎么会没有点自己的隐藏手段?
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这尸体的衣物已经被苏柯全扒了下来。他站起身伸个懒腰,然后轻轻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神色严肃:“这皇帝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嫌**底下的椅子坐着□□稳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吗?”
“粗俗!”族长狠狠瞪了他一眼:“小时候学的礼义廉耻全都还给师傅了吗?”
苏柯不悦道:“这规矩那规矩的,又没有外人,规矩给谁看啊。又不能靠着规矩给你抱来大胖孙子。”
“——你这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族长大怒,直接抄起桌案边的砚台追着苏柯,作势要往他头上打。苏柯左闪右闪,不时发出两声狼嚎。
空诸撑着下巴,无奈道:“又来了。”
时桑将身子的全部重量都放在空诸身上,忍不住笑道:“啧啧,这读心一脉里就这么无聊吗?每天只能靠着这个来调节气氛。真可怜啊。”
空诸瞪了她一眼,使劲推了推她的身子,却跟山一样怎么都推不开。时桑更加放肆的把头埋在她脖颈里,低低的道:“所幸我们卜卦一脉绝对不会如此无趣。而且啊,等到我们回去后,卜卦一脉就完全是我们两个的地盘了,当时候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她的体温还是冰冰凉凉的,偏偏呼出的气体炙热的几乎要烫伤空诸的肌肤。清浅的呼吸顺着脖颈划过,空诸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或者是,你想玩……我?”她轻飘飘的话被风吹进空诸耳中。
空诸脸上的热量“轰”然炸开,一时间,脸色灿如朝霞。她勉力想保持住平静,语气中却仍掩饰不住那抹气急败坏:“你、你成天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时桑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几乎要从空诸身上跌下来。她断断续续的道:“咳、咳,哈哈哈哈,你的反应、真是好笑。需要这么惊讶吗、咳。我都说过、了,我脑子里成天想的,就是你啊。”
她紧紧抱着空诸的身子,胸腔的强烈震动空诸感觉的一清二楚。她的大笑声就在耳边回荡,带着浓浓的揶揄。
“特别是想,你衣衫半解,躺在我身下时的样子。”她的舌尖轻轻从空诸柔软的唇畔上扫过,空诸被她的举动完全惊住,脸上还保持着错愕的神情,竟然连反抗都忘了。
时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阿诸,回神了!”
空诸又羞又怒,到底她的脸皮不像时桑那般厚实。这次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把时桑的身子推开了少许。她怎么也不明白,一向强势的自己,怎么一面对时桑时,就只能处处落在下风了呢?
时桑又缠了上去,只是这次还不待她调侃的话说出,旁边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时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空诸下意识的抬头,愕然看见周围的人都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二人。不说大长老和三长老了,就连苏柯和族长都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想必刚才的那些话,已经尽数落入他们的耳中。
空诸神色僵硬,垂着头默不作声。羞赧的耳朵都发红了。时桑搂住她的肩膀,不满的道:“你们打扰别人和媳妇亲热是要遭天谴的!”
族长脸色铁青,狠狠的瞪着苏柯,严肃的训斥道:“看看人家!刚刚成年的女娃娃都有媳妇抱着,看看你!快三十的人了!我的大胖孙子在哪?我的大胖孙子在哪啊!”
又躺着也中枪的苏柯一脸无辜,看看相拥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又看看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的伯父,旁边看戏大长老和三长老显然也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他不由得苦笑道:“您的大胖孙子现在还没投胎呐!”
“你要是努力努力我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宝贝儿媳吗?!你不知道时桑丫头刚来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恨不得你能像个普通的好色男人一样整个眼珠子都黏上去!可惜就晚了那么一步……”族长扼腕叹息:“后来我又看到了空诸丫头,那脾气秉性我真是喜欢的紧啊!当时我就特想直接告诉她让她做我的儿媳。我专门让你出面处理执法队的事情,想让你俩培养培养感情,可谁知道你个榆木脑袋!又晚了一步啊,结果、结果我的宝贝儿媳、我的大胖孙子都飞走了啊!”族长的神情悲伤的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旁边几人面面相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时桑可没她们那么多的顾忌,脸色瞬时间沉了下来,阴森森的道:“想要我们给他的宝贝儿子当媳妇啊,还想再要个大胖孙子是吗?”
苏柯哆嗦了一下,硬是扯出一抹爱哭还难看的笑容,诺诺道:“那个、时桑小姐,这可不是我想的啊!父亲让我亲近亲近你们,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根本藏不住什么东西,我对你完完全全只是单纯的崇拜啊崇拜。绝对没有任何别的感情!我发誓!”
时桑冷哼了一声,“我就这么差劲吗?还要你发誓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对一位长得倾国倾城的小姐这般羞辱,要不是因为你是伯父的儿子,我一定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苏柯彻底呆住。承认也不行,否认也不行,鸡蛋里挑骨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古人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这章是过渡章,培养感情秀秀恩爱,顺便虐虐单身狗(装作不包括我)?\_(ツ)_/?
第15章 舒服的,屋脊
昏暗宽阔的地牢中,只有一个人的浅浅呼吸声。
那人就静静的坐在牢门后,闭着眼睛。身旁安静守护的影子随着烛光轻轻晃动。周围没有其他的囚犯,也没有任何看守,这一片地方,带着几乎要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嗒。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这样封闭的地方不断回响。
嗒嗒。他脸色凝重起来,他甚至从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中听到了一种从容,一种强大的自信。他突然感到难受起来。心底的不安逐渐蔓延,一股自己的全部被人掌控的痛苦代替了一切情绪。
嗒嗒。又两声脚步响起,这次就在身前。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原本安然坐着的身体不断痉挛,抽搐,神色极端扭曲惊骇,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苦痛。那道人影静静伫立,晃动的烛火让他的影子忽长忽短,似乎有生命般在晃动着自己的躯体,看上去分外诡异。
沙漏缓缓下滑,不知过了多久,那蜷缩的身影才缓缓伸直,他狼狈不堪的抬头,眉目间甚至带上了一丝被自己唾弃的软弱。然而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那道人影,他还是愣了一下:“——是你。”
“对,是我。”人影慢慢开口。
“你来是为了?”他的头脑仿佛还没从刚刚经历中清醒过来,带着两分迟钝,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刚刚那些是你弄的?读心一脉的控制术?为什么?”
“嘻嘻,主人,他的反应好奇怪啊。”那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很舒心。
他愣了一下,目光在对方身上巡视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却听见那人又道:“主人,他是在找我吗?阿布要不要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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